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夜风裹着雪粒,打在踏雪骑的银甲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沈砚辞勒住马缰,御赐剑的剑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轮东天的月亮已红得愈发浓烈,像被血水浸过,连洒在地上的清辉都带着一丝诡异的暗红。
“停!”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身后的队伍立刻停住,马蹄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林婉清策马靠过来,指尖的淡蓝光晕微微颤抖,她望着前方被风雪笼罩的山道,眉头紧锁:“我感觉到地脉在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钻,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压低,“那股邪煞之气比在驿站时强了三倍,就在前面的弯道后面。”
玄机子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碎片,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光,却隐隐有些发烫:“是玄阴教的伏兵。他们在山道两侧布了邪煞阵,用黑狗血和骷髅骨埋在土里,想引我们进去后封死退路。”他抬手将青铜碎片抛给沈砚辞,“这碎片能暂时压制邪煞,你带几个人从左侧绕过去,我和拓拔将军从右侧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拓拔雪立刻握紧长刀,刀鞘上的焦痕在红月下格外明显:“我带五十名踏雪骑正面冲,他们的阵眼肯定在山道中间的歪脖子松下面,只要砍了阵眼,邪煞阵就破了!”
秦少羽却摇头,折扇展开,指着地图上的山道:“不对,这山道两侧是悬崖,他们若只设一个阵眼,太容易被破。我猜他们分了三个阵眼,分别在歪脖子松、左侧崖壁的石缝和右侧的枯树桩下,只有同时破了三个阵眼,邪煞阵才会失效。”他抬头看向沈砚辞,眼神锐利,“沈兄,你和林姑娘去左侧石缝,我去右侧枯树桩,拓拔将军和道长正面牵制,如何?”
沈砚辞点头,刚想说话,怀里的天枢石突然剧烈发烫,黑缝里的邪煞之气竟顺着他的衣襟往外冒,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黑丝,朝着山道弯道的方向飘去。“他们在引邪煞找我。”他脸色一沉,握紧御赐剑,“别耽搁,现在就行动,迟则生变!”
队伍立刻分成三队。沈砚辞带着林婉清和十名踏雪骑往左侧崖壁绕去,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风雪覆盖。林婉清指尖的淡蓝光晕始终亮着,不仅能感应地脉异动,还能帮沈砚辞稳住体内翻腾的地脉之力——自从两人的力量相融后,沈砚辞体内的地脉之力只要一碰到邪煞,林婉清就会觉得指尖发麻,像是有针在刺。
“前面就是石缝了。”林婉清突然停住,指着崖壁上一道半人宽的裂缝,裂缝里隐隐透出青黑色的光,还夹杂着低沉的嘶吼声。沈砚辞示意踏雪骑退后,自己则握着青铜碎片,慢慢靠近石缝。刚到缝口,一道黑爪突然从里面伸出来,直抓他的面门!
“小心!”林婉清立刻伸手按住他的后背,淡蓝光晕顺着他的脊背蔓延到手臂,沈砚辞握着青铜碎片的手瞬间爆发出金光,狠狠拍向黑爪。“滋啦”一声,黑爪被金光灼伤,缩回石缝里,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被邪煞附身的玄阴教徒。”沈砚辞低声说,从怀里掏出之前那枚裂了缝的玄阴令牌,“这令牌能引邪煞,我们试试能不能把阵眼引出来。”他将令牌往石缝里一抛,令牌刚落地,石缝里的青黑光就瞬间暴涨,一道黑色的阵旗从缝里飞了出来,旗面上的四色骷髅纹在红月下泛着诡异的光——正是邪煞阵的阵眼!
林婉清立刻催动血脉之力,淡蓝光晕化作一道光绳,缠住阵旗的旗杆。沈砚辞则拔出御赐剑,剑光一闪,阵旗“咔”地断成两截。阵旗一破,山道两侧的邪煞之气瞬间弱了几分,远处传来拓拔雪的大喝声,显然另外两个阵眼也被破了。
沈砚辞刚想松口气,就见石缝里突然冲出一个浑身是黑血的教徒,手里举着一把弯刀,直扑林婉清。“找死!”沈砚辞剑眉一竖,剑光再次亮起,却没料到那教徒突然往地上一滚,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朝着林婉清扔去!
“快躲开!”秦少羽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道银光从右侧飞来,正好击中黑瓶。黑瓶“啪”地摔在地上,里面流出的黑色液体一碰到雪,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雪瞬间融化成黑水。“这是玄阴教的‘腐骨水’,沾到就会腐蚀皮肉!”秦少羽策马赶来,折扇上的银纹还在闪着光。
那教徒见计划失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沈砚辞眼疾手快,甩出腰间的马鞭,缠住他的手腕,踏雪骑立刻上前,将他按在地上。“别杀他,留活口!”沈砚辞沉声说,走到教徒面前,蹲下身,将天枢石举到他面前。
天枢石的黑缝里透出的邪煞之气一碰到教徒,他就像被火烧一样剧烈挣扎,眼神里满是恐惧:“别……别用天枢石碰我!教主说……说碰到天枢石的邪煞,都会被净化,魂飞魄散!”
“你们教主在寒潭那边布置了什么?”沈砚辞语气冰冷,“玄阴母石藏在哪里?血月升到最高时,他要做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