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反派模拟，开局囚禁纳西妲 第64章 最终章（二）

净善宫的大门在你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雨林深处特有的、带着微凉水汽的草木清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时光遗忘的静谧。

穹顶之上，柔和的、如同月光般的光线流淌而下，照亮了宫殿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

布耶尔——小吉祥草王纳西妲——静静地悬浮在由纯净草元素力构成的翠绿光晕之中。

她那双如同初生嫩叶般清澈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你，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悲悯。

然而，这份悲悯在你眼中，却如同最刺眼的嘲讽。

你踱步上前，靴底踩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无形的琴弦上，拨动着紧绷的空气。

你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残忍的玩味，扫过这位被历代大贤者判定为“无能”、“弱小”的神明。

“布耶尔。”

你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像淬了冰的刀刃：

“这或许，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感觉如何？看着你名义上的子民，在你眼皮底下掀起风暴，将你精心守护的秩序撕得粉碎？像一个被孩子掀翻了玩具城堡的……无助母亲？”

纳西妲轻轻摇头，翠色的眼眸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那悲悯更深了一层，几乎化为实质的哀伤，她小巧的眉头微微蹙起：

“南佑……阿佑……”

她呼唤着那个更亲近的名字，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到此为止吧。趁……趁一切尚未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回头，还来得及。”

“神明，也会有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祈求一个‘凡人’的时候吗？”

你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反而冷冷地反问，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诮的、近乎刻薄的弧度：

“这倒是……新鲜。看来教令院那些老古董对你的评价——‘软弱’、‘优柔寡断’——也并非全无道理。你的‘神性’，难道就是祈求？”

纳西妲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针刺中。

她避开了你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头，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圣感：

“即使是神明……也无权干涉他人选择的道路，无权剥夺他人承担自身选择后果的权利……哪怕那后果……通向毁灭。这是对‘自由意志’最基本的尊重。”

“自由意志？！”

你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恨意，在空旷的宫殿中激起回响：

“那你告诉我！布耶尔！当你端坐在这座华美的囚笼里，高高在上地俯瞰须弥时，你可曾‘尊重’过我的‘自由意志’？！”

“你眼睁睁看着我日复一日地被魔鳞病啃噬骨髓！听着我的骨头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碎裂的呻吟！ ”

“眼睁睁看着我的父母在阿扎尔的阴谋下被榨干价值、像垃圾一样被抛弃、被碾碎！看着他们眼中最后的光熄灭！”

“眼睁睁看着无数像我一样的须弥人，在深渊的侵蚀、在教令院的压榨下痛苦挣扎、无声消亡！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的‘无权干涉’，就是放任这一切在你眼皮底下发生吗？！你的‘尊重’，就是袖手旁观，任由苦难吞噬你的子民？！”

“不是的……阿佑……”

纳西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那清澈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泪光。

“魔鳞病……是源自大慈树王时代的诅咒，是地脉深处积郁的伤痛。它如同附骨之疽，是提瓦特世界法则的一部分……就连全盛时期的树王大人……也未能彻底根除病灶……更何况是……力量被禁锢、记忆被剥夺、如同初生幼苗般稚嫩的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我……我真的很抱歉……阿佑……”

“呵……呵呵呵……”

你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绝望的冷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净善宫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凉：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答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能抚平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就能让逝者复生？！”

“须弥人不需要一个只会说‘无能为力’、只会流下廉价眼泪的、弱小无能的神明！”

你的怒吼如同雷霆，震得穹顶的光晕都剧烈波动，翠绿的光带如同受惊的蛇般狂舞：

“看看你的子民！看看这片土地！魔鳞病在蔓延，死域在扩张，多少家庭在绝望中支离破碎！多少生命在病痛与黑暗中生不如死！须弥的雨林在哭泣，沙漠在燃烧！”

“而你——布耶尔！你告诉我，你还要‘重头再来’多少次？还要用多少须弥人的血泪和生命，来为你的‘成长’和‘试错’买单？！每一次‘重来’，都是踩在累累白骨之上！”

“神明，不应该是无所不能、一往无前，为子民劈开荆棘、带来希望，如同太阳般驱散黑暗的存在吗？！ 而你……”

你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刃，直刺纳西妲的灵魂，充满了彻底的否定：

“……布耶尔，你现在的样子，连自保都做不到，只能在这囚笼中祈求怜悯！ 简直是在为‘神明’这两个字……蒙羞！是对所有仰望星空者的背叛！”

“不是这样的！阿佑！”

纳西妲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切和一丝被误解的委屈，她小小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周身的翠绿光芒剧烈闪烁：

