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1949从农村开始 第338章 阎埠贵的“守旧”

树欲静而风不止。四合院刚刚按下刘海中掀起的波澜，另一股暗流又悄然涌动。这一次，目标指向了前院那位平日里总是捧着书本、戴着深度眼镜、开口闭口带着几分老派文人气的三大爷阎埠贵。

起因似乎微不足道。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胡同里追逐打闹时，随口背了几句从阎埠贵那里听来的《三字经》和《弟子规》。这本是寻常事，阎埠贵闲来无事，也乐意在院里给孩子们讲讲古，认认字，在他看来，这是“教化”，是传承。

然而，这话传到了某些“耳朵”里，味道就变了。

“听说了吗？阎埠贵还在给孩子们灌输封建糟粕呢！”

“《三字经》？《弟子规》？那都是封建统治阶级毒害人民的精神鸦片！”

“他一个旧知识分子，整天捧着那些发黄的古书，思想肯定有问题！”

“这是典型的宣传‘封、资、修’！必须批判！”

流言蜚语像初冬的寒气，无声无息地渗入四合院的砖缝。有人看阎埠贵的眼神开始变得异样，经过前院时脚步都加快了几分，仿佛他是什么不洁之物。连三大妈出门买菜，都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回到家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阎埠贵自己也察觉到了。他坐在自家那把磨得油亮的旧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古文观止》，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一生谨小慎微，爱书，也以传播知识为乐，从未想过这会成为他的“罪状”。

易中海也听到了风声，他去找过阎埠贵，也只能宽慰几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在这种大气候下，这样的宽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大爷的威望，在意识形态的指控面前，再次显得力不从心。

就在阎家人心惶惶之际，林向阳找到了正在家里温习功课、准备考试的妹妹林向红。

林向红如今已是高中生了，扎着两个利落的麻花辫，眼神清亮，带着这个时代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也继承了林家那份沉静与聪慧。

“向红，”林向阳语气平和，“最近院里关于三大爷的议论，你听说了吧？”

林向红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不平：“听说了！三大爷就是爱看点古书，教孩子们认几个字，懂点道理，这有什么错？”

“你觉得没错，但有人觉得是错。”林向阳引导着她，“光我们觉得没用，得让更多的人，尤其是能让那些质疑的人认可的人，觉得没错。”

林向红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哥，你是说……？”

“你是在校学生，共青团员，你的话，有分量。”林向阳看着她，目光中带着鼓励和信任，“你去跟街道的李阿姨，或者找机会在合适的场合说说，三大爷平时是怎么帮助你们这些年轻人学习文化知识的。记住，不说‘老理’，说‘知识’；不说‘复古’，说‘古为今用’。”

林向红是个聪明姑娘，一点就透。她立刻明白了哥哥的用意——不是硬碰硬地去辩护，而是巧妙地转换概念，将阎埠贵的“守旧”行为，重新定义到“帮助青少年学习”、“传承文化”这个在当前语境下相对安全，甚至可以被肯定的范畴内。

第二天，林向红就去了街道办，找李秀兰“汇报思想”。她不是去告状，而是以积极向上的学生身份，谈论院里如何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李阿姨，我觉得我们院的氛围其实挺好的。就像前院的阎老师，他懂得多，我们有时候功课上遇到不懂的古文、历史问题，去问他，他都很耐心地讲解。他还告诉我们，要‘古为今用’，从古代的故事里学习智慧，比如岳飞的‘精忠报国’，比如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这些都能激励我们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

她语气真诚，眼神清澈，说的又都是事实。李秀兰听着，频频点头。她正愁怎么化解院里这新一轮的紧张呢，女儿这番话，简直是送来了及时雨。

很快，在一次街道组织的青少年学习座谈会上，林向红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再次提到了院里“阎老师”利用自身知识，帮助青少年学习文化，引导大家“古为今用”，树立正确人生观的事情。她的发言积极正面，充满了阳光，与当下强调“学习”和“建设”的基调完全吻合。

这番话，经由街道干部和参加座谈的其他人传开，再加上李秀兰在有意识地进行引导，关于阎埠贵的风评，悄然发生了变化。

“哦，原来是帮助孩子们学习啊！”

“古为今用，这个提法好！不是盲目复古，是批判地继承嘛！”

“阎老师这是发挥余热，值得肯定！”

那顶险些扣下来的“宣传封资修”的帽子，在林向红这番立足于“帮助青少年”、“古为今用”的巧妙阐释下，被无声地化解了。虽然不可能完全消除某些人内心的偏见，但至少，公开的指责和批判，失去了正当的理由和土壤。

阎埠贵得知后，拿着烟袋锅的手微微颤抖，对着林家方向，默默地点了点头，老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泪光。他知道，这次又是林家，用他们的智慧和方式，在他最惶恐的时候，帮他渡过了一劫。

林向阳没有亲自出面，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点拨了妹妹几句，便四两拨千斤地，将一场潜在的危机，消弭于无形。他再次证明，在这个年代，有时候，智慧与恰当的“表述”，比直接的对抗，更能有效地保护想保护的人和事。阎埠贵的那些“老理”和古书，也得以在这片风雨飘摇的土地上，继续有一方安静的存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