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的金光渐渐收敛,像潮水退去般露出整洁的青石板。沈清瑶抱着沈砚辞的手臂还在微微发颤,指尖一遍遍抚过他苍白的脸颊,生怕刚才的重逢只是一场幻梦。母玉在沈砚辞掌心散发着温润的白光,透过玉质能清晰看到那缕淡白色的魂息,正随着沈砚辞的呼吸轻轻起伏——那是她盼了十几年的夫君,终于在母玉里安稳了下来。
“墨渊怎么办?”秦少羽一脚踹在瘫倒在地的墨渊身上,后者闷哼一声,浑身煞力溃散,原本膨胀的身躯缩回原样,只剩下进气少出气多的狼狈。他胸口的煞主残魂早已被白光震散,此刻眼神涣散,却仍死死盯着沈砚辞,嘴角挂着不甘的狞笑。
黑影弯腰捡起地上的锁链,这是逆魂卫专门用来束缚煞修的“锁魂链”,锁链上刻满了镇煞符文。“先把他捆起来,带回沈府再审。”他说着,利落的将墨渊手脚锁住,锁链一收紧,墨渊就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符文灼烧着他的皮肉,冒出阵阵黑烟。
白发老人走到母玉旁,指尖轻轻拂过玉面,眼中满是欣慰:“母玉的灵气已经恢复纯净,煞源也彻底闭合,这孩子果然没让人失望。”他转头看向沈砚辞,刚要再说些什么,目光却突然停在他的指尖。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沈砚辞右手的食指指甲缝里,那缕极淡的黑煞还未完全消散,此刻正像一条细小的黑虫,顺着指甲往指腹缓缓爬动。
“这是什么?”拓拔雪立刻掏出罗盘,指针瞬间指向那缕黑煞,疯狂旋转起来,边缘的黑气比之前更浓,“是煞力!而且……和煞主的气息同源,但更精纯,像是本源之力!”
沈砚辞自己也低头看去,试着运转魂息去驱散那缕黑煞,可指尖刚泛起白光,那黑煞就猛地缩进皮肤里,消失不见了。“奇怪,”他皱起眉头,“我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就像……它不存在一样。”
“不可能!”白发老人脸色骤变,伸手抓住沈砚辞的手腕,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的魂息探入他体内。片刻后,老人猛地收回手,脸色凝重如铁,“这不是普通的煞力残留,是‘煞主本源’!刚才关闭煞源时,它趁机钻进了你的体内。”
“煞主本源?”沈清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那是什么?会伤害阿辞吗?”
“煞主之所以能不断凝聚煞力,就是因为有这缕本源。”白发老人叹了口气,“它不会立刻伤害宿主,反而会慢慢潜伏,吸收宿主的魂息壮大自己,等到时机成熟,就能彻底占据宿主的身体,让煞主死而复生。”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刚放松的气氛瞬间又紧绷起来。秦少羽握紧了拳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再想办法把它逼出来?”
“没用的。”白发老人摇头,“煞主本源已经和他的魂息初步绑定,强行逼出只会两败俱伤,轻则他魂息受损,重则变成废人。”
就在这时,被锁链捆住的墨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浑身发抖,血水从嘴角溢出:“没用的……你们都没用!煞主本源一旦入体,就再也无法剥离!沈砚辞,你迟早会变成煞主的容器,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被煞力笼罩,而我,会是煞主最忠诚的仆人!”
沈清瑶怒视着他:“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故意让白衫人打开煞源,就是为了让煞主本源钻进阿辞体内?”
“是又怎么样?”墨渊笑得越发疯狂,“这是煞主早就布下的局!十年前种下蚀魂咒,就是为了让母玉和沈砚辞的命绑定;打开煞源,就是为了让本源找到最合适的宿主!你们以为赢了,其实只是走进了煞主的圈套!”
“你胡说!”沈砚辞沉声道,他能感觉到体内那缕本源确实在缓慢蠕动,但并没有要吞噬他魂息的迹象,反而像是在蛰伏,“如果真是圈套,为什么它现在没有动静?”
“因为时机未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暗门方向传来,打断了他的话。众人立刻转头看去,只见暗门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穿着和白衫人同款的服饰,但身形更高大,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和嘴角的冷笑。
“你是谁?”黑影立刻挡在沈砚辞身前,锁魂链握在手中,随时准备攻击,“刚才的白衫人是你的手下?”
青铜面具人没有回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砚辞身上,眼神冰冷如刀:“墨渊只是颗棋子,白衫人也是。真正的计划,从煞主被封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和沈砚辞体内同源的黑煞,“煞主本源需要纯净的魂息滋养,而你,逆魂卫少主,是最好的选择。”
拓拔雪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拿出那个染血的令牌:“刚才的血迹里有引魂香,是你让白衫人用引魂香追踪阿辞的魂息?”
“引魂香只是为了确认他的位置。”青铜面具人轻笑一声,“煞主本源认主需要宿主自愿接纳,刚才他跳进煞源时,为了关闭煞源,主动催动了全部魂息,本源才趁机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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