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双世亡妻 第18章 风光霁月的沈副司长之子

塞德里克陪着沈澄去了厨房，请家养小精灵用他带来的砂锅煮了一锅白粥，汤多米少，先舀了小半碗给瑞琪。

之后，沈澄在她枕边放了一枚安宁符，让她早点休息。

玛莎在旁小声嘟囔：“刚醒，又睡啊……”

瑞琪这阵子昏迷，可把玛莎憋坏了，她攒着一大堆八卦想跟瑞琪分享——学校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不少新鲜事。

尤其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纳威把博格特变成斯内普穿绿裙子，戴着一顶巨浮夸的带秃鹫羽毛的帽子，还拎着红色的皮包……

可她看了看沈澄，又瞥见医疗翼门口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秋回了拉文克劳塔。

次日清晨，瑞琪是被清粥和小菜的香气叫醒的。医疗翼的空气里弥漫着魔药与食物混合的味道，暖得出奇。

床边的小桌上摆着清粥小菜——瓷碗里热气氤氲，米香伴着青菜的清甜味，让她的心情一下子轻快了几分。

床边的椅子上，沈澄正低着头，专注地在一张黄纸上画安宁符。符纹的墨色深沉，笔锋一收一放间，纸面仿佛浮起细微的光痕。

他写完最后一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这张安宁符你要随身带着。它能压住摄魂怪那种冰冷、仿佛被腐蚀的感觉。”

瑞琪眨了眨眼，捏起那张还带着湿润墨迹的符纸，墨香与淡淡的松烟气息一同溢出，像有细细的热流钻进鼻子。

她抬起眼睛，眉梢带着兴奋，“用这个就行？太好了！那你多给我画些。要一年的量，明年暑假再给我画新的。”

沈澄伸手，把符从她手里抽回去，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想得美。”

“符咒作用有限，摄魂怪不进霍格沃茨，还能勉强撑一阵，你在火车上那样近距离是没用的。而且安宁符顶多一天，就得换新的。”

“那你能教我画符吗？”瑞琪挑眉。

“那你能教我布阵吗？”沈澄反问。

瑞琪答得干脆：“那不行……家学不外传！”

沈澄也不恼，将画好的符仔细折好，塞回她手心：“快去吃饭。”

——

瑞琪终于能去上课了，沈澄也终于有时间去见邓布利多。

斯内普把沈澄送到巨大的石兽前，用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口令。石兽缓缓让开，露出身后的旋转石阶。斯内普只说自己还有课，便转身离开。

校长室内，弧形的窗子洒下一片明亮的日光，空气里带着书页和木质的温暖气息。墙面上陈列着许多古老的书籍与奇异的魔法仪器，福克斯站在栖架上，好奇的打量着访客。邓布利多已经在等他，坐在那张被岁月磨得斑驳的沙发上。

两人刚一坐下，桌上的茶杯、茶叶罐、热水壶便自己忙碌起来，水汽袅袅，带着温热的香气。半分钟不到，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就安安稳稳地落在沈澄面前。

沈澄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直接切入正题：“您应该已经知道她是个魂感者。师父刚教她放开魂感，她的感知力比之前强了不少。没想到一返校，就遇到摄魂怪这种……”

沈澄已经问过斯内普，摄魂怪是一种虽有生命却无灵魂的黑暗力量。

魂感者与灵魂之间的联系，并不局限于人类。花草树木、山川精怪，只要是有生命的存在，彼此的灵息本该互相扶持、流转相生。

而摄魂怪的存在，会直接压制这种生命力，让四周的灵息枯竭、停滞。像树被连根拔起，魂感者无法吸收到养分，就会陷入极低的能量状态。

黑魔法生物对瑞琪也会产生一些影响——这句话，在沈澄脑子里转了一圈，他没有对邓布利多说。

“我用符咒暂时提升她的生机之气，压制能量流失。”沈澄语速很慢，斟酌着词句，尽量用西方巫师好理解的方式。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要瑞琪自己的力量够强，大到能护住自己。”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明他能理解。

书桌上的一盘蟑螂堆巧克力飞了过来，落在沈澄的茶杯旁。沈澄伸手，将那盘蟑螂堆推远了半寸。

“我知道霍格沃茨有自己的管理规则和学生的活动范围，但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沈澄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是否可以让我带瑞琪，在校内找一处适合她修行打坐的地方？”

出乎他的意料，邓布利多几乎没有犹豫：“好，沈先生，你和瑞琪可以自己去找合适的地方。”

沈澄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谢谢。”他笑着呷了口茶，茶香和热意让他眉间的紧张褪去了一些。

“刚才你说，符咒……”邓布利多微微偏着头，像是在确认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东巫魔法部防卫司，有位姓沈的副司长，家学就是符咒？”

沈澄闻言，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平稳：“正是家父，沈致远。”

两人谈话将近尾声，沈澄却迟迟没有起身。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像是在斟酌。片刻后，他还是抬眼看向邓布利多，语气谨慎：

“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昧……您认为，斯内普教授，值得信任吗？”

……

——

霍格沃茨图书馆内光线柔和，夕阳透过高窗洒下，落在书页上，给一切都镀上淡淡的金辉。

唐瑞琪正埋头书写魔咒学作业，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轻缓滑动，偶尔停顿，似乎在推敲咒语结构。

瑞琪对面，沈澄翻阅着《齐格蒙特·巴奇手札》，神情沉静。

这本书华国没有引进，出版很久了，市面上也很难买到，他计划在霍格沃茨这段时间尽量读完。

沈澄面前的茶杯中只剩薄薄一层茶底。

瑞琪自然而然地替他添上热水。沈澄没抬头，只是以食指轻叩桌面两下，回应她的动作。

两人之间无需多言，流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默契。

不远处，斯内普正站在魔药学书架前，指尖缓慢掠过一排老旧书脊。他并非随意翻找，而是有的放矢。

几日前，他与沈澄就中西魔药的差异交换过意见，沈澄提到一种名为“紫金琼露”的东方魔药，据说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魔力感知，药性极其玄妙。

斯内普记得这味药在某本书中曾有提及，便趁无课时前来确认。

他抽出一本厚重的《异域魔药拾遗》，余光却在无意间瞥见了那张长桌。

正好，瑞琪替沈澄添茶的一瞬尽收眼底。

他原本打算，再向沈澄确认几味原料的处理逻辑，或许对拆解紫金琼露有所帮助。

但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多余得近乎可笑。

斯内普重新将书插回原位，转过身，无声地迈出图书馆。

他并非没有见过亲友、恋人之间的相处，但这种无言却自在的和谐却让他莫名感到有些刺眼，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向地牢走去，身后的图书馆在渐行渐远中变得寂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