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00：开局拥有SEED系统 第160章 无依之地

【托勒密号 · 观测甲板】

提耶利亚·厄德 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观测窗前，深邃的宇宙在他面前展开，无数星辰冰冷地闪烁着。

这种寂静，此刻在他心中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林凡第二次通讯中那笃定而充满压迫感的话语，依旧在他脑中回响——“对你们没有坏处”、“时间限制”、以及最关键的，“即使你们不拷贝给我，我能得到那套系统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份近乎预知般的自信，深深刺痛了提耶利亚。它意味着，在那家伙的的认知层面，存在着一个超越当前VEdA所能推演的、关于高达未来发展的清晰路径。他们知道某种连身为高达使者的自己都尚未知晓的“进化”必将发生。

这种认知上的落差，带来的是强烈的不安与……迷失。

他的目光仿佛没有焦点地扫过星空，最终，一句低沉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话语，在寂静的观测甲板上轻轻响起，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得不接受的觉悟：

“VEdA……已经不能用了。”

这句话不仅仅是指亚历杭德罗·科纳切断了他们与超级量子计算机的即时连接，更深层的含义是，那个曾经为他们规划道路、提供绝对情报支持、象征着“计划”正确性的至高存在，其权威和可靠性，在接二连三的意外和扎夫特这个巨大变数面前，已经动摇了。

林凡的存在，扎夫特的崛起，以及那个被预言却未知的“系统”，所有这些，都超出了VEdA为他们预设的剧本。

“以后……” 提耶利亚微微握紧了拳，指尖抵在冰冷的观察窗玻璃上，感受着那刺骨的凉意传入神经，“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这并非一句气馁的话，而是一个战士在认清现实后，被迫做出的心态转变。依赖外部的指引（即使是VEdA）已经不再可靠。他们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脑去思考，用自己的意志去判断——判断敌人的意图，判断盟友的真伪，甚至判断自身未来发展的方向。

他回想起会议上同伴们的争论：

洛克昂 的谨慎与对未知代价的抗拒。

阿雷路亚 对现实威胁的担忧和对力量的权衡。

刹那 对力量本质及其使用目的的探寻。

以及 皇小姐 在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下，做出的拖延与观察的决断。

这些不同的声音，在过去或许会被他视为对“计划”纯粹性的干扰，但现在，在失去VEdA绝对指引的当下，这些基于各自经验和直觉的判断，反而成为了他们这个集体在迷雾中前行时，所能依靠的、最真实的“罗盘”。

（那个系统……究竟是什么？）

（林凡，你真正想用它来做什么？）

（而我们……又该如何在失去VEdA的情况下，守护伊欧利亚计划的本质？）

提耶利亚转过身，离开了观测窗。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那份曾经不容置疑的、源于VEdA的绝对自信，已然被一种更加内敛、也更加坚韧的自我意志所部分取代。

在提耶利亚于观测甲板直面内心转变的同时，托勒密号的其他角落，关于林凡第二次通讯的讨论和各自的思量也在悄然进行。

【mS整备舱 · 力天使高达旁】

洛克昂·斯特拉托斯 靠在力天使的脚边，扫过正在忙碌检修整备班的成员们，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对你们没有坏处’？‘时间限制’？说得可真轻巧。”他低声自语，“哈罗，你怎么看？”

“可疑~可疑~”圆球状的哈罗立刻用电子音回应。

“没错，可疑极了。”洛克昂叹了口气，“但那家伙有句话说对了，就算我们不给，他恐怕也有别的办法弄到手。这种被人捏住七寸的感觉真不舒服。”

他看向力天使手中那杆标志性的GN狙击步枪。

“我们现在就像在暗礁区航行，VEdA这座灯塔熄火了，旁边还有扎夫特这艘看不透的幽灵船。小子（指刹那）说得对，力量本身没错，但把力量的钥匙交给一个目的不明的家伙……”他摇了摇头，“皇小姐选择‘拖’是对的，但我们得抓紧时间，在自己手里多攒些筹码才行。下次见面，我得让那家伙知道，我们可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船员休息室】

阿雷路亚·哈普提兹姆（主人格）独自坐在安静的角落，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他的眼神有些游离，内心显然并不平静。

（另一个我……这次意外的安静。）他感受着体内另一个狂暴人格罕有的沉寂。

（是因为扎夫特展现的力量太过压倒性了吗？还是他也感到了迷茫？）

阿雷路亚回想起林凡那平静却充满压迫感的话语。他并不像提耶利亚那样对“计划”抱有绝对的洁癖，也不像洛克昂那样对林凡充满戒备。他更多地是从生存和结果的角度思考。

（如果那个系统真的能帮助我们，而林凡拿到它也不会用来直接伤害我们……或许，有限度的合作并非完全不可接受？）

（但是……信任的底线在哪里？把未知的技术交给一个宣称‘即使你们不给，我也能拿到’的人，风险太大了。）

他感到一种撕裂感，理智告诉他应该警惕，但内心深处对生存和避免无谓冲突的渴望，又让他难以彻底关上合作的大门。他甩了甩头，将复杂的思绪暂时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专注于眼前的战斗吧。）

【皇·李·诺瑞加的私人舱室】

皇小姐没有休息，她面前展开着多个光屏，上面滚动着扎夫特已知的战力数据、通讯记录分析，以及三大联盟的最新动向。她的脸色疲惫，但眼神依旧专注。

“时间限制……”她反复咀嚼着这个词，“他似乎在等待一个特定的‘窗口期’。这个窗口，是与高达本身有关，还是与外部环境有关？”

林凡的自信让她深感不安。那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基于某种确切认知的笃定。这意味着，在情报层面，扎夫特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了解高达，甚至了解伊欧利亚计划。

“不能再完全被动反应了。”她下定决心，快速在通讯录中找到了王留美 的加密频道代码。

“必须尽快搞清楚扎夫特的最终目的，以及……他们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低声自语。

【格纳库 · 能天使高达驾驶舱】

刹那·F·清英 并没有坐在驾驶座上，而是静静地站在能天使的手掌中，仰头看着mS威严的头部监视器。

“洛克昂说，不能被他拿捏。”

“阿雷路亚在犹豫。”

“提耶利亚……在依靠自己。”

他回想着同伴们不同的反应。

（那么，我呢？）

与林凡的两次交锋，以及被其救援的经历，让他对那个男人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复杂感受。他很强，目的看似明确（根除战争），手段却暧昧难测。

（他期待的变化……是什么？）

（那个系统，会是答案吗？）

刹那并不擅长复杂的谋略，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在战斗中感受到的东西。他伸出手，轻轻触碰能天使冰冷的装甲。

“Gundam……”他轻声呼唤，“当那个时刻来临，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我们，必须变得更强。不是依靠别人给予的系统，而是依靠我们自己的意志，去理解、去掌控那份力量。”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论林凡有何图谋，无论前路多么迷雾重重，他相信，高达本身，以及他们身为高达使者的信念，才是最终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