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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晦传 第45章 内鬼现形记

作者:云杪听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3 06:26:18

巳时的阳光斜斜掠过靖王府的回廊,将西跨院的药圃照得一片亮堂。

沈如晦坐在药房的窗前,指尖捻着一粒“泻心子”——这是她昨夜从《毒医秘录》里翻到的药材,性烈,少量误食便会让人腹痛如绞,却不伤根本,正是用来对付内鬼的利器。

“姑娘,春杏来了。”

阿梨从门外探进头,声音压得极低,

“手里端着给王爷的‘补药’,眼睛老往药房瞟,鬼鬼祟祟的。”

沈如晦将泻心子藏进袖中,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让她进来。”

片刻后,春杏端着药碗走进来,身上的青布衣裙浆洗得发白,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唯有发间那支素银簪子,在晨光下泛着异样的光——那簪子比寻常丫鬟用的重些,簪头的梅花纹里,似乎藏着细微的缝隙。

“王妃,王爷的药熬好了。”

春杏屈膝行礼,声音温顺,眼神却飞快地扫过药柜,显然还在惦记锁心草的药渣。

沈如晦起身接过药碗,指尖“不经意”地在碗沿一滑,几滴褐色药汁溅到春杏的手背上。她惊呼一声,连忙去擦,沈如晦却按住她的手腕,语气关切:

“烫着了?快用清水冲冲。”

说着,便拉着她往桌边走,顺手将一杯刚沏好的“安神茶”推到她面前:

“先喝口茶压压惊,这茶里加了蜂蜜,能缓一缓。”

春杏看着那杯琥珀色的茶汤,鼻尖萦绕着蜂蜜的甜香,并未察觉异样。她确实被烫得心慌,又想着早些送完药去传信,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多谢王妃。”

她放下茶杯,接过药碗,匆匆行了个礼便往外走,丝毫没注意到沈如晦望着她背影时,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待春杏走远,阿梨凑过来,指着茶杯底残留的几粒细小粉末:

“姑娘,这泻心子真能管用?”

“半个时辰后,你就知道了。”

沈如晦将茶杯收进药柜,

“去告诉影卫,让他们守在茅房附近,别让任何人靠近。”

阿梨应声而去,药房里只剩下沈如晦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春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萧珣昨夜传来消息,说春杏的父亲被皇后扣在禁军大营当差,她是为了家人安危才被迫做了眼线。

“若你安分守己,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沈如晦轻声呢喃,目光落在药圃里的断肠花上,

“可惜,你偏要往刀尖上撞。”

半个时辰后果然出事了。

前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春杏压抑的痛呼。沈如晦放下手中的药碾子,对阿梨道:

“走,去看看。”

两人赶到时,正见春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嘴里不停念叨:

“好痛……怎么突然这么痛……”

周围围了几个下人,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帮忙。陈管家急得团团转,见沈如晦来了,连忙上前:

“王妃,这可怎么办?春杏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怕是……怕是吃坏了东西。”

沈如晦蹲下身,故作关切地按住春杏的手腕:

“脉象紊乱,像是中了邪祟。阿梨,扶她去茅房,我去取些止泻药来。”

春杏疼得说不出话,被阿梨半扶半搀着往茅房走,步履踉跄,发间的素银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声。

沈如晦看着她们的背影,对陈管家道:

“让所有人都散了,别在这里围着,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陈管家连忙驱散下人,沈如晦则转身回药房,取了个空药盒,慢悠悠地往茅房方向走。刚转过回廊,就见影卫统领候在那里,对她微微颔首——意思是,周围已清干净了。

茅房外的矮树丛后,阿梨正踮着脚尖往里面看,见沈如晦来了,压低声音:

“姑娘,她进去了,我按您说的,把风呢。”

“做得好。”

沈如晦拍了拍她的肩,走到茅房门口,故意提高声音,

“春杏,药来了,你好些了吗?”

