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的离去,如同他出现时一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神秘。他化作暗影消散在“沉眠之墓”那死寂的空气中,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两名LV50深渊撕裂者被彻底湮灭的虚无之地,感受着体内LV40的澎湃力量与灵魂深处**权柄的雀跃。
自由了。
但也意味着,前路未知的危险,需要独自面对。
我没有在原地过多停留。“沉眠之墓”经过刚才那场触及规则层面的战斗,空间结构变得更加脆弱不稳定,空气中弥漫的规则碎片和深渊气息如同无形的利刃,久留无异于自杀。我必须尽快离开这片被诅咒的盆地。
凭借着【真视之瞳】对能量流动和空间稳定性的敏锐感知,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来时路退出盆地。在蚀骨荒原与泣泪沼泽的交界地带,我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被巨大真菌丛覆盖的洞穴暂作休整,处理了一下之前战斗的轻微内伤,并适应暴涨的力量。
四个月了。从重生那一刻起,到在残响城邦与兰德尔纠缠两个月,再到这“沉眠之墓”的冒险与分别。这是我独自一人,真正意义上开始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深海世界探索。
目标明确:变强,狩猎更多的邪神碎片,汲取能量,攀登那看似遥不可及的神座。
休整一日后,我决定向残响城邦传闻中、位于大陆更深处、资源更丰富的另一个大型聚集地——“铁砧堡”方向前进。据说是矮人和部分适应了内陆环境的人类共同建立的城市,以矿业和锻造闻名。
然而,深海世界的危险与诡异,远超想象。
就在我穿越一片被称为“哭泣峡谷”的狭窄地带时,意外发生了。峡谷两侧的岩壁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稀薄的、不断变换色彩的能量苔藓。起初我并未在意,这种带有微弱辐射的植物在深海世界并不罕见。
但当我走到峡谷中段时,那些苔藓仿佛被同时激活,发出了低沉如同呜咽的共鸣声!紧接着,我脚下的地面,一个原本被尘土和碎石掩盖、毫不起眼的古老符文阵图,骤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不好!是随机传送阵!”
我心中警铃大作,瞬间催动全身能量想要挣脱,但已经晚了!这传送阵的启动速度远超我的反应,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空间之力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视野被一片纯粹的白光吞噬,强烈的撕扯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要将我拉成碎片!
……
当眩晕感逐渐消退,我猛地睁开眼,强忍着呕吐的**,第一时间摆出了防御姿态,鱼叉横在身前,【真视之瞳】全力运转,扫视四周。
入目之处,是一片彻底陌生的景象。
干燥,灼热,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金属氧化物混合的刺鼻气味。天空依旧是那片诡谲的墨蓝与旋转的眼状星体,但大地却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嶙峋的暗红色怪石林。这些石头形态扭曲怪异,像是某种巨物凝固的内脏或血管,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偶尔有灼热的风从孔洞中穿过,发出如同鬼魅低语的“呜呜”声。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如同被剥了皮的巨兽脊背般的荒芜山峦,看不到一丝绿色,只有一些干枯发黑、形态类似仙人掌但顶端长着惨白花苞的扭曲植物零星散布。
【赤裂荒原:位于某未知内陆板块,地质活动频繁,富含金属矿物与不稳定能量节点。环境极端干燥,昼夜温差巨大,水资源极度匮乏。环境精神污染指数:高。常见畸变生物:岩壳蜥蜴、掠食者卡兹拉克、枯嚎魔植等。】
【警告:检测到空间坐标紊乱,无法连接至已知拉莱耶据点网络。】
赤裂荒原?未知板块?
我的心沉了下去。随机传送阵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此,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被抛到哪个鸟不拉屎的角落。这里的环境恶劣程度,远超之前的蚀骨荒原,而且完全迷失了方向。
“必须尽快找到水源和智慧生物的聚集地……”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压下心中的焦虑。LV40的体质虽然远超常人,但在这片极端环境下,没有水源支撑不了多久。
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地势相对平缓,可能存在地下裂隙或者峡谷(更容易找到水源和遮蔽物)的方向,开始艰难跋涉。脚下是松软的红色沙砾和尖锐的碎石,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少许,消耗着额外的体力。我不得不持续调动【潮汐之眼】的水系能量,在身体周围维持一个极薄的水汽护膜,以隔绝高温和有害粉尘,但这同样在持续消耗着我的能量储备。
行走约莫一个小时后,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布满了巨大暗红色卵石的区域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时,一种被冰冷视线锁定的感觉,如同毒蛇般悄然缠上了我的脊椎!
战斗本能让我瞬间停下脚步,【真视之瞳】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瞬间锁定了一个方向。
在那块最大的、如同房屋般的卵石阴影下,匍匐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约莫猎豹大小,通体覆盖着暗红色的、与周围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厚重甲壳,甲壳上有着不规则的金色纹路,如同熔岩的脉络般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它有着六条类似节肢动物的、覆盖着尖锐骨刺的长腿,末端是闪烁着寒光的钩爪,深深扣进地面。最令人不安的是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个不断开合、布满螺旋状利齿的狰狞口器,口器边缘延伸出四根不断高速颤动、如同毒蛇信子般的鲜红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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