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夫妻二人在一旁说着体己话,丝毫不管李世民他们的死活,李承宗醒来后吃了些东西被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四叔带着去羊圈里看羊娃子去了。
夫妻二人说了大半个时辰的思念,一转头,好家伙!
老墨座谈会还没结束?
李建成在一旁,看着这几位肱股之臣、文武栋梁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听天书”,憋笑憋得肚子都快抽筋了,肩膀不停地抖动。
他实在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旁边同样在强忍笑意的郑观音。
郑观音也是掩口轻笑,低声道:“郎君,你也不去解个围?瞧把秦王和房公他们难的……”
李建成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这才走上前去,拍了拍已经完全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老墨。
“行了行了!老墨!快他娘的收神通吧!”
李建成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你跟他们说这些,等于对牛弹琴!他们连你骂街都听不出来!”
老墨被打断,很是不爽,瞪着眼睛:
“丢!我几时骂街啊?我在讲紧好严肃嘅技术问题!(我在讲很严肃的技术问题!)”
“是是是,技术问题,技术问题。”
李建成敷衍着,然后转头对着一脸“求知若渴”的众人,无情地揭穿了真相:
“别他娘的装了!一个个听得跟真事儿似的!你们谁听懂了‘丢雷老母含家铲’是什么意思?嗯?”
李世民:“……”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房玄龄:“……”(默默合上了一个字没记的小本子)
孔颖达:“……”(捋胡须的手僵在了半空)
程咬金最光棍,挠着头嘿嘿笑道:
“嘿嘿……殿下,俺老程就知道岳先生厉害!说的肯定都是好东西!”
老墨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众人:
“乜话?哩地大唐嘅贵人,连官话都听唔明噶?(什么?这些大唐的贵人,连官话都听不懂吗?)”
李建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管你那叫官话?老子在岭南待了那么久,听你唠叨都得连蒙带猜!”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刚才那副“高端学术会议”的假象被彻底戳破,气氛反而变得更加轻松融洽。
李建成搂住老墨的肩膀,对众人说道:
“以后啊,老墨有什么新想法,直接来找我,或者写成条陈!你们呢,有啥需求,也直接跟他提,让他琢磨!”
“至于这岭南官话……”
他促狭地笑了笑,“你们谁想学,可以找老墨拜师,学费嘛,就用你们的分红抵!”
众人连连摆手,敬谢不敏。
经过这一打岔,众人也都各自散去,老墨也被薛仁贵安排好了营帐,一时间这块草地上就只剩下李建成和郑观音这夫妻二人……
黄昏时分,营地的喧嚣远去,草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李建成牵着郑观音的手,仿佛要通过这紧密的相握,将分离的岁月一点点挤走。
“观音,路上辛苦了吧?”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白日里绝不会显露的沙哑与柔软。
郑观音侧头,借着天际最后一抹霞光看他清瘦了许多的侧脸,心中一酸,随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见到郎君,便不觉得辛苦了。”
她语气温软,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只是承宗年纪小,水土不服,路上发热了两日,着实让人心焦。幸好随行医官得力,已无大碍了。”
李建成脚步一顿,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转身面对她,双手将她的柔荑完全包裹在掌心:
“怪我,都是我的不是,让你们母子为我颠沛流离,担惊受怕。”
“郎君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说这些。”
郑观音轻轻摇头,抬眼望进他满是歉疚与疲惫的眼底:
“妾身不懂军国大事,只愿能陪在你身边。看你劳顿时,递上一碗热汤;你蹙眉时,能为你轻抚眉心。如此,于我便是圆满。”
她的话语如同最温润的泉水,流淌过李建成紧绷的心弦。
他凝视着妻子在暮色中愈发柔和的眉眼,那双曾执掌宫闱、从容镇定的手此刻正安放在他的掌心,传递着无言的信任与支持。
一股混合着怜爱、愧疚与强烈思念的情绪汹涌而来,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滑上她的双肩,将眼前这个支撑他半生荣辱的女子轻轻拥住。
下颌抵着她散发着清浅发香的鬓角,李建成望着营火次第亮起的远方,心中那点不合时宜的焦躁再次升腾——这天咋他娘的还没黑呀!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些话头来驱散这磨人的等待:
“北地夜里风硬,我让他们多备了一床衾被。”
“郎君安排的都很周到,薛将军是细心人。”
郑观音在他肩头轻声回应,察觉到他比往常更急促些的心跳,与那故作镇定的语气。
“嗯,那就好。”
李建成顿了顿,又找补似的说:
“此间事了,我们……或许能安稳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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