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欲在金山祭天……行……行封狼居胥之礼!”
当这断断续续的消息,先从某个衙门小吏失口惊呼中泄露出来,随即如同野火般烧遍全城时,整个长安,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百姓们是茫然的,他们大多不知道“封狼居胥”四个字背后那沉甸甸的历史分量。
只觉得太子殿下要去草原上祭天,很是威风。
然而,对于朝堂诸公,对于那些熟读史书的文人墨客,对于关陇门阀的宿老……这消息不啻于一道九天惊雷!
封狼居胥!
那不是简单的胜利庆典,那是霍去病!
是华夏兵锋所能抵达的荣耀极致!
是镶嵌在史书中最璀璨的一颗将星!
是后世所有名将梦寐以求却无人敢轻易自比的巅峰!
如今,太子李建成,不仅要把这份荣耀从历史的尘埃中重新擦拭出来,更要把它带到金山,带到突厥的腹地。
以此宣告——大唐,即是新的传奇!
两仪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渊拿着那份比昨日捷报简短,却重若千钧的奏疏,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狂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撼、自豪,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他敬畏的不是天威,而是他那个消失了六年,归来后便石破天惊的长子!
“诸卿……”李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打破了殿内的死寂,“都……看看吧。”
奏书在重臣手中传递,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脸色涨红,激动得难以自持。
“封狼居胥……封狼居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喃喃自语,老泪纵横。
“老臣……老臣竟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此盛事!苍天佑我大唐啊!”
“陛下!”
已经得到命令方块还未起身的房玄龄出列,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此非独太子殿下之荣,亦非秦王殿下之荣,实乃我大唐全体将士之荣,更是华夏衣冠之荣!臣请陛下,准太子所奏!并命史官,详加记录,以传后世!”
“臣等附议!”
殿内群臣,无论此前属于哪一派系,此刻都心悦诚服地拜倒在地。
在这一刻,所有的政治算计、派系斗争,在这份超越时代的宏大意象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李渊缓缓站起身,他再度望着北方,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那两个正在草原上书写历史的儿子。
“准奏!”
他沉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命有司即刻筹备,遴选重臣,携祭天礼器,北上金山!朕要这天下人都看看,我大唐的太子与秦王,是如何将那霍骠骑的旧事,变成我李唐的新篇!”
说真的也就是这帮古人的词汇量是真的匮乏,只能说一些陛下洪福、大唐万胜,诸如此类的一些文雅之词,哪里有后世那些“牛逼”、“卧槽”等话听着提气!
圣旨传出,刚刚平静了一夜的长安,再次沸腾!
而这一次的沸腾,不再是单纯的庆祝胜利,而是带着一种见证历史、参与历史的狂热。
茶楼酒肆里,说书人扔掉了昨日的稿子,翻出了《史记》《汉书》,唾沫横飞地讲述着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的、更加辉煌的故事,正在北方上演。
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的不再仅仅是俘虏了多少突厥人,缴获了多少牛羊。
而是——太子殿下,会用什么仪式祭天?那金山上,会立起怎样的一座碑?
一股前所未有的民族自豪感与文化自信,如同汹涌的潮水,席卷了整个长安,并必将随着这个消息,传遍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李建成这一手“封狼居胥”,彻底将一场军事胜利,升华为了一个文明的精神典礼!
他点燃的,不仅是祭坛上的火焰,更是整个时代的雄心!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李建成在等着长安来人的同时,也带着四海商会的一部分技工在草原到处勘探,寻找水源,矿脉,规划着应该怎样修路,如何建城……
而李世民,则是过上了之前李建成过得那种睡醒了吃……吃饱了溜达……溜达累了睡觉的幸福生活。
没办法,朝廷派来的人还在路上,大哥干的那些他又不懂,也参与不上,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把活儿干的可圈可点,井井有条……啧……你说气不气人!
当他腆着个明显吃胖不少的肚子,神色嚣张的跟李建成嘚瑟的时候,兄弟二人不免又进行了一番“友好”的“切磋”。
最终切磋的结果就是秦王躲在帐篷里六七天都没出来,而李建成带人勘探的时候总是一米六……一米七……
唉……我这二郎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啊!
又过了三四日,李世民帐外。
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几个老兄弟探头探脑,程咬金捏着嗓子,学着文官的模样躬身喊道:“秦王殿下,末将等求见~~~您这‘风寒’,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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