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三娘被它这副模样逗笑,撤了绳索:“看你没伤人,态度也还算好,这次就饶了你。
往后再敢去村里偷东西,我就收了你的灵智,让你变回普通山猫,只能靠本能捕猎。”
山猫像是听懂了,连忙点头,还抬起爪子,像是在“保证”。
润玉见状,轻轻挥了挥手:“去吧,以后自己找吃的,别再偷懒了。”
山猫立刻叼起公鸡往村民的方向送了送,又转身蹿进密林,转眼没了踪影。
追来的村民见山猫被赶走,还找回了鸡,纷纷围上来道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看着两人,犹豫了片刻,轻声说:“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刚才那山猫邪性得很,若不是你们,我们根本制不住。
我们想请两位回村吃顿便饭,一来是谢恩,二来……还有件事想求两位帮忙。”
看着老人局促又期待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后,微微颔首,便笑着应下了。
一行人跟着老汉往村里走,刚到院门口,就见个系着青布围裙的妇人迎了出来。
见着有外人,连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这正是村长儿媳妇田嫂子。
她先热络地给两人递了粗瓷碗盛的茶水,又忙着往灶房添柴。
将厨房的活交给其他人后,才来到桌边坐下,叹了口气慢慢开口。
“两位恩人,不瞒你们说,我娘家那村,这半年快被河神折腾垮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怕什么人听见一样。
“开春时河里涨水冲了田,村里老人就说惹着河神了,得按老规矩送童男童女去祭祀。
头回送了村的两个娃,倒真太平了俩月,可上个月没来得及准备,河神就发了怒。
先是村里的牛一夜死了好几头,后来连井水都变浑了,喝了的人还上吐下泻。”
说到这儿,她眼圈红了,攥着围裙角继续道:“我娘家侄娃子刚满五岁,村里正轮着他家出娃呢,我哥哥嫂子天天以泪洗面,却连躲都没处躲。
我知道这事邪门,可村里老人都咬定是河神显灵,谁敢说个不字?今天听我公公说两位能赶走那山猫,就想着……
能不能求你们去瞧瞧,那到底是不是真河神,要是有法子,救救我们这些苦命人吧。”
听闻此事,润玉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原本平和的气息添了几分锐利。
他抬眼看向田嫂子,语气带着笃定:“以童男童女祭祀换所谓太平,绝非正神所为,定是邪祟借河神之名作恶。”
水三娘也眉峰蹙起,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懑:“竟有这等丧良心的事!老人们被蒙在鼓里也就罢,就没半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这妖精着实可恶,居然敢用小孩子来修炼,还敢自称河神。”
本来那些个和尚道士就对他们妖精喊打喊杀,这简直是败坏他们妖精的名声。
润玉微微颔首,对田嫂子道:“此等伤天害理、戕害生灵之事,我等既已知晓,断没有袖手旁观、任其蔓延的道理。”
田嫂子听见这话,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忙起身要给两人磕头,被水三娘一把扶住。
她笑着安慰道:“可别这样,救孩子是正经事,先别说这些虚礼。”
水三娘扶她坐回椅子,又追问,“那祭祀定在什么时候?村里现在是什么光景?”
“就定在明日的夜里,在河边那座老神龛前。”田嫂子抹着泪。
“现在村里人心惶惶,有娃的人家都想躲,可村老们派了人把着村口,谁也走不了。
我想回去看看,可村长说我是外村人,不能管他们村的事,根本不让我进村。”
润玉静静听着,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里,心中叹息。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嫂子放心,此等背行天道之事,即便它真是河神,也断没有拿孩子祭祀的道理。”
水三娘认同地点点头,“你也别太着急,有我们在,不会让那邪祟伤着孩子的。明日你给我们指个路,剩下的事,我们来办。”
田嫂子捧着热汤,眼泪又掉了下来,只得一个劲地道谢。
翌日天方微亮,水三娘与润玉便循着田嫂子昨夜告知的路线动身了。
二人行至田嫂子提及的河边,果不其然,河面浑浊不堪,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更是扑面而来。
“这水里的妖气可不弱,这‘河神’还是个厉害角色。”水三娘指尖凝出法力,探入江中,刚触到水面,就被一股巨力弹了回来。
润玉眉头微蹙,抬手一挥,江面顿时泛起一层薄薄的白光,水下的景象隐约浮现。
无数的尸骸散落在河底,黑气萦绕,倒是没见到那妖精的身影。
“这妖精吞噬了不少生灵用于修炼,妖气已然近乎成魔,修为确实不差。而且它还擅长隐匿,看来要等晚上仪式开始它才会出现了。”
夜色沉沉,河边老神龛前插着几支蜡烛,昏黄的光映着神龛上斑驳的“河神”木像。
水面泛着冷幽幽的光,风卷着纸钱灰在岸边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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