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芙将那个小小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水晶喷雾瓶如同最终的“王牌”般亮出来时。
整个庄严的“正义大厅”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寂静之中。
“……‘科学’?”
“……‘真言药剂’?”
审判席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官”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如同在听“天方夜谭”般的、困惑而鄙夷的表情。
“……一派胡言!”
首席**官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重重地一敲法槌脸上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
“——伊芙·冯·阿斯特莱雅!收起你那不知所谓的‘炼金玩具’吧!”
“——这里是王国最神圣的‘法庭’!不是你那藏污纳垢的‘庇护所’的‘杂耍’舞台!”
“——我绝不允许你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亵渎神明的‘黑巫术’来玷污这场‘审判’的‘公正’!”
他的话说得是义正言辞。
然而伊芙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拼命想要掩盖真相的……可悲的“小丑”。
“……黑巫术?”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尊敬的**官大人您或许对‘科学’这个词有一些小小的‘误解’。”
“——这并非是‘魔法’。”
她缓缓地举起了那个喷雾瓶。
“——这是‘真理’。”
“——一种凌驾于你们所有‘谎言’之上的、绝对的、冰冷的……‘物理’真理!”
她不再与这些早已被“利益”和“偏见”给彻底腐蚀了的“旧秩序”的守护者们进行任何无意义的“辩论”。
她缓缓地转过身。
将她那冰冷的、如同在看待“实验品”般的目光锁定在了那个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的……粮食署官员“布朗”署长的身上!
“——那么”她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就让我们从这位最‘忠于职守’的布朗署长开始吧。”
话音刚落!
她甚至没有给任何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手腕微微一动!
“咻——!”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由“真言药剂”所雾化而成的、无色无味的“气箭”!
以一种比最顶级的刺客的飞刀还要更快、更精准的速度!
瞬间便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
精准地没入了那个还在拼命向后躲闪的布朗署长……
——那张因为惊恐而大张着的、肥硕的……嘴巴里!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布朗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了一阵微不可查的“清凉”!
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无法抗拒的“麻痹感”瞬间从他的舌根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大脑依旧清醒!
他依旧能思考!
但是他却惊恐地发现!
他那条一直以来都巧舌如簧、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最引以为傲的……舌头!
竟然……
竟然彻底地失去了他大脑的……控制!
它像一条有了自己“独立思想”的、最诚实的“毒蛇”!
开始不受控制地将他灵魂最深处那些最肮脏、最卑劣的“秘密”给一个字一个字地……
——吐了出来!
“……是……是马尔斯伯爵大人……”
他的声音变得极其的古怪。
平铺直叙不带任何的感情。
像一个正在背诵课文的、没有灵魂的……木偶。
“……是伯爵大人让我这么做的……”
“……他给了我五千金币。让我当庭‘作证’。指控‘庇护所’拒绝我们粮食署的‘监管’……”
“……至于那十车‘水泥’……”
“……也确实是我利用职权私自扣下。然后转手卖给了他……用来修建他在城外那座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情人’别墅……”
“轰——!!!!!”
这一段充满了“肮脏”与“**”的“自白”!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瞬间便将整个庄严的“正义大厅”给彻底地劈得外焦里嫩!
旁听席上那位一直挂着“弥勒佛”般虚伪笑容的、身材臃肿的“粮仓”马尔斯伯爵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张肥胖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涨成了猪肝色!
“……胡……胡说!你这个无耻的叛徒!你竟敢污蔑我?!”
然而证人席上那个已经彻底被“真理”所掌控的“木偶”却依旧在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继续进行着他那最诚实的“忏悔”。
“……而且……伯爵大人还承诺我……事成之后会将‘庇护所’那片最肥沃的‘实验田’的……‘经营权’交给我……”
“……他说那个‘黑衣魔女’很快就会被送上‘火刑架’。而‘庇护所’这块巨大的‘肥肉’也终将成为我们这些‘胜利者’的……”
“——‘战利品’!”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子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那个已经彻底傻掉了的、肥胖的伯爵身上!
“……来人……来人啊!快!堵住他的嘴!快堵住他那张该死的臭嘴啊!!”
马尔斯伯爵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惊恐的尖叫!
然而已经太晚了。
……
“……下一个。”
伊芙没有再去看那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的旁听席。
她只是缓缓地转过身。
将她那如同死神镰刀般的目光锁定在了第二个“实验品”的身上。
——那个自称来自“庇护 所”的“叛徒”皮特。
“咻——!”
又是一道无形的“气箭”!
皮特甚至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升起就步了布朗署长的……后尘。
“……不……不……我不想说……我不想……”
他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挣扎!
但他的嘴却如同一个最忠实的“录音机”般开始不受控制地播放起他那同样卑劣的“真相”!
“……是……是拉斐尔侯爵大人……”
“……他找到了我。他抓了我唯一的女儿……莉娜……”
“……他用莉娜的命威胁我……让我当庭指控‘女王’陛下……”
“……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失去记忆’……什么‘精神控制’……全……全都是他教我说的……”
“……他还给了我一瓶‘遗忘药剂’。让我在上庭前喝下去。这样我就能暂时忘记莉娜……忘记所有的‘美好’……只剩下‘绝望’……”
“……求求你们……救救莉娜……她才只有五岁……她是无辜的……”
他说着说着那麻木的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滚烫的、充满了“痛苦”与“悔恨”的……真实的眼泪!
旁听席上那个一直保持着“贵族”风范的、军务大臣拉斐尔侯爵他的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完了!
……
“……最后是你了赫尔曼医生。”
伊芙缓缓地走到了那最后一个早已吓得瘫软在证人席上如同一滩烂泥的、鹰钩鼻老者的面前。
她甚至都没有再用那珍贵的“真言药剂”。
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用一种如同在看待“一只可怜的虫子”般的、充满了“怜悯”的眼神。
“……现在你还敢用你那行医五十年的‘荣耀’起誓。”
“——你在那些死者的‘灵魂’里真的‘闻’到了‘深渊’的味道吗?”
“……我……我……”
赫尔曼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鬼般、微笑着的少女。
又看了看旁听席上那位正用如同“毒蛇”般的、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红衣主教巴赫。
他那早已被“利益”与“恐惧”给彻底腐蚀了的“医者之心”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地……
——崩溃了!
“……我……我说!我全都说!”
他如同一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的罪人般涕泪横流地嘶吼着!
“……那……那份‘验尸报告’……是……是假的!”
“……是巴赫大人他提前就写好了让我照着念的!”
“……那些尸体根本就不是死于什么‘灵魂枯萎’!他们……他们只是死于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罕见 的……‘炼金’……‘剧毒’!”
“——而那个‘毒’的源头……”
他用颤抖的、如同鸡爪般的手指指向了那个坐在旁听席最前排的、身材臃肿的、已经彻底面无人色的……
——“粮仓”马尔斯伯爵!
“——就在他送往‘庇护所’的……那批……‘粮食’里!!!”
“轰——!!!!!!!!!”
这最后一记来自“核心证人”的、最致命的“背刺”!
如同一颗真正的“太阳”!
在这庄严的“正义大厅”之内轰然爆开!
将所有的谎言!
将所有的阴谋!
将所有隐藏在“神圣”与“高贵”外衣之下的、最肮脏、最丑陋的“罪恶”……
都照得一清二楚!
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