里面传来春杏虚弱的声音:

“王妃……我没事……您放在门口就好……”

沈如晦应了一声,将药盒放在地上,却没有离开,而是绕到茅房后窗——那里的木板年久失修,有一道缝隙,正好能看清里面的动静。

只见春杏正背对着窗口,急急忙忙地解下发间的素银簪子,将簪头拧开——原来那簪子竟是中空的!她从里面倒出一卷比手指还细的纸条,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匆匆查看,看完又慌忙塞进簪子,刚要重新戴上,沈如晦已推门而入。

“春杏,好些了吗?”

春杏吓得手一抖,簪子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她脸色煞白,慌忙去捡,沈如晦却先一步将簪子拾在手中。

簪头的梅花纹还没拧好,露出里面的空心,沈如晦指尖一挑,那卷细纸条便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她捡起纸条,展开——上面用胭脂水写着几行小字,墨迹还带着湿气:

“萧珣似有好转,恐生变数。尽快除之,若不可为,除沈如晦。切记,勿留痕迹。”

字迹娟秀,带着皇后独有的“凤尾钩”,末尾还画着个小小的“凤”字标记。

春杏看着纸条被发现,彻底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不是我……我没有……是她逼我的……”

“是皇后逼你的,对吗?”

沈如晦将纸条收好,语气平静无波,

“逼你在王爷的药里加锁心草,逼你传递消息,逼你……取我性命?”

春杏的眼泪涌了出来,混合着冷汗滚落:

“王妃饶命!我爹在皇后手里,我若是不听话,他就会被处死啊!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沈如晦蹲下身,将素银簪子放在她面前,

“那被锁心草毒害的王爷,被你当成棋子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春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

“王妃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爹也是无辜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如晦看着她卑微的模样,忽然想起冷宫那些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宫人。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变成那样的人,可如今,她的心却硬得像药圃里的寒石。

“晚了。”

她站起身,对门外喊道,

“影卫,把人带走,关进地窖。”

影卫应声而入,将瘫软在地的春杏拖了出去。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回廊尽头。

茅房里只剩下沈如晦和阿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绝望的气息。阿梨看着地上的水渍,声音有些发颤:

“姑娘,她……她会不会真的是被逼的?”

“被逼不是害人的理由。”

沈如晦将纸条折好,藏进袖中,

“你记住,在这王府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阿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那她爹……”

“萧珣会处理。”

沈如晦走出茅房,阳光落在她脸上,竟有些刺眼,

“他说过,要扳倒皇后,就得先斩断她的爪牙,她的家人,自然也包括在内。”

提到萧珣,阿梨的眼睛亮了些:

“王爷今日一早就去宫里了,说是给皇上请安,会不会……”

“他自有安排。”

沈如晦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

“我们只要看好这内鬼,等着他的消息就好。”

回到西跨院,沈如晦将那卷纸条摊在桌上,用镇纸压住。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字迹上,胭脂水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极了鲜血。

“尽快除之,若不可为,除沈如晦……”她轻声念着,指尖划过“沈如晦”三个字,眸色渐冷,

“皇后倒是看得起我,竟把我与王爷相提并论了。”

“姑娘,这纸条怎么办?”

阿梨递来火折子,

“要不要烧了?”

“不烧。”

沈如晦摇头,将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贴身的荷包里,

“这是证据,留着有用。”

她走到药圃边,看着那些被精心照料的草药,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这场与皇后的较量,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姑娘,喝杯茶吧。”

阿梨端来一杯热茶,

“王爷说过,再难的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沈如晦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她想起萧珣昨日坐在轮椅上,却眼神锐利地说“深度合作”时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是啊,再难,她也不是一个人了。

傍晚时分,影卫统领匆匆来报:

“王妃,王爷从宫里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

沈如晦放下茶杯,对阿梨道,

“看好地窖,别让春杏耍花样。”

阿梨应声点头,沈如晦整理了一下衣襟,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萧珣正坐在案前,身上已换回那身月白锦袍,脸色却带着几分凝重。见沈如晦来了,他指了指桌上的密报:

“你看看这个。”

密报上写着:皇后今日在宫里大发雷霆,说眼线失职,已将春杏的父亲打入天牢。

“她倒是够狠,没用了就立刻舍弃。”

沈如晦看完,将密报放在桌上,

“春杏那边,我已拿到她传递的密信,上面写着皇后要除你,若不成,就除我。”

她说着,将荷包里的纸条取出来,放在萧珣面前。

萧珣展开纸条,眸色瞬间沉了下去,捏着纸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竟敢……”

“有何不敢?”

