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生怕他反悔。然而他却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这时一个陌生女子突然出现,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亲爱的,她是谁?女子打量着沈清芝,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不认识,黑影的声音淡漠疏离,或许是看我长得好看?
别开玩笑了,女子娇嗔道,戴着面具怎么能看出好不好看?
沈清芝默默凝视着他们,看他们亲昵的模样,忽然想起那个传说中的妻子——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未曾谋面的他的正主。她最后看了眼黑影决绝的背影,终于转身汇入人海。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黑影的目光始终透过面具的缝隙,紧紧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猛地推开身旁的女子,面具下悄然滑落一滴泪。修长的手指缓缓摘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正是靳寒烨。
那女子怯生生地问:靳寒烨,我演得还可以吗?
演得很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可以走了。
可是今晚的任务...女子急切地追问,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吗?这次是生死劫,你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告诉他们,我都准备好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具上残留的泪痕,仿佛在触摸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上次放她离开,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假冒荆棘会首领窃取情报的行径已经败露,随时可能遭遇不测。所以他强忍着没有去破坏她的婚礼,眼睁睁看着她与柏星希谈婚论嫁。所幸后来有组织里的同伴替他顶下了冒充荆棘会首领的罪名,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而这一次,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即将对荆棘会的重要窝点展开清剿行动。他必须摘下面具,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当面对质,彻底了结这一切。
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放她离开。
上一次是侥幸生还,这一次呢?生死成败,只能听天由命。
沈清芝登上飞机,按照登机牌寻找自己的座位。一位空姐微笑着迎上来,仔细查看后却礼貌地指引她:“小姐,您的座位在前面,请随我来。”
沈清芝恍惚地随着空姐的指引向前走去,当帘幕掀开,眼前是宽敞明亮的头等舱。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清芝,这边。”
她惊讶地转头,看见舞蹈老师章靓正微笑着向她招手。更让她意外的是,靠窗的位置上,绘画老师李牧之也抬起头,对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章老师?李老师?你们怎么...”
“我们和你同一班飞机。”章靓优雅地示意她坐下,“我和雇主签的是三年合约,这才履行了一年,自然要继续完成教学任务。”
李牧之推了推眼镜,接口道:“我也是。雇主交代了,要求我们全程跟进你的艺术培训。”
沈清芝怔怔地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这一切显然都是他的安排——就连她的“逃离”,都在他精心铺设的道路上。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沈清芝望着窗外的云海,心情复杂难言。送头等舱座位、安排两位老师全程陪同——这哪里像变态绑架犯的行径,分明像是情人分手时给予的最后温柔与体面。
她的思绪正恍惚间,两位老师已经自然地聊起了回国后的安排。
“清芝之后有什么打算?机票是到海市,你是长久定居在那吗?”章靓温和地问道。
“原本是这样打算”沈清芝回过神,“但在海市处理完一些事情后,我会去京市长住。”
“那正好,”李牧之微笑着接话,“我们就跟着你两地跑。反正雇主给我们安排的合约是全程跟进你的学习。”
沈清芝有些过意不去:“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你们在两座城市都有住处吗?”
“有的。”章靓点头,“雇主为我们准备了工作住所,你也可以一起来住。”
“不用了,”沈清芝轻轻摇头,“那是他给你们的工作福利,我就不打扰了。”
三人交谈间,一位衣着考究的老先生频频看向沈清芝,终于忍不住搭讪:“这位小姐,请问是去旅行还是工作?”他递来一张镶金边的名片,“我是宏达集团的董事长,正在寻找一位合适的伴侣。我觉得你很有气质,不知是否愿意进一步了解?”
沈清芝正要婉拒,章靓已经自然地接过话头:“李董事长真是爱说笑。”她优雅地将名片推回,“我们家Celine最近三年的档期都排满了呢。”
李牧之也从画册中抬起头,温和却坚定地补充:“而且光是学业就够她忙的了,恐怕没时间结婚了。再说,您看起来不像是没有家室的人。”
老先生呵呵一笑:“是,我离异多年。姑娘,我看我们很有缘,听说你要去京市?我在那里有不少资源,艺术方面也很感兴趣,有足够的财力支持你追求梦想。这张名片我给你一年的有效期,你可以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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