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烨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酸涩尖锐:“这是……你和你过去某位旧情人的写生?”
沈清芝的表情骤然凝固,望着曾经黑影和她相拥的画作,脸色褪得苍白:“随便画的。”
他指尖微微发颤,轻轻托起她的脸,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告诉我……画里那个人,就是你用来比较,觉得我不够好的那个男人,对吗?”
沈清芝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微微发抖,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灼烧般烫在他的手背上。
靳寒烨怔住了。她的眼泪像无声的判决,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别为他哭…他声音发紧,近乎慌乱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个男人的痕迹。“我不准你为他哭…”
她把脸埋在他颈间,闷声重复:“我不喜欢这幅画…我其实也很讨厌它…”
“那你为什么留下这幅画?”
“这个就是给那个人的礼物,我之所以留下,是用来提醒我黑暗的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难为自己,他都不在了,不喜欢的画毁掉就行。”
画室里,情动的气息与松节油的清冷相互撕扯、缠绕。他们赤身相拥倒在这副画作之上,像一场无声的仪式,将那些不甘与痛楚都碾碎在身体之间。
风息渐止时,沈清芝垂眸看向画布上沾染的痕迹,脸颊泛起绯红。
“这倒真是……头一回这样毁掉一幅画。”
“就让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像这幅画一样被覆盖,不好么?”靳寒烨低声问。
是的,黑影已经是过去了,她现在已经拥抱新生活了,不会有更糟糕的事了。
她仰起头,眸中水光未退,却映出一片清亮的坚定,说:“靳寒烨,因为有你……有些从前让我害怕的事,好像没那么怕了……”
靳寒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望着他,贴上了轻柔的吻,带着一种试探的、令他心惊的依赖。末了,她低声问,气息拂过他微烫的皮肤:
“要不要…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再来一次,然后呢?让她完成那该死的“五次之约”,从此两清,潇洒离开?
不。绝不能现在就结束所有关系。
他几乎是狼狈地偏头躲开她再次凑近的唇,猛地站起身,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我……我先走了。”他的声音干涩,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清芝惊讶地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丝迷茫涌上心头。
他怎么那么快就抽离啊,难道……欲求不满的人,竟是她自己?
她轻轻吐了口气,本以为今天就能彻底理清这混乱的关系,看来,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回到邢家,她心有不甘地给靳寒烨发去信息:「那你最后一次,到底想什么时候用?」
屏幕那端沉寂片刻,才弹出他的回复:「再说吧,等我想好告诉你。」
……
这个磨人的男人,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然而,沈清芝没想到第二天就又见到了靳寒烨。
……
昨天靳寒烨回去,谢临渊找他喝酒,一边又在抱怨前妻心狠。
靳寒烨说:“你不是说都有新的一见钟情对象了,怎么又提你前妻,你就好好熬到下个月再回去拿离婚证就行了。”
“是是,说得对,我要追求新的妹子,老子要跟大美人结婚,然后带着新欢在杜甜面前晃,让她嫉妒死……老大,你去陪我见我一见钟情的对象吧?好不好?”
“我闲得慌啊。”
“帮帮忙!那姑娘虽拒绝了我,但剧院的老师是你旧识。借你这张脸牵个线,她总不好再拒绝我吧?”
“什么老师,不记得。”
“无所谓!你只管往那儿一站,他们自然认得你!到时候我再叫那个女生加我哈哈哈。”
第二天,舞室。
舞室的玻璃墙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音乐中翩然起舞,每一个舒展的弧度都精准地挠在靳寒烨的心尖上——是邢芝芝。
谢临渊在一旁痴迷低叹:“就是她……素面朝天,却像月光一样纯净……”
话音未落,衣领已被靳寒烨狠狠攥住!他眼底风暴骤起,声音压着骇人的怒意:“谢临渊,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说这个女生是你一见钟情的人?”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靳寒烨挑眉:“你认不出她吗?她就是Celine——邢芝芝!”
谢临渊这才恍然大悟,但面上挂不住:“啊啊啊,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她,那个整容女!”
“你自己瞎,别以为别人瞎,她素颜就是比化妆还好看。”
谢临渊尴尬一笑:“好吧,我当时有眼无珠,我收回所有批评她的话。老大,反正你俩又没成,公平竞争怎么样?说不定她就是我的第二春呢。”
靳寒烨的拳头裹挟着风声,重重砸在谢临渊脸上,“离她远点!我不管你什么第二春,你一个连婚都没离干净,还骑驴找马的渣男,配得上她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