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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推拿手 第5章 金陵祭,余生誓

作者:追梦文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22 16:08:32

1937 年,当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碎华北的宁静,战争的阴云迅速笼罩了金陵城。曾经车水马龙、锣鼓喧天的戏园,也在日军飞机的轰鸣声中,迎来了它命运的转折。

那是一个本应热闹非凡的午后,戏园里座无虚席,茶盏交错,叫好声此起彼伏。台上,陈孝斌正水袖翻飞,唱腔婉转,将台下看客引入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然而,这份短暂的沉醉很快被刺耳的防空警报撕裂。

起初,人们还以为是寻常的演习,议论纷纷,并未在意。直到几声震耳欲聋的尖啸从云端传来,伴随着越来越近的 “嗡嗡” 机鸣声,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 那是日军的轰炸机!

“飞机!炸弹!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戏园里瞬间炸开了锅。原本井然有序的看客们如同受惊的蜂群,纷纷涌向狭窄的穿堂,一窝锋似的挤向门去。

桌椅被撞翻,茶碗摔得粉碎,女人的哭喊声、孩子的啼哭声、男人的呼喊声与外面越来越近的轰炸声混杂在一起,昔日丝竹悦耳的戏园变成了人间炼狱。

同喜班的演员们也早已没了方寸,描金画银的戏服在混乱中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的油彩被汗水和泪水冲刷,露出惊恐不安的底色。陈孝斌镇定地和班主一起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大家疏散,却被涌动的人潮冲得东倒西歪。

“轰隆!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在戏园附近响起,大地剧烈颤抖,门窗玻璃 “哗啦” 一声全部震碎,木屑和尘土簌簌落下。

一枚炸弹或许就落在不远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热浪扑面而来,戏园的屋顶似乎都在呻吟。人们更加疯狂地向外挤,踩踏事件时有发生,绝望的哭嚎响彻云霄。

短短十几分钟,曾经喧嚣繁华的戏园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狼藉。雕花的戏楼在硝烟中沉默矗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此刻,那扇描绘着才子佳人、英雄侠义的厚重戏园大门,在一片死寂中缓缓关闭。门楣上曾经光鲜亮丽的戏园名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同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戏园内,只留下几盏被震落的残灯,在穿堂风中轻轻摇晃,映照着满地狼藉,也映照着一个民族深重的苦难与屈辱。

日军的侵略,不仅摧毁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和家园,也无情地扼杀了这些承载着文化与欢乐的场所。

陈孝斌被迫离开戏班,为了生计,只得在城南深巷的家中开了个推拿馆。他不仅医术高明:听劲辨势,气血导引,点穴安神……而且医者仁心,诊费自愿给,家庭困难者免费治疗。

夜凉如水,月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洒在 “孝斌推拿馆” 院中的青石板上。陈孝斌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正收拾着药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患者经络淤堵的滞涩感。

他如今一身素色长衫,眉目间早已褪去当年戏台上的清俊,添了几分沉稳与内敛,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且多了几分洞悉世事的深邃。这都得益于《绝世推拿手》精妙,不仅医人,更炼心。

忽然,门外传来极轻微的、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叩门声。三长两短,再一长。陈孝斌眼神一凝,这不是熟客的暗号。他放下药箱,缓步走向前堂。

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道纤瘦却挺拔的身影闪了进来,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和淡淡的硝烟味。来人迅速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急促地喘息着,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 —— 那里通常藏着枪。

当她抬起头,月光勾勒出她清丽却苍白的面容,以及一双此刻写满警惕与疲惫的凤眸时,陈孝斌如遭雷击,手中的烛台微微一晃,烛火摇曳,映得两人脸上光影不定。

“兰…… 兰小姐?” 陈孝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女子,正是几个月前,他在戏园一次堂会演出上惊鸿一瞥的兰家大小姐,兰若冰。

只是今日,她一身国民军装,发髻高挽,再无当时的娇憨之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人勿近的冷艳与锐利。

兰若冰显然也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警惕取代:“陈…… 孝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她记得那个在台上英姿飒爽,台下却腼腆的少年武生。

“世事难料,早已不唱那出戏了。” 陈孝斌迅速镇定下来,目光扫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和紧蹙的眉头,“兰小姐,你似乎…… 需要帮助?”

他没有多问她的身份,但那一身军装,冷艳的气质和刚才的暗号,以及她右手按腰的习惯,都让他心头一沉。

兰若冰咬了咬唇,她本是执行任务遇挫,被敌人追捕,情急之下躲入这家看似普通的推拿馆。

没想到竟会遇到故人。她此刻左臂被流弹擦伤,虽不致命,但牵动时剧痛难忍,更糟糕的是,连日的紧张和旧疾复发,让她腰痛欲裂,头昏目玄,视线都有些模糊。

“我……” 兰若冰想说 “不用”,但身体的不适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陈孝斌见状,不再犹豫:“前堂不便,随我来后院。”

他引着兰若冰穿过隔绝了外界喧嚣的推拿室,来到相对僻静的后院小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推拿床,几个药柜,弥漫着淡淡的艾草和药酒香气。

“坐。” 陈孝斌示意她坐在床边,自己则取来药箱和一盏更亮的灯。

兰若冰依言坐下,紧绷的神经在这安宁的氛围中,竟奇迹般地松弛了些许。她看着陈孝斌专注地准备着清创和包扎的用具,动作娴熟而沉稳。

“你的伤……” 陈孝斌轻声道,目光落在她渗出血迹的左臂衣袖上。

兰若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自己动手,忍着痛,小心翼翼地褪下左臂的袖子,露出雪白肌肤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子弹是擦过去的,但划得很深。

