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殿的初步运转,如同在幽冥与现世之间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王磊这位新晋“预备英魂”的顺利接引与转化,不仅仅是地府力量的单纯增加,更象征着一种秩序的开端,一种对“牺牲”与“守护”的全新定义与延续。林阎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王磊的英魂在轮回殿的特殊空间内逐渐稳固,一丝微不可察却异常精纯的、带着铁血与忠诚意味的本源力量,反哺到了整个地府体系,甚至连他自身对“守护”规则的领悟都隐隐加深了一分。
“这才是地府国运系统的正确打开方式。”林阎立于749局为他特设的静室中,心神与远在龙脉节点的轮回殿虚影相连,感受着那初生却坚定的轮回之意,“不仅仅是征伐,更重要的是建立秩序,梳理阴阳,让该得到安息的安息,该得到延续的延续,让力量在秩序下产生应有的价值。”
然而,阳世间的波澜,却从不因幽冥的秩序初定而停歇。
就在林阎熟悉【判官笔(仿品)】与【生死簿(残页)】的种种妙用,并着手规划下一步地府“基建”(比如考虑是否解锁更多功能型英魂,或者利用阴德强化现有英魂)时,陈建军和苏晴联袂而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凝重与荒谬的神情。
“林顾问,出事了。”陈建军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这次不是外敌,是内部……或者说,是某些我们自己人,开始动歪心思了。”
苏晴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根据各地749局分局以及民俗文化调研组的汇报,最近在国内多个地区,尤其是之前灵气异常点较多、或有过精怪目击报告的区域,开始出现一些……民间自发性质的‘祭祀’活动。”
“祭祀?”林阎挑眉,“祭祀谁?山神?土地?还是什么新冒出来的野神?”
“祭祀……您。”苏晴表情古怪地说道。
林阎:“……?”
陈建军叹了口气,指着报告上的照片和资料:“你看,这是东山省某个小山村,村民在村口老槐树下给你立了个牌位,上面写着‘幽冥巡查林公阎君之位’,天天上香供奉,祈求你保佑村子不受精怪侵扰,还风调雨顺。”
“这是江南水乡某个古镇,当地富商牵头,在废弃的河伯庙里给你塑了像,虽然塑得……嗯,跟你本人不太像,更接近传统里的判官形象,但也香火鼎盛,求什么的都有,求平安,求发财,甚至还有求子的……”
“还有这边,西南边境的几个寨子,干脆把你和之前牺牲的王磊等几位烈士的英魂放在一起祭拜,称你为‘英魂统帅’,祈求边境安宁……”
照片上,有粗糙的木牌位,有泥塑的判官像,有香火缭绕的小神龛,甚至还有用手机拍下的、画面模糊但气氛虔诚的祭祀场景。参与的人从淳朴的村民到精明的商人,不一而足。
林阎看着这些资料,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想到过自己的力量会引人敬畏,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深入人心”。
“胡闹!”林阎最终吐出两个字,眉头微蹙,“我又不是神,要什么香火祭祀?地府行事,自有法度,岂是这种乡野淫祀可以攀附的?”
苏晴无奈道:“民众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朴素。他们亲眼见过或听说过精怪的厉害,也听闻了您在边境如同神迹般的事迹。在官方力量(指749局和常规部队)无法完全覆盖每一个角落,而《精怪管理暂行条例》又刚刚推行,效果尚未完全显现的情况下,寻求一个更直接、更‘强大’的庇护者,是他们的本能选择。而您,是目前为止,他们所能接触到和想象到的‘最强’存在。”
陈建军补充道:“而且,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和分析,这些祭祀活动背后,未必全是纯粹的自发行为。有些可能受到了当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煽动或利用,比如想借此敛财的神棍,或者想借此扩大影响力的地方势力。甚至……不排除有境外势力暗中引导,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混淆视听,试探官方态度,或者……污染您的力量根源。”
“污染力量根源?”林阎眼神一凝。
“香火愿力,是一把双刃剑。”陈建军沉声道,“古籍记载和我们的研究都表明,纯粹的、坚定的信仰愿力确实能滋养神灵或强大存在,但驳杂不纯、充满私欲的香火,其中蕴含的贪婪、恐惧、痴念等负面情绪,久而久之,会侵蚀受供奉者的神魂,扭曲其意志,这就是所谓的‘香火之毒’!我们担心,长此以往,这些乱七八糟的祭祀,会对您造成不利影响。”
林阎闻言,神识沉入体内,仔细感应。果然,在那些祭祀活动密集的区域方向,隐隐有无数道极其微弱、如同丝线般的意念,跨越空间,试图缠绕到他身上。这些意念大多驳杂不堪,祈求的内容五花八门,其中确实夹杂着大量的贪婪、焦虑、恐惧等负面情绪。虽然以他如今“判官”级别的神魂强度和地府符箓的守护,这些丝线般的杂念还无法真正侵蚀他,但如同苍蝇般萦绕不绝,也让他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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