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提斯遗落的荒原 第9章 潮声与征帆

晨潮刚退，海湾的浅滩上就聚满了人。第一艘改装完成的战舰“破浪号”停泊在深水处，青铜护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船首的源晶炮指向远方，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苏朗伽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手中握着一卷兽皮公告，声音透过海风传遍人群：“新亚特兰需要海军！凡熟悉水性、愿守护近海者，无论出身、男女老少，均可报名！”

人群中立刻掀起一阵骚动。靠海而生的平民们率先响应——他们祖祖辈辈以捕鱼为生，对海水的习性了如指掌；几名旧贵族子弟也站了出来，他们曾在亚特兰缇斯的皇家海军中担任过见习军官，渴望重拾昔日的荣光；甚至有几名沼泽族工匠也跃跃欲试，他们熟悉船只的构造，能在航行中维修战舰。

阿丽斯站在苏朗伽身边，手中拿着登记册：“海军选拔分三关——水上体能、船只操控、应急协作。只有三关全部通过者，才能成为海军成员，分配到‘破浪号’或后续完工的战舰上。”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一阵欢呼声，人们纷纷涌向登记点，雷蒙带着雪毛和几名缇斯高犬守在登记点旁，维持着秩序。

第一个报名的是名叫卡娅的年轻女子，她穿着粗布短衫，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她曾是亚特兰缇斯沿海渔村的渔民，亚特兰缇斯沉没时，她靠着一艘小渔船带着家人逃了出来。“我能在海里游十里，还能分辨潮汐的方向，” 卡娅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我想加入海军，保护这片能让我们活下去的海。”

雷蒙在登记册上记下她的名字，又问道：“你有熟悉的船只操控技巧吗？比如划桨、掌舵。” 卡娅点点头：“我家的渔船就是我掌舵，不管多大的风浪，我都能把它开回岸边。” 雷蒙满意地点点头，在她的名字旁画了一个小小的船桨符号——那是通过初步筛选的标记。

报名持续了一上午，共有六十多人报名参加海军选拔。中午时分，选拔正式开始，第一关是水上体能考核，地点设在海湾的浅滩与深水交界处，考核要求是在半个时辰内游完两里海路，并且要在途中打捞起三个沉入水中的木盒——木盒里装着模拟的“求救信号”，测试考核者的水性与应急反应。

卡娅和其他考核者一起站在浅滩上，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粗布衣物，手中握着一块浮木（考核允许携带的唯一辅助工具）。桑姆站在“破浪号”的甲板上，担任此次考核的裁判，他举起手中的青铜斧：“预备——开始！”

青铜斧落下的瞬间，考核者们纷纷跳入海中。卡娅的游泳姿势很特别，身体贴近水面，手臂划水的幅度不大却频率极快，像一尾灵活的鱼。她很快就超过了其他考核者，朝着第一个木盒的位置游去。海水有些冰凉，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她潜下水，很快就摸到了第一个木盒，将它抱在怀里，继续朝着第二个木盒游去。

然而，就在她快要摸到第二个木盒时，海面上突然掀起一阵小小的风浪，一名年轻的考核者被浪打翻，呛了几口海水，开始慌乱地挣扎。卡娅看到后，立刻放弃了木盒，朝着那名考核者游去，她将手中的浮木递给对方，又用手臂托着对方的身体，慢慢朝着岸边游去。

“卡娅！你还没完成考核！” 桑姆在甲板上大喊，眼中满是惋惜——按照规则，中途放弃考核者将被淘汰。卡娅却没有回头，直到将那名考核者安全送到岸边，她才转身重新跳入海中，此时距离考核结束只剩下一刻钟。

所有人都以为卡娅会放弃，可她却凭着惊人的毅力，在最后一刻打捞起了三个木盒，游回了岸边。当她爬上岸时，浑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依旧紧紧抱着木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桑姆走下甲板，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通过了，不仅因为你的水性，更因为你懂得在危机中帮助同伴——这才是海军最需要的品质。”

第一关考核结束，共有三十多人通过，卡娅凭借出色的表现和互助精神，成了众人眼中的榜样。休息片刻后，第二关考核——船只操控开始了。考核地点设在海湾的深水处，柯林将一艘中型战舰的模型放在岸边，向考核者们讲解船只的构造和操控技巧：“这艘战舰有十个桨位，左侧五个，右侧五个，需要桨手配合默契才能保持平衡；船尾的舵杆控制方向，掌舵者要根据风向和水流调整角度；船首的青铜撞角用于近距离攻击，需要在合适的时机使用。”

考核要求是，每五名考核者组成一个小组，在半个时辰内操控一艘小型木船（模拟中型战舰）完成“绕礁航行”和“紧急停船”两个动作。卡娅被分到了第三组，与她同组的有两名平民、一名旧贵族子弟和一名沼泽族工匠。旧贵族子弟名叫拜伦，曾在皇家海军中学习过掌舵，他一上来就抢过舵杆：“我来掌舵，你们听我的指挥划桨！”

然而，拜伦虽然懂掌舵技巧，却不熟悉这片海湾的水流，木船刚驶出不久，就差点撞上暗礁。卡娅立刻喊道：“快把舵杆向左打！这里的水流是逆时针的，你按亚特兰缇斯的经验掌舵会出事！” 拜伦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在皇家海军学的掌舵技巧，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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