陈孝斌眉头微蹙,取来烈酒消毒的棉球,动作轻柔却精准地清理伤口。兰若冰疼得浑身一颤,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没吭一声。

“你还是这么倔强。” 陈孝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他想起多年前,在兰府后花园,他偶然撞见这位大小姐爬树掏鸟窝,摔了下来,也是这样咬着唇,不肯哭。

兰若冰身体一僵,抬眸看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包扎好伤口,陈孝斌并未停手,他伸出双手,指尖带着一种独特的温热,轻轻按在了兰若冰的太阳穴两侧。“你的头很痛,气血逆行,心脉不宁。”

兰若冰一怔,刚想躲开,却感到一股温和而舒适的力道透过他的指头传来,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入她紧绷的神经。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感,是她潜伏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知道这是推拿,但绝非普通的推拿。

“这是……”

陈孝斌专注地感受着她太阳穴下搏动的气血,“能暂时缓解你的头痛和疲惫。”

他的指头在她的头部、颈部、腰背游走,时而轻按,时而点揉,时而以一种奇特的韵律震颤。

兰若冰起初还有些警惕,但渐渐地,在陈孝斌沉稳的气息和精妙的手法下,她彻底放松下来,紧绷的肌肉缓缓舒展,连日的疲惫和伤痛仿佛都随着他指头的韵律被一点点疏导出去。

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滞涩的气血,在他的引导下,开始重新顺畅地流动。

“你……” 兰若冰睁开眼,看着陈孝斌近在咫尺的、专注而温和的侧脸,“竟有如此本事。”

陈孝斌收回手,微微一笑:“乱世之中,总得有门安身立命,兼济…… 朋友的本事。” 他特意加重了 “朋友” 二字。

兰若冰心中一暖,是啊,朋友。在这冰冷的世道上,她几乎快要忘记 “朋友” 是什么了。

她看着陈孝斌,月光从窗棂照进来,映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戏台上周旋的小武生,他的身上有一种乱世中罕见的沉静与力量。

“谢谢你,孝斌。”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如此自然地叫他。

陈孝斌心中微动,抬眸望进她的眼底。那里面,有卸下防备后的脆弱,有历经沧桑的坚韧,更有一丝…… 他不敢奢望的情愫。

“若冰……” 他也轻轻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超越了普通朋友的气氛。屋外是风雨飘摇的乱世,是刀光剑影的谍海;屋内,却只有一盏孤灯,两个人,和一份在绝境中悄然滋生的、滚烫的情感。

兰若冰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远处偶尔闪过的零星灯火。“孝斌,你可知我现在的身份?”

“军统,兰小姐。” 陈孝斌平静地回答,“你的眼神,你的身手,还有你身上那股硝烟味,瞒不过我。”

兰若冰猛地回头看他,眼中充满震惊。

“我虽不问世事,但这世道,闭目塞听便是等死。” 陈孝斌缓缓道,“我能感觉到你肩负的危险和重担。”

兰若冰沉默了许久,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一个看似普通的推拿师识破,更没想到,他知道后,眼神依旧如此平静,没有恐惧,没有疏离。

“我这条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兰若冰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随时可能粉身碎骨,连累身边的人。”

陈孝斌走到她面前,目光坚定地看着她:“乱世浮萍,谁又能独善其身?若冰,我陈孝斌虽只是个推拿师,但也懂得家国大义。你的路,危险重重,但我……”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我愿做你这乱世孤舟的一处锚地,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这里,和我这个人,都为你敞开。”

兰若冰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挚与坚定。多年的伪装和冰冷,在这一刻,仿佛被他这滚烫的话语彻底融化。

她见过太多的背叛、利用和牺牲,从未奢望过能在这乱世中得到一份如此纯粹的承诺。

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滴在她苍白的手背上,也滴在了陈孝斌的心上。

她猛地扑进陈孝斌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这乱世中唯一的温暖与希望。

陈孝斌身体一僵,随即用双臂,温柔而有力地回抱住她。

“孝斌……” 她的声音哽咽,“我……”

“我知道。” 陈孝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若冰,今夜,没有军统特务兰若冰,也没有推拿师陈孝斌。只有我,陈孝斌,你,兰若冰。

兰若冰看着他,泪光闪烁,郑重地说道:“陈孝斌,我兰若冰,愿与你结为夫妇,你……可愿意?”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

说完泪水流得更凶,陈孝斌见状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凤冠霞帔,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誓词。只有月光为媒,清风为证。

陈孝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玉佩,那是他当年唱戏攒下的第一笔钱买的,一直贴身戴着。他将玉佩挂在兰若冰的颈间,玉佩的温润贴着她的肌肤,也贴住了她那颗饱经沧桑的心。

兰若冰则从发髻上取下一支小巧的银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兰花,那是兰家的家徽,也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属于 “兰若冰” 而非军统特务的物件。她将银簪插入他的长衫领口。

“以此为信,天地为鉴,你我今日,私定终身。” 陈孝斌低声道。

“私定终身!” 兰若冰含泪而笑,眼中是重获新生的光芒。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长,映在墙上,仿佛一幅定格的画。

屋外,是民国乱世的风雨飘摇,杀机四伏;屋内,两颗饱受创伤的心,在这一刻,紧紧依偎,许下了跨越生死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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