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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福勒。那个赫奇帕奇小胖子？”斯内普的声音极低，在喧闹的房间里几乎没人听见。
瑞琪笑笑，熄灭了一口坩埚下的火焰，声音也压得很低，“斯内普教授的记性真好，他是阿利斯的舍友，毕业之后去了圣芒格医院。”
斯内普挑了挑眉：“福勒？他没上过魔药提高班，怎么当上治疗师的？”
长桌另一侧，唐克斯指着瑞琪不远处的几块巧克力问，“瑞琪，你还吃不吃巧克力了？”她身边的卢平朝瑞琪笑了笑。
瑞琪一边说“我不吃了”，一边去找魔杖，想用漂浮咒把巧克力给唐克斯。斯内普已经挥手，巧克力飘了过去。路上还被乔治拦截了两颗。
瑞琪的目光从唐克斯和巧克力那里收回来，对斯内普低声道：“圣芒戈还有病房助理呢。”
斯内普“嗯”了一声，看看那锅狼毒药剂，“一会儿趁天还亮着，你先回去吧。这几锅魔药我来收尾。”
“那怎么行，既然我接手，就是我的任务了。”瑞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蛋糕吃完，大家便渐渐散了，各自去忙手头的事。
双胞胎的妈妈莫丽·韦斯莱去厨房准备晚餐；邓布利多与金斯莱·沙克尔一起去商量事务；麦格教授和穆迪则讨论起五月霍格沃茨的巡防安排。
乔治、弗雷德和玛莎三人去盘点防护用品，之后玛莎还要回家和阿利斯一起吃晚饭。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坩埚里魔药咕嘟翻滚的声音。
瑞琪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关火的愈合药剂已经冷却，斯内普默不作声地将药剂倒入魔药瓶，贴上标签。
两人都没再说话。
瑞琪还得守着那口正在熬的狼毒药剂，两人的晚饭便由唐克斯送来魔药室解决。她端着盘子调侃了几句，便又匆匆离开了。
晚饭之后，凤凰社成员陆续告辞。
邓布利多在走之前特地推开门看了他们一眼。两人正安静地整理魔药架，锅里的狼毒药剂仍在缓缓翻滚。他没有催促斯内普随他一起离开，只轻轻叹了口气，独自回了霍格沃茨。
……
夜渐渐深了，唐克斯敲门进来，告诉瑞琪她今晚会留在格里莫广场，就睡在三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等瑞琪熬完药，可以去跟她一起睡。
瑞琪笑着说：“我认床，换地方睡不着觉。你先去休息吧，我今晚肯定不会去找你。”
唐克斯关门离开之前瑞琪又补了一句，“对了，你帮我跟卢平教授说一声——狼毒药剂我就放在这里。他明早睡醒就能来喝药了。”
唐克斯“哦”了一声就关好门走了，紧接着就是木质楼梯的嘎吱声。唐克斯上楼去了。
……
瑞琪侧过头，竟然看到斯内普在笑。
“怎么了，笑什么？”她皱起眉。
斯内普的笑意不减，“你说你认床……可我从来没见过谁睡得比你还快。”
瑞琪被他逗得又羞又恼，“我要是不这么说，她今晚就真会在卧室等我了。”
斯内普挑眉看着她。
瑞琪的脸有点红，没有继续解释。
几秒后，他低声道：“你是说，她和卢平……”
瑞琪撇撇嘴：“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卢平的房间敲门试试。”
斯内普淡淡道：“去做什么？去看看唐克斯睡得是不是比你还快吗？”
“斯内普教授！”瑞琪恼怒地抗议，抬头瞪他。
他没再笑，只静静地看着瑞琪。
片刻后，斯内普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她额角的薄汗，“叫我西弗勒斯。”
……
到了夜里十点多，两人并肩坐在长桌旁。瑞琪困得用手撑着脑袋，斯内普让她去沙发上睡一会儿，她又不肯。
他给她的杯子里添了热水，递到她手边。
“瑞琪……密室被打开那年，你为什么送我护身符？”
瑞琪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那天万圣节晚宴，我在地牢走廊听见蛇的声音。”她轻声道，“香囊里放着雄黄，可以驱蛇。那阵子你们要在城堡各处巡查，我怕你遇到危险。”
斯内普笑了笑：“瑞琪，你没想过，让教师巡查，是因为教师有能力对付蛇怪？”
瑞琪愣了愣，脸微微发烫，“哦……后来才知道，你不是只会熬魔药。”
斯内普接着问：“布莱克潜进霍格沃茨那年，有一天晚上玛莎一直缠着我复习。你们是在忙什么？”
瑞琪立刻清醒了，神情微妙。“你能保证……不扣拉文克劳的分吗？”
斯内普忍着笑点了点头。
于是，瑞琪磕磕巴巴地讲起复方汤剂、打坐时东西掉在禁林、张秋喝了复方汤剂变成斯内普，陪着自己去禁林的经过。
斯内普安静地听着，脸上丝毫没有怒意。
“那个学期末，布莱克是怎么逃出霍格沃茨的？还有——你那晚是怎么知道我在医疗翼的？”
瑞琪脸上的表情更古怪了：“那你能保证……也不扣格兰芬多的分吗？”
……
狼毒药剂熬好后，两人都没离开。夜已经很深，他们坐在靠墙的旧沙发上，聊了起来。
除了邓布利多嘱托她保密的魂器一事，以及她在帘幕后见过斯内普守护神的那夜，瑞琪几乎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
斯内普问得很细，她几乎是从自己记事起，一年年讲给他听的。
瑞琪当然也想知道斯内普的故事——
他和莉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为什么会加入食死徒？
后来又经历了怎样的转折，让他选择为邓布利多效力？
可是瑞琪没有问。
她不能确定，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是否能承受这些问题。
在真相与眼前的宁静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
凌晨四点多，瑞琪原本还努力撑着，眼皮却越来越沉。
她说着说着，声音忽然断了。
斯内普感觉肩头陡然多了些重量，他微微侧过头去——瑞琪已经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她的呼吸又轻又稳，鬓边几缕发丝落在他的肩头,带着淡淡的馨香。
斯内普低声道：“瑞琪……你还没听我讲完整本的《诗翁彼豆故事集》。”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侧脸，指尖几乎要抚上她的脸颊，却最终只落在她垂落的发丝旁，轻轻拨开一缕，不让它遮住她的眉眼。
“……以后再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