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姜佑宁如虎入羊群般冲进人群!
她身形快得带风,左臂格开挥来的镐把,右腿扫倒一个。
有个汉子举着铁锹从背后偷袭,她头都不回,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
那汉子嗷嗷叫着瘫软在地。
“二十斤白面?就这点东西就够你们跟我拼命了。”
姜佑宁随手又撂倒一个,随后看向那看台上的姜礼德。
“你这颗老姜,这名儿还真是起得准!
‘礼’是缺斤少两的礼,‘德’是掺糠使水的德!”
“您要真阔气就把粮垛搬出来!让我开开眼啥叫‘礼德双全’!
要不您那牌匾干脆改俩字——‘礼(里)头空,德(得)性薄’,我立马敲锣打鼓给您挂城门上去!”
姜佑宁头都不回,反手接住背后袭来的镐把,两手一发力——婴儿胳膊粗的木棍应声而断。
姜礼德吓得直哆嗦,连名字被拿来调侃都不敢吭声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有这般身手!
场上能打的壮汉已被放倒大半,剩下的不是吓破了胆,就是躲在一旁看热闹。
原先开会的妇孺老早躲到边上看戏,这会儿更是躲得远远的。
姜佑宁还在继续,揪住一人的后领,顺势一甩,汉子“砰”地撞上老槐树,软软滑落。
有个机灵的想从侧面溜走,她踩着旁边人的肩膀跃起,一脚正中对方后心。
不过喘口气的工夫,二十来个壮汉全在地上哼哼唧唧,农具散落一地。
姜佑宁踢开脚边的半截镐把,扫视全场:“还有能站着的吗?我这才刚热完身。”
剩下的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尤其是那几个挨过打的,恨不得把“认输“写在脸上。
她转头看向猫腰想溜的姜礼德,深吸一口气。
“三爷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这颗,里头的丝都柴得能当鞋底纳,辣味儿却冲得能呛哭画上的关公!
扔进锅里熬三年,捞出来还能崩碎半口牙的老姜。”
说罢,她顺手抄起地上的破猪笼,一个箭步追上哆哆嗦嗦要跑的姜礼德。
至于身边的其他老头,早就跑没影了!
“别跑!”
姜礼德只觉得眼前一花,姜佑宁已经堵在他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破旧的猪笼就“哗啦”一声从头罩下,把他整个儿装了进去。
“哎哟!我的老腰!骨头要断了!”
姜礼德疼得直叫唤。
这猪笼虽说比寻常的大些,可到底是个装牲口的工具,竹条勒得他浑身生疼。
他在里面拼命挣扎,可这笼子编得实在结实。
“我是你三爷爷!你个畜生!竟敢这么对我!”
不过随着挣扎,那竹条却越收越紧,姜礼德疼得嗷嗷直叫。
他一边骂骂咧咧地掰扯竹条,一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屈辱——这玩意儿他再熟悉不过,往年没少用它来“管教”不听话的晚辈。
而此刻,他自己倒成了被塞进笼子的畜生。
这不仅仅是皮肉受苦,更是脸面被按在泥地里踩。
特别是曾经那些被他用家法惩治过的女人,就躲在树后看热闹。
虽然不敢上前,可她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得他这张老脸火辣辣的。
即便知道挣扎无用,可他也越是挣扎,竹条就勒得越深,几乎要透过棉袄勒进皮肉里。
姜佑宁冷眼旁观。
敬老爱幼的道理她懂,可她只敬该敬的长辈,护该护的幼童。
像这种为老不尊的恶老,她有的是法子整治。
“三爷爷。”
姜佑宁轻轻踢了踢猪笼。
说的是敬语,可脸上全是不屑。
“这舒服吧!您闻闻,这里面是不是有祖传的‘猪’味?!
要是舒服您就多咕噜两圈!您这也算是回归母亲的怀抱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像炸雷似的劈开了姜家庄上空的沉闷。
所有人都僵住了,连哼唧的伤号都忘了喊疼,齐刷刷扭头望去——
赵主任带着十几个民兵疾步赶来,个个持枪肃立。
赵主任棉袄左半边都被撕了道口子,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棉花,已经有些抬头问了的额头上满是大汗。
一看就是翻墙赶路急红了眼。
“坏事了!我来迟了!”
她懊恼地抹了把汗,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时心都揪紧了。
“赵主任放心!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姜福禄挺着西瓜似的肚子挤过来,油光满面地打着哈哈陪着笑。
赵主任压根没理他,一把扒开人群:“让开!都给我让开。”
“佑宁!佑宁!”
赵主任边喊边往里冲,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好端端站着,才松了一路上的这口紧张气。
冲过去抓住姜佑宁的手,“没事吧?佑宁!”
姜佑宁,“我没事……”
赵主任不信,把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个遍,连片衣角都没乱,这才长舒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余光就瞥见了满地狼藉——横七竖八躺着的壮汉,还有个被塞进猪笼的姜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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