“人的道路，不应该由神明来规定方向！神明的职责，是守护与引导，是在黑暗中点亮一盏灯，而非代替他们行走！ 真正的光芒，应该由人自己去点燃，去绽放！即使……即使那光芒微弱，即使会跌倒，那也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最珍贵的……成长的轨迹！”

“强行干预，拔苗助长，只会扼杀生命真正的韧性！”

“所以你就放任你的子民在黑暗中摸索、在困苦中挣扎、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你厉声打断她，冰冷的嘲讽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她的话语上，字字诛心：

“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然后在他们坠入深渊时，轻飘飘地说一句‘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布耶尔，你的慈悲，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

“看看阿扎尔！看看我！看看那些被魔鳞病折磨致死的人！这就是你‘守护’下的‘自由意志’结出的‘丰硕果实’？！”

净善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你沉重的呼吸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喘息，以及纳西妲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翠绿的光晕在她周身剧烈明灭不定，如同她此刻剧烈波动、濒临崩溃的心绪。

她看着你，那双总是充满智慧与悲悯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深切的痛苦、迷茫，以及一种……被彻底否定的、神明身份的脆弱。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白皙的脸颊，滴落在下方悬浮的光晕中，荡开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你看着她的眼泪，心中没有一丝触动，只有更深的愤怒和悲哀。

你缓缓抬起手，手腕内侧那狰狞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魔鳞病斑纹在翠绿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看到了吗？布耶尔。”

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绝望：

“这就是你‘守护’的世界，留在我身上的……永恒的烙印。”

“而你的眼泪……一文不值。”

纳西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那叹息中，包含了无尽的悲伤、理解，以及一丝……无法言说的、神明对苦难的无力感。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再看你眼中那滔天的恨意，也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来自世界本身的重量。

纳西妲的声音，如同穿透层层迷雾的晨钟，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悲悯，清晰地响起：

“阿佑……教令院的倾轧让你学会了仇恨，深渊的侵蚀让你听见了草元素悲泣的哀鸣……但你真正该聆听的，是你自己那颗……早已布满裂痕、正在痛苦哀鸣的心跳声啊。”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冰的银针，精准地刺穿了你层层叠叠的愤怒铠甲，狠狠扎进了你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闭嘴！！！”

你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吼，那声音不再是冰冷的嘲讽或愤怒的咆哮，而是带着一种被彻底撕开伪装后的、近乎野兽般的痛苦与狂躁！你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聆听……心跳？”

你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尖锐，充满了刻骨的讥讽和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自嘲：

“我的心跳声？！哈！那是什么声音？！”

“是魔鳞啃噬骨头时发出的‘咯吱’声！”

“是深渊能量在血管里奔流、灼烧神经的‘滋滋’声！”

“是父母被雷枪贯穿胸膛时，血液喷溅在赤王齿轮上的‘噗嗤’声！”

“是阿扎尔那虚伪的‘导师’面具在我手中碎裂的‘咔嚓’声！”

“是这片该死的土地下，无数冤魂不甘的哀嚎声！”

你一步步逼近纳西妲，眼中燃烧着疯狂与绝望交织的火焰，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颤抖：

“你告诉我！布耶尔！这样的心跳声！这样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听？！ 我凭什么要听？！它除了提醒我过去的每一分痛苦、每一寸屈辱、每一次背叛！还能带来什么？！”

“它只会让我更恨！恨得更深！恨得更彻底！ 恨到足以让我把这虚假的星空！把这腐朽的教令院！把这满口慈悲却无能为力的神明！统统拖入深渊！一起陪葬！”

你猛地抬手，指向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穿透皮肉，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挖出来：

“这颗心！早就碎了！烂了！被仇恨和深渊腐蚀得只剩下复仇的引擎！ 它不需要聆听！它只需要燃烧！燃烧到最后一刻！把一切都焚尽！”

你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决绝：

“而你……布耶尔……你让我去‘聆听’它？你是想让我在复仇的路上停下脚步，去感受这无休止的剧痛吗？ 还是想让我……像你一样，沉溺于无用的悲悯，然后继续看着悲剧一遍遍重演？！”

你死死地盯着纳西妲。

你那双被深渊侵染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挣扎、碎裂，但最终，又被更深的黑暗和固执的恨意强行覆盖、冰封。

“别妄想了。”

你最后的声音，如同从极寒深渊中捞起的冰渣，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拒绝：

“我的路，只有复仇的炮火声才配做背景音。至于这颗心……就让它……彻底沉默吧。”

说完，你猛地转过身，不再看纳西妲眼中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悲伤与理解。

你大步走向净善宫的出口，背影决绝而孤独，仿佛要将那颗“碎裂的心跳声”连同身后神明的一切呼唤，都彻底甩在身后，沉入永恒的寂静与黑暗之中。

只有你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