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的港城机场,夕阳正把最后一缕金辉泼在玻璃幕墙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如同银色的巨鸟,在跑道上缓缓滑行,引擎的轰鸣声被厚重的玻璃过滤后,变成了沉闷的嗡鸣。
大厅里人潮涌动,拖着行李箱的旅客、举着牌子的接机人、推着餐车的服务生……各色人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流动的繁华画卷。
冷寒君走在人群里,像一株行走的寒梅。
她换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衬得肩颈线条愈发挺拔,领口处别着一枚银色的梅花胸针,在夕阳下闪着冷冽的光。
长发依旧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脸上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压人的气场,让周围的喧嚣都仿佛自动退开三尺。
李慕婉紧随其后,一身黑色西装,公文包紧紧抱在怀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她就像冷寒君的影子,沉默而可靠,将所有可能靠近的麻烦都挡在外面。
“老大,钱小姐说在入口处等我们。”
李慕婉低声提醒,声音压得刚好只有两人能听见。
冷寒君微微颔首,脚步未停。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嘈杂的大厅里,竟有种奇异的穿透力。
离入口处还有十几米时,一个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的身影突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像颗出膛的炮弹,直冲冲地朝着冷寒君扑了过来。
“三师姐!”
清脆的叫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像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冷寒君周身的清冷气场。
李慕婉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却被冷寒君用眼神制止了。
下一秒,那抹亮黄色就撞进了冷寒君怀里,带着一股甜腻的栀子花香水味,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慢点,程程。”
冷寒君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暖意,虽然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僵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推开怀里的人。
钱程程在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她生得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水汪汪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完全不像神州最大私立银行的董事长,倒像个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小姑娘。
“三师姐,你可算来了!”
钱程程拉着冷寒君的胳膊,晃了晃。
她身上的亮黄色连衣裙在人群里格外扎眼,裙摆上镶着细碎的水钻,随着她的动作闪闪烁烁,与冷寒君的一身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寒君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镯上——那是只帝王绿的翡翠手镯,水头足得像要滴出来,一看就价值连城。
“好了,先离开这里。”
冷寒君拍了拍钱程程的手,“有什么话,车上说。”
“嗯嗯!”
钱程程连连点头,拉着冷寒君就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我让司机把车停在VIP通道了,保证没人打扰我们。”
她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冷寒君耐心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在外面,她是杀伐果断的冷美人,但在这位最小的师妹面前,她总能卸下防备。
李慕婉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前面一黑一黄两个身影,心里暗暗感叹。
谁能想到,在商场上以手腕强硬着称的东方银行董事长,在老大面前会是这副模样?
果然,师姐妹之间的情谊,不是外人能懂的。
……
一小时后,晚上七点。
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浓稠而深邃。
海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火,像一条缀满了钻石的项链,璀璨夺目。
每隔十五分钟,对岸的摩天大楼就会亮起绚烂的灯光秀,流光溢彩,将整个港湾都染成一片梦幻的色彩。
“星辉”餐厅就坐落在港湾边的一栋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无敌的海景。
餐厅里灯光暧昧,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牛排的香气,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悄无声息地穿梭在tables之间,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在跳芭蕾。
冷寒君、钱程程和李慕婉坐在靠窗的位置。
钱程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件藕粉色的真丝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依旧亮眼。
她正拿着刀叉,小心翼翼地切割着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嘴里却没闲着:
“三师姐,你这次突然找我,肯定不只是想来看我吧?”
她眨了眨大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是不是小师弟那边有什么事?”
冷寒君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着,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她眼底的深思。
“嗯,是为了云枫。”
“我就知道!”
钱程程放下刀叉,眼睛一亮,“小师弟是不是在钱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多少?十个亿?还是五十个亿?
你说个数,我马上让财务打过去!”
她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完全没把几十亿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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