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从点头之交,慢慢变成了“偶尔一起走”。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或是去食堂的路上,会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行。话题也从最初的客套寒暄,逐渐延伸到了魂武修炼。
“我觉得,魂武的形态或许并非关键。”
楚藏锋又一次挥舞着手臂,认真地说。
“关键是其内在的‘势’!我的铁剑虽锈,但其材质源于天地金铁,只要引动金石之势,必能焕发神光!”
他的理论总是听起来荒诞不经,但眼神中的炽热却不容置疑。
夜天浩起初只是听着,偶尔反驳几句,指出其中的逻辑漏洞。但渐渐地,他也开始尝试跳出固有的思维框架,从楚藏锋那看似混乱的表述中,捕捉那一丝可能存在的、非常规的灵感。
“你的空间卡牌,为何一定是‘切割’?”楚藏锋曾摸着下巴,盯着夜天浩的手,仿佛能看见那张无形的卡片,“空间……囊括万物,为何不能是‘连接’?‘储存’?甚至是‘创造’?也许它现在显示B级,只是因为它的‘门’还没找到对的‘钥匙’。”
这番话,在当时听来如同天方夜谭,却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在了夜天浩的心田。他开始不再仅仅局限于尝试注入魂力,而是思考“空间”这个概念本身更广阔的可能性。
他们成了彼此魂武研究的“旁观者顾问”。夜天浩会用相对理性的思维,帮楚藏锋分析他那些“感应天地”的尝试是否有理论依据;而楚藏锋则会用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为夜天浩死寂的空间卡牌构想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运用场景。这种互补的讨论,成了他们枯燥修炼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然而,真正将两人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冲突,一次用拳头和伤痛铸就的契机。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公共训练室内人并不多。楚藏锋正占据着一个角落,闭目凝神,双手虚握,仿佛持着一柄无形之剑,周身魂力以一种奇异的频率波动着,他在尝试沟通他所谓的“金铁之势”。
夜天浩则在一旁的空地上,进行着基础的体能训练,偶尔瞥一眼楚藏锋,对他这种日复一日、看似毫无结果的坚持,已然习以为常。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几个穿着考究、气息明显强于普通D班学生的身影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目光在训练室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楚藏锋所在的角落。
“喂,那个位置,我们要用了。”倨傲少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胸前的徽章显示,他是A班的学生。
楚藏锋缓缓睁开眼,皱了皱眉:“这里是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
A班少年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楚藏锋,眼神如同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公共训练室,讲究的是效率。你一个D班的废物,占着这么好的位置,磨蹭你那可笑的‘剑法’,不是浪费资源吗?”
他刻意加重了“废物”和“可笑”两个词。
楚藏锋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似乎习惯了这种嘲讽,只是握紧了虚握的双手,没有立刻发作。
夜天浩停下了训练,走上前,拉了一下楚藏锋的胳膊,低声道:“藏锋,算了,我们去别处。”
他不想惹麻烦,尤其是面对A班的人,实力差距悬殊,冲突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听见没?你的‘朋友’都比你有自知之明。”A班少年见楚藏锋不动,语气更加轻蔑,“赶紧滚吧,跳梁小丑就该待在马戏团,而不是跟我们这些未来的帝国栋梁在一个训练室里,平白拉低了档次。真不知道学院怎么想的,连你这种货色也收进来。”
他身后的几人发出附和的低笑声。
楚藏锋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额角青筋微跳,但他依旧强忍着。
夜天浩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他继续低声劝道:“别冲动,跟他们计较不值当……”
然而,那位A班少年似乎骂上了瘾,见楚藏锋沉默,越发得意,话语也越发不堪入耳。
“怎么?不服气?瞪着我干嘛?你以为你整天嚷嚷着什么隐藏天赋,就真的能改变你是废物的事实?醒醒吧!B级就是B级,一辈子都是底层!像你这种只会做白日梦的垃圾,根本就不配跟我们上一个大学!简直是对天和学院的侮辱!”
“垃圾”、“不配”、“侮辱”……这些字眼如同毒针,一下下刺在夜天浩的心上。他看着楚藏锋那因极度压抑而微微颤抖的背影,看着对方那肆无忌惮的丑恶嘴脸,一股压抑已久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怒火,混合着对自身处境的不甘,对这不公命运的愤懑,如同岩浆般骤然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就在楚藏锋猛地抬起头,似乎将要爆发的前一刻——
“砰!”
一声闷响!
夜天浩自己都没完全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先于思维行动了!他猛地松开了拉着楚藏锋的手,一个箭步上前,右拳裹挟着他全部的力气和怒火,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A班少年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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