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预感成真了!而且是以一种她根本无法想象的、最残酷的方式!
父亲绝望的呐喊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头。
玄冥长老!这个名字她隐约记得,他是返虚境的存在!
他亲自出手……苏家……
苏清婉不敢再想下去!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所有的思绪!
什么矜持,什么谋划,什么慕容锦的态度,此刻全都灰飞烟灭!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立刻回家!
“爹……娘……族人……”
她语无伦次地低喃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疯了一般转身冲向房门,连外袍都顾不上披,脚步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
她要回去!她去求慕容锦!
不,她要去求任何人!
只要能救苏家!她是慕容锦的未婚妻,这个身份,此刻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渺茫的希望稻草!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跌跌撞撞地冲出别院,朝着宗门传送阵的方向拼命跑去。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撕心裂肺的痛楚。
然而,就在她脚步虚浮地冲出别院大门,即将踏入通往宗门传送阵的主干道时,前方去路,却被数道身影牢牢堵住。
执法峰古长老!
古长老面色沉凝,眼神锐利如鹰隼,身后跟着数名气息肃杀的执法弟子,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苏清婉这般失魂落魄、仓皇欲出的模样,古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苏师侄,行色如此匆忙,要去何处啊?”
苏清婉心急如焚,哪有心思与他周旋,强压着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声道:
“古长老,清婉有急事需立刻离宗,还请行个方便!”
古长老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请求,反而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对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急事?恐怕要先搁置一下。老夫且问你,数日前,叶凌被收押黑水狱当日,曾来过你住处。
他当时与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是否曾给予他什么……不该给的东西?”
他旧事重提,在此刻苏清婉听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家族危在旦夕,每一息都关乎生死,这老匹夫竟还在此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破事!
苏清婉本就心高气傲,此刻忧惧交加,更是被这种盘问激得怒火中烧。
她自恃身份,是慕容锦未婚妻(至少名义上是),还是五长老爱徒,加之救人心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解释和客气?
“古长老!”
苏清婉声音陡然拔高,尽管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冰冷与怒意:
“我确有十万火急之事,关乎重大!若因你阻拦而贻误,酿成不可挽回后果……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你只是执法峰一名普通长老!速速让开!”
然而,古长老闻言,非但没有退让,脸上那抹假笑反而彻底收敛,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他散发出入神巅峰,半步返虚修士的凛然威压,将苏清婉牢牢锁定:
“责任?哼,执法峰行事,只问宗门法规,不问后果责任!苏师侄,你越是如此回避,老夫越觉得你心中有鬼!今日,不将叶凌之事交代清楚,你哪儿也去不了!”
话音未落,他身后数名执法弟子已然默契散开,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彻底封死了苏清婉的所有去路。
家族惨剧正在发生,而自己却被困于此,寸步难行!
苏清婉看着古长老那冰冷无情的面孔,一颗心直坠冰窟。
“我警告你!”
苏清婉握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现在,还是慕容锦未婚妻,若是锦公子——”
“哼!锦公子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古长老最后一丝伪装的客气也消失殆尽。
他袖袍一挥,声音冰寒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冥顽不灵!看来你是要包庇那叶凌到底了!既然如此,休怪老夫按律行事!来人!将苏清婉带回执法峰,暂禁于审讯偏殿,没有本长老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你敢!”
苏清婉闻言,如遭雷击,家族危在旦夕,她岂能在此被囚?
极度的恐慌与愤怒瞬间冲垮了她素来的清冷自持,失态地尖声叫道:
“古远山!你无权禁足我!我要见慕容锦!我要告诉锦公子!让他来和你说!”
尖叫的同时,她已手忙脚乱地动用了怀中传讯玉符,神念疯狂涌入,向慕容锦发出泣血般的哀求!
玉符化作流光遁入虚空。
古长老及身后执法弟子听到“慕容锦”三字,动作皆是一滞,眉头紧锁。
场中气氛顿时凝滞。
古长老冷哼一声,虽未再下令拿人,却也未让开道路,只是冷眼盯着苏清婉,显然在等一个结果。
实际上,他敢来此堵苏清婉,而且时间如此巧合,背地里,正是某人的授意。
可苏清婉搬出锦公子压他……任他外表多么强硬,内里……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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