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的晨光刚漫过巷口,省第一幼儿园的门口就热闹起来。陆向阳牵着妹妹陆向红的小手,背着同款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回头冲送他们的奶奶挥挥手:“奶奶再见!我们今天要值日擦桌子啦!”兄妹俩穿着洗得发白却平整的小衬衫,领口别着小红花,那是上周幼儿园评选“懂事宝宝”的奖励,衬得两张小脸格外精神。
这所90年代的幼儿园没有复杂的课业,每天的生活就是唱童谣、做游戏、学些简单的劳动技能。老师会安排小朋友轮流值日,擦自己的小课桌、整理玩具柜,向阳作为哥哥,总是抢着做重活,帮妹妹搬小板凳,还会教其他小朋友叠手帕。“老师说,劳动最光荣,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勤劳。”每天放学回家,向阳都会把幼儿园的趣事讲给家人听,小脸上满是认真。
傍晚时分,苏念桃刚从店铺回到家,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推开家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暖:五岁的向阳踩着小板凳,踮着脚尖,正用一块小抹布擦餐桌,小手攥着抹布来回擦拭,连桌角的缝隙都不放过;三岁的向红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更小的抹布,学着哥哥的样子擦椅子,虽然动作笨拙,椅子上还留着几道水印,却格外专注。
“爸爸妈妈回来啦!”听到开门声,兄妹俩立刻转过身,脸上带着邀功般的笑容。奶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笑着说:“这俩孩子,一放学就说要帮我干活,我说不用,他们还不乐意,说‘妈妈上班卖酱菜辛苦,奶奶做饭辛苦,我们要帮忙’。”
苏念桃放下手里的包,走过去抱起向红,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向红真乖,都会帮奶奶干活了。”向阳仰着小脸,邀功似的举起抹布:“妈妈,我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等下吃饭就不会弄脏衣服啦!”陆沉渊走过来,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我们向阳真能干,像个小男子汉了。”
晚饭过后,苏念桃坐在沙发上整理店铺的账本,一天的忙碌让她腰酸背痛,忍不住捶了捶肩膀。向红看到了,立刻从沙发上滑下来,小跑到她身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捶起来。“妈妈,我给你捶捶,老师说捶捶就不痛了。”小家伙的力道不大,拳头软软的,却精准地落在酸痛的位置。
向阳也跑过来,学着妹妹的样子,在苏念桃的另一个肩膀上捶着,还学着大人的语气说:“妈妈每天要去店铺卖货,还要给我们做饭,太辛苦啦!我们要好好孝顺妈妈。”苏念桃放下账本,握住两个孩子的小手,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孩子们的懂事不是天生的,而是耳濡目染的结果——她平时给婆婆端茶倒水、耐心照顾,陆沉渊孝顺长辈、体贴家人,这些细节都被孩子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化作了他们小小的行动。
“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但妈妈更希望你们能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苏念桃拉着孩子们坐在身边,开始教他们整理自己的玩具。向阳的小卡车、向红的布娃娃散落一地,苏念桃没有动手帮忙,而是指着玩具箱说:“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把自己的玩具送回家,好不好?”
兄妹俩立刻来了兴致,各自忙活起来。向阳把小卡车一个个摆进箱子,还按照大小顺序排列整齐;向红则抱着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粉色小筐里。遇到布娃娃的裙子缠在一起,她急得皱起眉头,苏念桃没有直接帮忙,而是轻声指导:“慢慢拉,先把裙子理顺,再放进筐里。”在妈妈的鼓励下,向红终于自己解决了问题,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接下来,苏念桃又教他们穿衣服、扣纽扣。向红的外套是带拉链的,她总是拉到一半就卡住,苏念桃手把手地教她:“先把两边对齐,再慢慢往上拉,不要着急。”向阳则学着叠自己的小衣服,虽然叠得歪歪扭扭,但每一个步骤都认真模仿。“真棒!”苏念桃竖起大拇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们就是最棒的小大人。”
周末的时候,苏念桃决定带孩子们去“念桃鲜铺”体验工作,让他们感受劳动的乐趣和不易。店铺里摆满了玻璃罐,里面装着各色酱菜和卤味,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得货架上的产品格外诱人。看到爸爸妈妈平时工作的地方,兄妹俩好奇地东张西望,眼睛里满是新奇。
“今天你们来当小帮手,帮妈妈打包酱菜好不好?”苏念桃拿出小号的打包盒和标签,给孩子们分配任务,“向阳负责把酱菜装进小盒子里,注意不要装太满;向红负责递标签和胶水,帮妈妈把标签贴在盒子上。”
向阳点点头,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从坛子里舀出枸杞萝卜干,装进打包盒里。刚开始,他舀得太多,酱菜溢了出来,苏念桃轻声说:“少舀一点,刚好装满盒子就好,不能浪费哦。”向阳立刻调整,慢慢掌握了力度,装得又快又整齐。向红则踮着脚,把标签一张张递过去,还学着妈妈的样子,用小手把标签按平,虽然有时候会贴歪,但每一张都贴得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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