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守剑古阵’!快!”
库博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中带着绝望的悲怆。
他率先奔跑至村落中心,将真元注入一尊早已斑驳的古朴石碑。
幸存的族人们强忍恐惧,纷纷效仿。
道道微弱的光芒从他们身上亮起,汇聚到剑碑之上,一道巨大光罩艰难地撑起,试图守护这片土地。
但,在两位近乎神魔存在交锋的余波面前,这阵法如同风中残烛,光罩剧烈扭曲,明灭不定。
仅仅数息过后,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不——!”
库博眼睁睁看着光罩出现裂痕,余波顺着裂痕涌入,倾泻到一片地域上。
又有数十名族人,连同他们赖以栖身建筑、土地,在魔气与剑气的碾压下化为乌有。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库博知道,再犹豫,族群必将在此刻覆灭!
“放弃救援!所有活着的人,立刻到剑碑下来!”
他做出了最痛苦的决定,声音沙哑,老泪纵横。
他双手疯狂结印,不惜燃烧本命精血,催动了剑碑底部隐藏的最后手段——小型的远古传送阵。
这是先祖为族群留下的最后生机,但能量有限,根本无法带走所有人。
光华闪动,最终,仅有包括库博在内,不足百人的族人,在光罩彻底破碎的前一瞬,被传送阵的光芒吞噬。
他们仓皇逃窜,舍弃了这片世代居住、如今却已成炼狱的传承之地。
传送光芒中,库博最后回望了一眼被魔气与毁灭笼罩的故土,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疑问:
预言错了?还是……那天命之子叶凌,本身就是带来毁灭的灾星?
……
在距离战场已经很遥远的地带,几道狼狈的身影正各施手段,亡命奔逃。
他们,正是荒古圣地外门八强中的其余人。
慕容业脸色发白,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淡定。
他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周身环绕着数件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护身符箓,形成一个坚固的防御圈。
这些护身宝物价值不菲,一次性全部挥霍掉,无疑让人肉疼不已。
但,宝物没了还能再挣,要是命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他深知,这等层次的战斗余波,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让他形神俱灭。
慕容业根本不敢回头观望,只是凭借对危险的本能直觉,疯狂地朝着自认为远离波动的方向逃窜。
“该死!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交手?这太古剑冢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等存在?”
慕容业心思急转,满是后怕与忧虑。
明明是一趟寻求机缘的历练,结果,机缘还没找到,生死危机却再次出现了。
离他不远的地方,另一道身影也在狂奔。
不过,他逃命方式与慕容业截然不同。
司空耀哪怕在逃命,也背负着一只手,神情从容淡定。
如果不是他额角冷汗淋漓,裤子彻底湿透,光看表情,没人会相信他是在逃命。
“了不得,了不得!”
司空耀一边屁滚尿流,一边还有余暇回头,瞄一眼天际那恐怖的景象。
“剑灵显化,魔尊现世……这两尊存在为何会同时出现?又在秘境内大打出手?”
他嘀咕着,一狠心,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丹药服下。
服下丹药后,他速度再次暴涨几分。
“我先远离他们,免得引起误会……虽说我和他们平分秋色,不分伯仲,但是……咳,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咦?我裤子怎么湿了?难不成,这种程度的战斗,就会让我流汗?哦,原来是尿了,我就说。”
不仅仅是慕容业和司空耀,所有此次进入太古剑冢的历练者,无论身处何处,修为高低,此刻都只有一个念头——逃!
离那核心战场越远越好!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神魔级冲突面前,所谓的机缘、传承,都成了可笑的笑话,保住性命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整个太古剑冢,已因核心处的战斗,彻底陷入了大混乱与大逃亡之中。
……
太古剑冢核心地带……
战局的天平,在魔气的不断侵蚀,以及令狐右对法则的精妙掌控下,已彻底倾斜。
“嗤啦——!”
一道凝聚着森然魔意的剑罡,如同毒龙出洞,巧妙绕过剑灵仓促凝聚的黄金剑幕,狠狠地斩在对方由纯粹剑意凝聚的臂膀上。
金色的光芒如同血液般飞溅,剑灵庞大的身躯剧烈震颤,发出夹杂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
细细看去,它由光芒凝聚的臂膀上,竟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变得虚幻了几分。
“剑冢之内,我为神明!妖魔邪道不配伤我!”
剑灵的声音震彻天地,充满了被亵渎的狂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虚弱。
它引动剑冢法则,试图修复伤体,重聚辉煌,但那蔓延的魔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干扰、污染着法则的流转,让它力不从心。
令狐右凌空而立,白衫在魔气狂潮中猎猎作响,脸上那抹洒脱依旧,却更添了几分俯瞰众生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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