“二十里外似乎没有什么险要地方!”
陈南低声自语,在他印象中,二十里外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大乾的军队打不过匈奴,这是不争的事实。
要么利用战术,要么利用地形,才能战胜匈奴。
而在平坦地势对战匈奴,那不是送人头吗?
王勉面色很难看,“陈军师,我已经劝他们很多次,让他们据险而守,可这些人被你以少胜多的战报冲昏了头脑,以为匈奴很弱,估计他们这是想抢战功去了。”
“据我所知,朝廷大军里的将领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勋贵,他们就是奔着镀金来的,所以盲目出兵。”
陈南非常无语,“这不是胡闹吗?行军打仗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让这些傻逼二代来?”
不怕坏人处心积虑,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这些蠢才害死自己没事,别害死那些无辜的士兵啊!
“嘘,军师谨言,这话说不得!”
王勉连忙捂住陈南的嘴,那些个二代眼高于天,若是听到陈南这番话,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想办法帮他们擦屁股吧!”
陈南万般无奈,“让曾广秀敖成海两位都指挥使各出五千弓箭手,我们带一万弓箭手,每人携带五十支箭矢,再带四千精锐骑兵,准备去帮忙吧!”
虽然陈南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煤铁矿,可造弓箭的工匠数量有限,这几十万支弓箭,直接把陈南的老本掏空了。
可消耗箭矢,也比消耗士兵好!
王勉闻言,脸色更加苦涩:“军师,一万弓箭手,五十万支箭……这几乎是咱们压箱底的家当了!若是就这么耗在那些蠢材身上,后续咱们自己如何应对匈奴主力?”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后续’吗?朝廷大军覆没,匈奴铁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现在不是计较损耗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把这场必败之仗的损失降到最低,尽可能多地带回一些士兵。”
陈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王大人,抓紧时间吧,耽误的越久,前线死掉的士兵越多!”
王勉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连忙照做,并派人通知敖成海曾广秀二位都指挥使。
军营立刻高效运转起来。很快,一万名弓箭手集结完毕,每人背负着沉重的箭囊。
王勉亲自押送着后勤所能调集的所有箭矢车辆,脸上满是肉痛之色。
陈南翻身上马,与王勉率领着这支由一万弓箭手与四千轻骑兵组成的快速支援部队,朝着二十里外那片平坦的死亡之地疾驰而去。
陈南心中飞速盘算着。平坦地形,弓箭手是唯一的远程优势,但必须要有屏障,否则一旦被匈奴骑兵近身,就是待宰的羔羊。
“王都指挥使。”
陈南一边策马一边下令,“派斥候再探,我要知道前方战场的准确情况,有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地形,哪怕是一条干涸的河沟,一片小树林也行!”
王勉立刻派出最得力的几组斥候,快马加鞭而去。
大约行进了一半路程,斥候飞马回报。
“报!王将军,陈军师!前方十里,朝廷大军已与匈奴前锋接战!战况……极其不利!朝廷大军阵型已被匈奴骑兵分割,白将军所部已经被匈奴包围!”
“那片空地边缘,有一条季节性河流,如今冰层已化,河岸有一定坡度,或许可做依托!”
陈南挥手,“应该可以!传令全军,加速前进!目标,河岸阵地!”
他立刻对王勉道:“王将军,你率四千轻骑兵,不必参战,绕到侧翼树林边缘待命。听到我发射三支响箭,便率军冲出,不必与匈奴缠斗,以弓弩远程袭扰,制造混乱,接应我军后撤即可!”
“没问题!”
王勉立刻带领轻骑兵分队脱离主力,向侧翼迂回。
陈南则带着一万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条河边。
他迅速观察地形,河岸确实有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坡,虽然不高,但足以让弓箭手获得射击视野和一定的防护。
“快!依托河岸,列三排射击阵型!前排蹲射,中排立射,后排预备!”陈南大声指挥着。
弓箭手们训练有素地迅速就位,张弓搭箭。
陈南登高远眺,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远处的平地上,朝廷的二十万大军果然已陷入重围。
那些穿着华丽铠甲的将领们显然毫无实战经验,任由部队阵型散乱,被匈奴骑兵如同狼入羊群般冲杀、分割,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逃,惨叫和马蹄声甚至隐隐传到了这里。
兵是好兵,但这些将领嘛……
匈奴骑兵呼啸着,挥舞着弯刀,如同在进行一场狩猎。
“准备!”陈南抬起手,目光冷静地计算着距离。
当溃败的朝廷士兵和追击的匈奴骑兵进入最佳射程时,陈南猛地挥下手:
“放箭!”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响,第一排数千支箭矢如同飞蝗般腾空而起,划破天际,形成一道致命的黑云,朝着追击最凶的匈奴骑兵当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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