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画……原来天空和大海真正的颜色组合起来,是这么好看的吗?”
“感觉这比我每天用眼睛看到的白帆城,还要真实、漂亮得多……”
“确实……我们城市的白色虽然纯洁,但看久了,确实会觉得有些……乏味和单调。”
“那金色的阳光画得真好,感觉整座城市都活过来了……”
中心广场上,聚集而来的市民越来越多。
他们仰着头,望着那面在湛蓝天空下迎风舒展、色彩绚烂的巨大画布,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惊叹和议论。
事实证明,对于“美”的感知和向往,是深植于大多数人内心的本能,并不会被单一的文化信仰完全磨灭。
当那群追捕尤里西斯,气喘吁吁的大人们终于赶到广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们想要抓的捣蛋鬼不见踪影,而他们想要追回的圣帆,正以另一种惊艳的方式,吸引着全城人的目光,并获得了出乎意料的赞誉。
“那……那上面飘着的,应该就是那小子偷走的圣帆吧?!”
为首的男子卡彭特看着那幅画,脸色难看。
他立刻挤进人群,就想把那“亵渎”圣物的东西弄下来。
然而,他发现,这玩意儿跟以往悬挂的白帆完全不同!
它不是系在可以方便收放的绳索上,而是被几根近乎透明的细绳牢牢固定在旗杆顶端。
要想取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徒手爬上这光滑而又高的旗杆顶端去解绳子。
卡彭特试了几次,都因为旗杆太过光滑而滑了下来,弄得颇为狼狈。
“这位大叔。”
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起。卡彭特低头,看到一个衣着明显是外乡人的小男孩正拉着他的衣角。
“嗯?”
卡彭特压下心中的烦躁,打量了一下埃尔维斯,“是来白帆城旅行的孩子吗?怎么?是找不到自己家人了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蔼一些。
“不是的,”埃尔维斯摇摇头,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从身后拿出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布料,递了过去。
“刚刚有一位脸上有很多颜色的大哥哥经过,他交给我这样东西,说如果一会儿有人来爬这个杆子,就把这个交给他。他说……您可能正在找这个。”
说完,埃尔维斯把白布塞到卡彭特手里,立刻转身钻进了人群,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这难道是……”
卡彭特看着手中布料那熟悉的质地和隐约的金线纹路边缘,心中猛地升起一个猜测。
他顾不上爬杆子了,立刻挤出人群,找到他的同伴们。
“卡彭特,怎么样?那东西取不下来吗?”
同伴们看着天上依然飘扬的画,又见卡彭特挤出来,还以为他失败了。
“不是杆子的问题!你们看这个!”卡彭特扬了扬手中的布料,脸上表情复杂。
几人疑惑地看了看他手中叠好的白布,又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色彩斑斓的画布,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这个才是……?”
“不清楚!先打开来看看!”
卡彭特压低声音,几人迅速跑到广场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合力将那块白布展开。
当看到白布一角那用特殊金线绣制的、代表圣帆的独特帆船徽记时,几人都愣住了。
“这……这真的是圣帆!”
“啧!该死的!我们被尤里西斯那个小混蛋耍了一整天!”
想到自己这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被牵着鼻子跑,有人顿时气得骂出声来。
“或许……那小子搞出这么大动静,根本就不是想亵渎圣帆,”另一个相对冷静些的同伴沉吟道,他似乎对尤里西斯一家有些了解。
“他可能只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吸引所有人来看他妹妹奥丽薇亚的画……不过,有一说一,那幅画……确实画得很漂亮,不是吗?”
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空中那绚丽的色彩。
“那……那现在怎么办?”
有人看着天上的画,犹豫地问道,“要把那个……弄下来吗?”
虽然白帆城并不明令禁止绘画和展示画作,但几十年来对白色船帆的单一崇拜,已经让一种“非白即异”的潜意识深植于许多市民心中。
看到如此鲜艳夺目的其他颜色公然出现在城市最中心的上空,他们本能地感到一种别扭和不安。
“我觉得……”
一个清晰而悦耳的女声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不应该简单地把它取下来扔掉。反而应该小心地取下来,然后请最好的工匠装裱起来,就陈列在这中心广场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这份不一样的美。”
几人闻声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一位身着绣有金色纹路的洁白长裙、气质高贵优雅的年轻女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们身后,正微笑着仰头欣赏那幅画。
她身边跟着两位穿着白色轻甲、显然是护卫的女子。
“路…路易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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