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随军神父的卢思卡,跟着圣女军团在共和国境内几次转战 。虽然都是 农民 、灾民 、逃兵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 ,但却奇迹般地所向披靡 ,没有遇 到过什么真正的残酷战斗 。就是粮草问题一直是个困扰,好在都是穷苦人 出身, 饿肚子也习惯了。
卢思卡作为神父,活动还是相对自由的 。他在各个部队间来回走动,安抚 人心,稳定大家的情绪,借机寻找自己的儿子泰美斯和玛依的女儿斯佩斯。
军队中都在盛传:要面对的敌军不是别人,就是几年前叛变的伯爵与他的 军队。
卢思卡想:如果可能,或许自己可以劝双方和解 。其实这些圣女军没有具 体的政治野心与目的,只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过日子 。毕竟都是老百姓 出身,在哪里都是过日子,没有谁真的关心谁是王或皇 、这片土地是共和 还是帝国 。百姓的日子就是耕作 、生活 、纳税 、婚丧嫁娶这些琐碎 ,只是 那些既得利益者之间在相互争斗蛋糕的切法,而彼此血拼的方式却是让百 姓成为炮灰, 焦土千里, 白骨遍野。
就在大家都在庆幸一连串奇迹般的胜利、准备过好日子时,前线传来消息: 圣女在军阵前与叛变的伯爵相认后叛变, 之后神秘失踪。
共和军投降的部队突然哗变,圣女军原地解散,顽抗者将被剿灭 。驰骋了 一年多 、浩浩荡荡辉煌一时的圣女军,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犹如滩涂上 的沙堡, 消散无形。
卢思卡脱下自己穿了半生的黑袍,换上农夫的衣服——共和国境内的宗教 与自己的体系不一样, 他的身份不被这里认可。
解散后, 他继续在各地走访寻找自己儿女的下落 。 同时利用每天的时间, 把自己一生所学总结成书, 并起名为《另一个世界》 。
在暮年时,他辗转回到家乡,在老友胡撒的教堂里度过晚年,并完成自己 的着作 。每周他都会去原来玛依和孩子们居住的小屋收拾一番,总盼着有 那么一天, 孩子们就奇迹般地回来了。
归
卢思卡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独自来到山坡上 ,在玛依的“ 身边 ”躺下 。夜 里,看着满天的繁星,他也不想要什么坟墓,身体归还给大地与生灵们就 好了 。夜里的风很凉 ,他开始还觉得冷 ,但慢慢地不觉得了 ,甚至有些暖 和, 甚至是热。
等了很久 ,天都大亮了, 自己却没有死; 等到中午还是没有死 。卢思卡很 奇怪 ,坐起身 ,突然觉得全身很轻快 ,犹如少年时的感觉 ,老年的沉重感 荡然无存, 骨头的酸痛也没有了 。 他看向山野 、 溪流 、 草 、 流云 … …都好 鲜艳 、 好美丽 、 好清晰啊, 视野清晰极了!
卢思卡非常纳闷:这是怎么了? 难道冻了一夜自己就返老还童了? 没准是 命不该绝, 先回教堂吧。
刚想到这里, 自己就出现在教堂里 。他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做梦 吗? 卢思卡想找胡撒说说自己的遭遇,可是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他想要拍这个老伙计的肩膀 ,自己的手从他的身体上直接滑过了,好像胡 撒只是一个虚影一般 。对着胡撒大声说话,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忙活着自 己的事。
卢思卡发现自己可以穿过关闭的门窗,甚至墙壁都不过是被光影虚拟出来 的 。有些人的头顶上有一条烟雾状的 、高亮的线绳通往天际,那线绳似有 还无,有两根手指粗细。但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光辉傍身,多数人是没有的。 他尝试着去触碰胡撒头顶的这能量流,结果自己能感觉到他在想什么 、下 一步要做什么, 很有意思。
卢思卡突然想:我是怎么回到教堂的? 刚才我还躺在玛依身边呢!这样一 想, 自己又瞬间回到了那山岗之上 。令人惊骇的是,他居然看见自己就一 动不动地躺在那地上!
卢思卡完全懵了: 我是在做梦吗? 我在这里? 我在那里? 哪个是我?
卢思卡小心地走到躺着的卢思卡跟前去碰触它,结果那个躺着的只是一个 虚影, 自己的手从它的身体里毫无阻碍地穿过。
这时,他听到茅草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居然是玛依和孩 子们!卢思卡快步来到房间里,果然他们仨就在里边,仿佛正常地在生活, 年龄与相貌都还是自己记忆里最后的那个定格。
突然, 眼前的时间开始倒带般回放:孩子越来越小 ,玛依越来越年轻 。然 后就是场景被切换又切换:自己回到了修道院 ......玛依在努力地生孩子 ...... 自己被困居在抄经阁,研究着密书 ...... 自己回到了毕业前 ...... 回到了开始的 那个家 ...... 回到了一片灰亮但空虚的空间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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