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带着众人,走上平舆城头。
“若非疾之一言惊醒梦中人,此刻我还在和吕布周璇。呵呵……”曹操边走边说,“疾之为人懒散,还自谦不懂兵法。呵呵……依我看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八字箴言,实乃用兵之绝妙真谛。”
他停在垛口前,扶着城墙砖,望着城内渐次平息的战火。
一队队曹军正在清点缴获,降卒垂头丧气地蹲在街角。
荀攸适时接话:“疾之谋在千里之外,而主公能用其谋于方寸之间,此番避实击虚,正如庖丁解牛。”
曹操点点头,看向荀攸:“吕布到哪里了?”
荀攸回答:“距离此处,不到两日路程了。”
曹操点点头:“好,吕布被元让、妙才他们一路缠斗袭扰,他也着实辛苦了……呵呵。公达,放出一些降卒,让他们去告诉吕布,就说平舆已破,袁术逃走,看看他吕布还要不要来平舆救援。”
安顿完这些,曹操带着荀攸继续往下走,又有探马来报,说许褚将军在西门外生擒袁术麾下大将纪灵。
曹操大喜:“可擒得袁公路?”
探马摇头:“未曾擒得。”
曹操微微叹气:“可惜,若是一战擒得袁公路,豫州全境可定矣!”
荀攸接话:“主公,虽未擒得袁公路,豫州全境亦入主公囊中。”
曹操一看,随即一笑:“公达言之有理,平舆是袁术在豫州的大本营,他的粮草军械多半堆于此处。现平舆在我手中,豫州境内的袁军,犹如无根浮萍,不战自溃。”
顿了顿,曹操继续说道:“不过此刻,我最好奇的,是吕布看到平舆城头插满曹字旗之后,是何表情,呵呵…….传令夏侯惇,不必再阻拦。让吕布来平舆城下看看,他拼死想要救援的,却早已是我曹操的城池。”
三日后,当吕布率领疲惫不堪的军队赶到平舆城下时,看到的却是城门紧闭、城头曹旗招展的景象。
之前有袁术麾下溃兵告知吕布,说平舆已失,吕布还以为是曹军的攻心之计。
此刻亲眼看到平舆城头上的曹军大旗,吕布心态已经快崩了。
被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于禁轮番纠缠、伏击了整整一路,他麾下兵马早已人困马乏,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原本指望赶到平舆与袁术会合,获得补给和休整,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城池易主。
“曹孟德!”吕布勒马城下,方天画戟直指城头,声音因愤怒和疲惫而嘶哑,“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城头上,曹操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并未披甲,只是一身常服,显得从容不迫。
“吕奉先啊……”曹操的声音清晰地传下来,带着几分戏谑,“你来平舆,也一路辛苦了。可惜啊,这接风宴席,怕是摆不成了。”
他故意顿了顿,让吕布的怒气在沉默之中持续发酵。
曹操又故作关切地往前倾身:“奉先麾下将士,看起来甚是疲惫,可要进城歇息?哦……对咯对咯,瞧我这记性……”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如今,这城里存的粮草军械,都是曹某的了。要不……奉先带着将士们在城外扎营,我让人送些酒肉出去?”
城上守军闻言哄笑起来。
吕布气得浑身发抖,方天画戟的锋刃在阳光下不住颤动。
“对了!”曹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脸真诚,“袁公路临走时留下话,说奉先驰援不力,要与你割袍断义呢。你看这事闹的,实乃曹某之过矣……”
“曹贼!”
“奸贼!”
“恶贼!”
“逆贼!”
吕布一顿素质四连,指着城头上的曹操破口大骂,然后方天画戟指向城楼方向:“传令攻城!”
然而他身后的军队却一片沉寂,将士们面面相觑,战马疲惫地打着响鼻,步兵们更是连兵器都快要握不稳。
这一路被轮番阻击,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和斗志。
“将军三思!”袁术麾下将领桥蕤急忙劝谏,“我军人困马乏,城中曹军以逸待劳,此时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其他人也附和道:“将军,城中存粮已尽归曹操,我军粮草将尽,不如暂退从长计议。”
城楼上,程昱躲在城墙之后,并未露面,只是低声对曹操问道:“主公,吕布可曾攻城?”
曹操目光转向程昱,此刻程昱眼中的狂热让他都暗自心惊。
“主公!”程昱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若吕布攻城,昱请命督守此门!金汁已备下七锅,军械检修完毕,瓮城内侧还暗藏了三处陷坑……”
“仲德啊……”
曹操正要说话,却被城下的变故打断。
只见吕布猛地调转马头,方天画戟狠狠劈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撤!”
这个字仿佛抽干了他吕奉先全部力气。
程昱见状,竟忍不住踏前半步,扶着城墙垛口朝外张望。看到吕布已经率军退却,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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