沈如晦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在她眼里,你我不过是绊脚石,除了我们,她才能高枕无忧。”

萧珣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揉成一团:

“我今日在宫里故意咳得厉害,还让太医说我‘命不久矣’,本想让她放松警惕,没想到她竟急成这样。”

“或许,她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如晦的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军防图,

“柳承那边有动静吗?”

“有。”

萧珣点头,

“影卫说,柳承今日去了北狄使馆,逗留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脸色很难看,像是谈崩了。”

沈如晦挑眉:

“谈崩了?难道是北狄不愿再提供锁心草?”

“很有可能。”

萧珣的眸色亮了些,

“北狄鹰族虽是皇后的人,却也怕引火烧身。若柳承拿不出足够的好处,他们未必会继续合作。”

他忽然握住沈如晦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

“这是个机会。只要我们能拿到柳承与北狄勾结的证据,就能一举扳倒他们。”

沈如晦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安心:

“那我们该怎么做?”

“引蛇出洞。”

萧珣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承不是想除我吗?我就给她一个机会。三日后是先皇忌日,按例要去皇陵祭拜,那一路地势偏僻,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沈如晦的心头一紧:

“你想亲自去?太危险了!”

“只有我去,他才会放心动手。”

萧珣的目光坚定,

“我已安排好影卫,在皇陵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敢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他看着沈如晦担忧的眼神,忽然笑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留在王府,要多加小心。皇后在王府的眼线虽除了春杏,但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

“我会的。”

沈如晦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春杏怎么办?杀了还是……”

“留着。”

萧珣摇头,

“她知道皇后不少事,或许还有用。让影卫看着她,别让她死了就行。”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皇陵之行的细节,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离开书房时,沈如晦的手心还残留着萧珣的温度。她走到回廊尽头,回头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已亮起,像黑夜里的一颗星。

三日后的皇陵之行,注定是一场硬仗。但沈如晦的心里却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或许,这就是他们扳倒皇后的关键一步。

回到西跨院,阿梨迎上来,神色有些慌张:

“姑娘,地窖里的春杏……好像不太对劲,一直在哭,说要见您。”

沈如晦皱眉:

“见我?她想说什么?”

“不知道,就说有重要的事,关于……关于沈家的冤案。”

沈如晦的心头猛地一跳。沈家的冤案?春杏怎么会知道?

她快步走向地窖,阿梨跟在后面,小声道:

“姑娘,要不要带些人?万一她耍花样……”

“不用。”

沈如晦摇头,眼神锐利,

“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地窖的门被打开,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春杏被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见沈如晦来了,眼中忽然爆发出光亮:

“王妃!我知道是谁陷害沈家的!我知道!”

沈如晦的心脏猛地一缩,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说什么?快说!是谁?”

春杏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忽然笑了,笑声凄厉而诡异:

“想知道?那就放了我,给我一匹马,让我离开京城,我就告诉你……”

沈如晦看着她眼中的狡黠,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春杏,根本不是想坦白,而是想趁机逃跑!

她刚要开口,春杏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

“你……”

沈如晦惊得后退一步。

春杏看着自己呕出的黑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绝望,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沈如晦道:

“是……是柳承……沈家的冤案……是柳承和皇后……联手做的……”

说完,她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沈如晦站在原地,浑身冰凉。春杏死了,被人灭口了!可她临死前说的话,却像一颗石子,在她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柳承和皇后,联手陷害沈家?

地窖外的风呜咽着吹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沈如晦看着春杏的尸体,忽然觉得,这场看似简单的内鬼清理,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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