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1949从农村开始 第98章 哥哥的榜样

华北平原的冬夜，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光秃秃的田野和沉寂的村庄。一支队伍正在急行军，脚步沉重而迅疾，踩在冻得硬邦邦的土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队伍里，林向军喘着粗气，白雾在嘴边一团团逸散，棉军装早已被汗浸透，又被寒风冻得硬挺，摩擦着皮肤，又冷又疼。肩膀上的步枪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陷在泥沼里。

他太累了。连续几天的穿插奔袭，睡眠被压缩到极致，食物也仅是冰冷的窝头和冻硬的咸菜。脚底肯定磨出了水泡，每落地一次都钻心地疼。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停下来，就一会儿，哪怕只是慢几步……

就在这时，他眼前恍惚了一下。寒风和夜色似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北平家里那盏昏黄的煤油灯。灯下，是弟弟向阳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他仿佛看到弟弟在迷宫般的胡同里灵活穿梭的小小身影；看到他面对凶神恶煞的搜查人员时，那强作镇定却异常有效的“失言”；看到他接过那卷肮脏的钞票时，眼底深处压抑着的愤怒与机警……

“你不再是那个只需要我们保护的孩子了。”

“是组织可以完全信赖的战士。”

“也是我们这个家，最可靠的守护者。”

父亲对弟弟说的话，此刻如同洪钟巨吕，在他疲惫至极的脑海里轰然炸响。一股混杂着羞愧、敬佩和无比力量的热流，猛地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

弟弟！那个他离家时还需要他保护的、瘦弱的弟弟，在那样险恶的环境里，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一个家庭的守护者。而自己呢？身为兄长，身在革命的队伍里，穿着这身军装，仅仅因为一点疲惫，一点艰苦，就想退缩？

不！绝不！

林向军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楚让他瞬间清醒。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将弟弟那份沉静和勇气也一同吸入了肺腑。他挺直了几乎要佝偻下去的脊背，将肩上的枪往上托了托，迈出的脚步重新变得坚定有力。他不能给弟弟丢脸，不能给林家丢脸！弟弟在无形的战线上与敌人周旋，他就要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打出林家的血性！

从那一夜起，林向军像是换了一个人。

日常的训练，他不再满足于达标。拼刺刀，别人练一百次，他练两百次，直到胳膊肿得抬不起来，虎口震裂渗血。射击瞄准，他在寒风里一趴就是半天，睫毛结霜，手脚冻僵，只为追求那极致的稳定。体能越野，他背着双倍的负重，咬着牙冲在最前面。他的眼神里多了一股狠劲，一股不把自己逼到极限决不罢休的执拗。战友们私下里都说，“林疯子”又较上劲了。

这股劲头，很快就在真正的战斗中得到了宣泄。

那是一次拔除敌人外围据点的战斗。敌军碉堡的火力很猛，压制得突击队抬不起头。爆破手尝试了几次都无法靠近。

“连长！我上！”林向军眼睛赤红，嘶哑着吼道。

不等连长回应，他已经抓起炸药包，猛地跃出掩体。他没有直线冲锋，而是利用弹坑、土坎，以一种近乎匍匐的、变幻莫测的路线向前猛窜。子弹啾啾地打在他身边，溅起一串串泥土。他都能感觉到子弹擦过空气带来的灼热。

心里不是不怕。但每当恐惧袭来，弟弟那双沉静的眼睛就会在脑海里闪现。守护！他必须摧毁这个威胁到战友、威胁到胜利的堡垒！

接近碉堡时，他的手臂被流弹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袖。他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未停，利用敌人射击的死角，猛地将拉燃导火索的炸药包塞进射孔，然后翻身滚入旁边的深坑。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碉堡在浓烟和火光中坍塌了一半。

战斗结束后，连长拍着他没受伤的肩膀，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又是心疼又是赞赏：“好你个林向军！不愧是‘林疯子’！这次给你记头功！”

林向军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是一片滚烫。这功劳，有弟弟的一半！

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在一次阻击战中，他带领一个班死守阵地，打退了敌人数次冲锋，最后弹药耗尽，他带头跃出战壕，用刺刀、用枪托、甚至用牙齿，与敌人展开惨烈的白刃战，硬是守住了阵地，等来了援军。他身上的伤疤渐渐多了起来，但军功章也慢慢积累起来。他从一个普通战士，迅速成长为战斗骨干、班长、排长。

部队休整的间隙，他偶尔会拿出家里偷偷寄来的信（经过组织审查的）。信里，母亲的字迹总是絮叨着家常，叮嘱他保重身体；父亲的话依旧简短，却会隐晦地提及“家中一切安好，诸事顺遂”。他知道，这“顺遂”背后，是父亲和弟弟在另一条战线上的无声搏杀。

他也会给家里写信。他从不提战斗的危险和艰苦，只说自己一切都好，训练进步，受到首长表扬。他会问弟弟的学习，叮嘱他要听父母的话，照顾好家里。笔尖流淌的，是铁汉柔情，是跨越山河的牵挂，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弟弟，你在你的战场守护家园，哥哥也在我的战场，为你，为家，为国，打出一个太平！

兄弟二人，一北一平，一在烽火连天的正面战场，一在暗流汹涌的隐蔽战线，用着不同的方式，践行着同样的忠诚与担当。他们的身影，在不同的战场上，隔着千山万水，却仿佛在互相映照，彼此支撑。

林向军将又一次立功受奖的通报仔细折好，塞进贴身的衣兜里，抬头望向南方。那是北平的方向。他仿佛看到弟弟正伏在书桌前，或许是在认真学习，或许……是在谋划着下一次与敌人的智斗。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坚毅。他还要更努力，立下更大的功劳。他要让弟弟知道，他这个哥哥，没有给他丢人，他们林家兄弟，都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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