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二年的北伐大军,如同一条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北出居庸关,经宣府,深入漠北腹地。旌旗招展,鼓角震天,二十五万精锐战兵连同辅兵民夫,超过五十万的庞大人流,踏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
无人知晓,在这支庞大军队的侧翼,一支小小的、伪装成塞外商队的队伍,正利用地形和大队行进的喧嚣,悄然跟随着。这正是朱高晟和他的核心“党卫军”小队,人数不过五十(其他人已经在提前到目的地潜伏了),却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是他按照超越时代的理念,用金山银海和严酷训练砸出来的利刃。
朱高晟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皮袍,脸上涂抹了少许尘灰,掩盖了那份属于王爷的贵气。他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与韩固等人低声交流,不断接收着早已撒出去的“幽壑”其他小队传回的零星信息。塞外凛冽的风吹拂着他的面颊,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激荡起他心中的豪情。
“霍去病十八岁封狼居胥,冠军侯威震漠北!我朱高晟如今也已近弱冠,有此‘党卫军’精锐,有超越时代的见识,还有那即将苏醒的‘系统’底牌……这漠北草原,为何不能成为我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舞台?” 一股强烈的自信与渴望在他胸中涌动。他并不满足于仅仅在后方搞搞建设,玩弄金融,他骨子里同样流淌着老朱家渴望征战沙场、立下不世功勋的血液!他相信自己,也无比相信身边这些被他用现代思想(尽管是雏形)和最优待遇武装起来的战士!
他选择了一条与大军队列若即若离的路线,既不至于跟丢,又能借助大军的气势掩盖自己的行踪,同时还能更自由地侦查大军侧翼和后方可能出现的威胁。这一路上,他亲眼目睹了塞外的荒凉与行军的艰苦,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父皇此次北伐的决心与风险,但这并未让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在这片土地上有所作为的决心。
“殿下,前方五十里即是沙城,大军预计将在那里进行首次大规模休整补给。”韩固低声道,“我们是否要再靠近一些?”
朱高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不必。沙城人多眼杂,容易被发现。我们就在外围隐蔽,利用这段时间,补充我们的饮水,让兄弟们好好休息。记住,我们是暗处的奇兵,是父皇身边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道屏障,更是未来可能刺向瓦剌心脏的匕首!暴露,就意味着失败。” 他心中暗道:“我要做的,是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冠军侯’,而不是混在人群里的普通将校。”
“幽壑其他小队有消息传来吗?”他转而问道。
“有。零星情报显示,瓦剌游骑活动频繁,主力动向依旧不明,但整体趋势在向西北移动。另外,气候确实干旱,部分区域草场情况不佳。”
朱高晟默默记下,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但眼中闪烁的更多是跃跃欲试的光芒。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而他,已迫不及待。
大军在沙城休整三日,补充粮草后,继续向胪朐河方向进发。环境愈发恶劣,风沙更大,水源更难寻觅。朱棣坚持骑马而行,与士卒同甘共苦,但眉宇间的凝重之色也日渐加深。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片较为开阔的戈壁滩,朱棣率亲卫策马巡视前军阵地,督促扎营。就在他勒马驻足,远眺北方那无尽苍茫之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在大军侧翼约两三里外的一处风化土丘后,似乎有几个人影闪动,动作迅捷,纪律严明,不似寻常牧民,更不同于他派出的斥候。
朱棣征战一生,直觉何等敏锐。他立刻示意身边一名眼神极好的“神臂卫”校尉仔细查看。
那校尉搭上复合弓,利用弓身上加装的简易瞄准镜(水晶磨制)望去,片刻后,脸色变得极其古怪,甚至带着一丝惶恐,他放下弓,低声在朱棣耳边禀报道:“陛下……那……那土丘后面,为首一人,身形……似乎……似乎是晟王殿下!”
“什么?!”朱棣闻言,先是愕然,随即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高晟?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他不是应该留在京师,与太子一起总理朝政吗?!那封密诏……臭小子!
“给朕把人带过来!立刻!”朱棣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周围的气温仿佛瞬间骤降,亲卫们噤若寒蝉。
很快,一小队精锐骑兵疾驰而出,直扑那座土丘。不多时,身上还沾着草屑、面色有些尴尬却并无惧色,眼神深处甚至带着一丝桀骜的朱高晟,被带到了朱棣的马前。
“朱高晟!”朱棣甚至没有叫他的封号,直呼其名,可见怒气之盛,“你给朕解释清楚!你为何会在此地?!朕的旨意,你是当做耳旁风了吗?!”
声如雷霆,震得周围将领士兵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天颜。汉王朱高煦也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心想老四这胆子也太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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