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在暗影城永恒暗红的“天空”下,悄然流逝。
凌云小院的工坊内,最后一道微光隐没在一件刺客皮甲的内衬符文里。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这套兼具隐匿、迅捷与致命穿刺效果的装备叠放整齐。旁边的工作台上,已码放着九套为法师与弓箭手打造的精良装备,以及一小堆新制成的传讯符箓、天雷符箓和金刚符箓。这些,是答应交付给维康妮亚的第一批物资。
“完成了。”凌云揉了揉眉心。这七天,他大部分精力都耗在此处。与维康妮亚的合作已然升级,这些投入是必要的。一旦离开,后续交易将主要通过她的渠道在移动城堡进行。除了约定物品,他还额外准备了几枚实用符箓,以及一枚精心炼制的玉质符牌,上蚀云雾纹路,中心嵌有一缕极细微的血能丝作为印记。这将是未来大宗交易的凭证。
他这边按部就班,而混沌宝珠空间内及暗影城外,则是另一番景象。
对魅魔蜜拉而言,这七天是一场狩猎盛宴。每天白天,她便带领五名气息愈发凝练、煞气中透出沉静的原初影魔,离城深入荒野。他们的目标明确:猎杀蕴含能量的黑暗生物。对于荒野中那些缺乏智慧的低中级存在,这支小队如同灾厄。蜜拉指挥若定,虐杀吞噬,汲取着败亡者的生命能量与黑暗魔力。战斗结束后,那些黑暗生物死亡瞬间溃散出的、充满负面情绪的混乱灵魂能量,大部分消散于天地,但仍有部分被始终悬浮在蜜拉身侧的炎黄令所吸收。 凌云能时不时通过炎黄令,感受到那个孕育中的魂体传递出的饱足与愉悦。
夜晚归来,蜜拉除了带回一身血腥与澎湃能量,往往还会带上几名被禁魔镣铐锁住的、形态各异的魔族奴隶。数量不多,种族却千奇百怪:皮肤暗红、头生弯角的狂战魔;形似放大螳螂、臂为骨刃的刀魔;覆盖厚重角质、如人立铁甲巨牛的铁甲魔;乃至背后生绚丽蝶翼、容貌妖异的蝶翼魔。在暗影城,黑暗精灵的地盘,这些魔族奴隶或是购得,或是通过“其他手段”弄来,并未引起过大波澜。
这些奴隶被带入空间后,第一时间便经由炎黄令的力量和凌云的神识压制,打下主仆烙印。在空间绝对掌控权和炎黄令对魔族精珠的天然影响下,过程几无悬念。很快,划定的“魔族训练区”便热闹起来。蜜拉过足了“女王”瘾,白天征战,晚上便冷酷操练这些新奴。她严格筛选,只对那些天生体魄强悍、有潜力达到初级骑士标准的魔族,才开始传授《煞体炼形术》打基础;其余则先修炼《基础炼体术》,最低都是中级武者的等级,达到了修炼要求。施行最严酷的体能和战斗训练,淘汰弱者,等待后续观察。 炎黄令的气息震慑着他们的灵魂,空间内的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
小院另一侧,则弥漫着宁静的魔法光辉。艾琳娜公主在“环能符箓”的持续辅助下,周身元素活跃。她已于三日前成功晋升为中级魔导士。境界稳固后,她与凌云的交流更为深入。
少了隔阂,讨论坦诚热烈。
“所以,‘永恒能量环与湮灭能量环’的理论根源,是你提到的‘五行相生相克’?”艾琳娜蓝眸中满是惊奇,“你还在体内开辟了十个‘元素节点’,自动吸收魔法元素?这简直颠覆现有体系!”
凌云尽量用魔法概念解释:“可以这么理解。魔法资质是对特定元素的亲和力,而神识……你可以看作是精神力的高度凝练和升华,它让我能更直接地感知和引导元素本源,所以一定程度上可以忽略传统的资质限制,实现类似‘默发’的效果。”
“神识……升级版的精神力,能直接感知元素本源……”艾琳娜喃喃自语,眼中充满痴迷与向往,“凌云,那我能否学习修炼这种‘神识’?”
凌云摇了摇头,坦诚道:“我的情况特殊。我的神识并非在此界修炼而成,而是在一次意外中受损,如今是依靠一种极其精纯的灵魂能量才得以缓慢修复。普通的冥想修炼能否让精神力发生这种质变,我尚未找到可行之法。” 他隐去了混沌宝珠的关键作用,但说明了神识是“修复”而非“生成”的事实。
艾琳娜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更大的好奇取代:“我明白了……唉,真是太神奇了。若芙蕾雅导师知道了‘神识’和‘元素节点’的理论,定会震惊不已……这绝对是能引爆魔法界的超级发现!”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幸有平等契约,否则梦话泄露,我可不想面对法神们的凝视……”
看着她生动的模样,凌云莞尔。这种毫无保留的交流,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艾琳娜的存在,就像在他与这个陌生世界之间,架起了一座温暖的桥梁。
闲暇时,凌云也会内视己身。他能清晰地“看”到体内泾渭分明又相互关联的三套系统:
其一,神识系统。 得益于混沌宝珠不断反馈的精纯灵魂能量滋养,他的神识强度已恢复到金丹期巅峰的境界,凝练而广阔,心念一动便可覆盖方圆十里,纤毫毕现。但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壁垒牢牢禁锢着它,无法突破至元婴层次。凌云明白,这是因为他主修的《血海黄泉功》仍停留在筑基期,修真境界未至,神识便无法凭空虚涨,亟待功法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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