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碾过积雪的官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沈砚辞坐在马车里,将玄水玉重新贴在沈父后心——玉上仅存的一丝微光,勉强让沈父的抽搐缓了些,可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却像墨汁般渗进衣襟,看得人揪心。
“还有多久到长安?”沈砚辞掀开马车窗帘,冷风裹着雪粒灌进来,他望着远处隐约的城郭轮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守在车旁的李烈勒住马缰,沉声道:“最快还得一个时辰,不过城门守军刚传消息,今夜加强戒备,所有进城马车都要严查。”
林婉清正用手帕擦拭苏明远嘴角的血迹,闻言抬头:“会不会是‘影’的安排?他要是在城门安了人手,我们恐怕不好进去。”
李烈刚要回话,马车突然猛地一震,车轮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两侧的树林里射出数十支羽箭,箭头裹着麻布,显然是怕反光暴露位置!“有埋伏!”李烈拔出腰间长剑,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喊,“护好马车!”
沈砚辞立刻将九龙玉钥握在手里,经脉的刺痛让他额头冒冷汗,可他不敢有半分松懈——埋伏者的箭法极准,每一支都朝着马车上的要害射来,显然是早有预谋。王小六从马车上跳下去,弯刀劈飞迎面而来的羽箭,却发现树林里冲出十几个黑影,手里握着天枢石碎片,红光朝着马车射来!
“是玄水堂的死士!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小蛮也跟着跳下马车,将半块红色晶石举在胸前,红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天枢石的攻击。可晶石的力量本就微弱,没撑片刻,屏障就出现了裂痕。
沈砚辞咬着牙,将九龙玉钥的白光聚成一道箭芒,从车窗射出去——白光虽弱,却精准击中了一个死士的脖颈,那死士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倒在雪地里。“瞄准他们脖子上的黑印!”沈砚辞朝着外面大喊,声音因经脉疼痛有些发颤。
李烈立刻会意,长剑出鞘,寒光一闪,便刺穿了另一个死士的脖颈。可死士越来越多,他们手里的天枢石碎片连成一片红光,竟将士兵们的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直扑马车而来!林婉清眼疾手快,从怀里掏出之前剩下的艾草束,点燃后扔向死士——火光驱散了红光,也让死士们的动作顿了一下。
“快撤!往城门方向冲!”李烈翻身上马,长剑一挥,劈开身前的死士,护着马车往长安方向疾驰。沈砚辞趴在车窗边,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死士,心中疑窦丛生:“李将军,我们的路线只有你我知道,死士怎么会提前埋伏在这里?”
李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勒住马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突然发现有两个士兵的盔甲缝隙里,露出了一丝黑色的布条——那是玄水堂死士的服饰!“是内鬼!”李烈怒喝一声,长剑朝着其中一个士兵刺去,那士兵猝不及防,被刺穿了胸膛,临死前竟从怀里掏出半块天枢石碎片,红光朝着李烈射来!
另一个内鬼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往树林里跑,王小六立刻追上去,弯刀劈在他的背上,内鬼惨叫一声,摔下马背,嘴里还嘶吼着:“‘影’大人说了,你们都活不到长安!”
解决了内鬼,众人不敢耽搁,继续往城门赶。可越靠近城郭,沈砚辞心里的不安越重——往常这个时辰,城门附近该有巡逻的士兵,可今夜却静得反常,只有城楼上挂着的灯笼,在风雪中晃得人心慌。
“不对劲,城门守军怎么没动静?”李烈勒住马,示意众人停下。他刚想派士兵上前探查,城楼上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将军,深夜带着这么多人马回来,是抓到什么要紧人物了?”
沈砚辞抬头一看,城楼上站着的竟是京兆尹王怀安——按说今夜该是他值守城门,可他此刻手里握着的,却不是官府的令牌,而是一块泛着红光的天枢石碎片!
“王大人,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李烈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你是‘影’的人?”
王怀安冷笑一声,将碎片举过头顶:“什么‘影’不‘影’的,不过是识时务罢了。沈公子,把冰魄珠和九龙玉钥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活着进长安,不然……”他挥了挥手,城楼上突然出现数十个弓箭手,箭头都对准了马车,“这些箭可不认人。”
沈砚辞的心猛地一沉——京兆尹掌管长安治安,连他都是“影”的内鬼,那长安城里,还有多少人可信?“你以为凭这些弓箭手,就能拦住我们?”沈砚辞掀开马车车门,将九龙玉钥举起来,白光虽弱,却带着皇室龙气,让城楼上的弓箭手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别给脸不要脸!”王怀安怒喝一声,就要下令放箭,可就在这时,城门左侧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人脸上蒙着面纱,手里的弯刀直接朝着王怀安砍去!
“是守火人!”小蛮惊喜地喊道——那蒙面人的腰间,挂着守火人特有的红色晶石吊坠。王怀安猝不及防,被弯刀划伤了胳膊,天枢石碎片掉在城楼上。蒙面人趁机捡起碎片,朝着沈砚辞喊道:“沈公子,快进城!阿灵祭司在天坛附近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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