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定国父子、宋沉鱼姐妹俩与纳兰雪鱼步入四合院的主屋。
这主屋是四合院的正房,挑高足有三米,墙面刷的浅米色漆不是工业流水线的冷白,是掺了点驼色的暖调。
东角摆着两盆绿萝,不是寻常的塑料盆,是素色的粗陶盆。
绿萝的枝叶长得极盛,垂落的藤蔓有两米多长,顺着黑胡桃木架往下垂,刚好在老式挂钟的玻璃罩上投下细碎的绿影。
屋中间的暗棕色大圆桌是花梨木的,桌面直径足有一米二,边缘处能看到几十年岁月磨出的浅痕。
桌腿雕着简化的缠枝莲纹样,虽不繁复,却透着老辈人对生活的讲究。
八张红木椅子围绕圆桌摆得齐整!
“爸,您坐主位。”宋朔伸手拉开主位椅子。
宋定国没推辞,慢悠悠坐下,腰板挺得很直,只是动作间能看出几分岁月的从容,不像年轻时那样雷厉风行,倒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平和!
接着是宋朔,他挨着父亲左手边坐下。
宋沉鱼和宋明珠跟着坐下,后者一坐下就拿起桌上的橘子,剥橘子皮的动作又快又利落。
最后落座的是纳兰雪鱼,她选了最外侧的位置。
不过几分钟,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南锦端着一个青花瓷盘走了进来,盘里盛着酱牛肉。
“妈,我来接。”宋沉鱼起身要接。
南锦笑着摆了摆手,手腕微沉,稳稳把盘子放在圆桌中央:
“不沉,你坐着吃就好。”
身后,蒋云枫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左手是清炒油麦菜,右手是红烧排骨。
“云枫,帮我搭把手,这汤沉。”门口传来张妈的声音,带着点熟稔的亲切。
张妈是宋家的老保姆,从宋朔小时候就待在宋家。
如今头发虽白了大半,但依旧精神矍铄,说话时声音洪亮,带着北方老太太的爽朗!
闻声,蒋云枫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托住汤盆的底部。
“张妈,您歇着吧,剩下的我来端。”
蒋云枫走到宋沉鱼面前,微微俯身,把汤盆放在她手边的桌角,之后转身朝门口走。
没一会儿,他就端着剩下的菜陆续进来了。
先是糖醋里脊,盛在明黄色的瓷盘里,外皮炸得金黄酥脆,像裹了一层碎金,酸甜的酱汁在盘底积着,冒着细密的热气;
接着是清蒸鲈鱼,鱼身完整地卧在长形瓷盘里,雪白色的鱼肉从鱼腹处分开,上面铺着姜丝和葱丝,浇了点生抽,清亮的汤汁顺着鱼身往下淌,带着海鱼特有的鲜气;
然后是凉拌黄瓜,拍碎的黄瓜块裹着蒜末和辣椒油,翠绿色的瓜肉上沾着红色的辣椒碎,看着就清爽解腻;
最后是清炒豆角和肉末茄子——豆角是嫩绿色的,炒得脆嫩,没失了水分;
茄子是深紫色的,裹着肉末和酱汁,软嫩入味。
九菜一汤,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各色菜肴上,酱牛肉的琥珀色、油麦菜的翠绿色、红烧排骨的酱红色、鲈鱼的雪白色……色泽鲜亮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张妈擦了擦手,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
目光扫过满桌的菜,她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对着宋定国道:
“老爷子,您尝尝这清蒸鲈鱼,蒸的时候只放了点姜丝和料酒,这样吃着嫩。”
宋定国点点头,枯瘦有力的手指捏起筷子,夹了一块鲈鱼腹上的肉,那肉最嫩,几乎没有刺。
放进嘴里时,先尝到的是姜丝的清辣,接着是鱼肉本身的清甜,鲜气在口腔里散开,没有半点海鱼的腥味:
“不错,这么多年了,厨艺一点没丢。”
张妈笑得眼睛都眯了,摆手道:“老爷子您客气了,我就是个做饭的,能让您吃得舒心,比啥都强!”
宋朔这时起身,从桌下拿出一瓶白酒——是茅台。
他先给宋定国的酒杯倒了小半杯,酒液清澈,倒的时候能看到细密的酒花,醇厚的酒香瞬间飘了过来。
接着又给蒋云枫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瓶一收:
“今天沉鱼从俄国回来,得喝两杯,庆祝庆祝。”
他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南锦就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少喝点,你下午还得去军区。”
宋朔脸上立刻露出讨好的笑,手指捏着酒杯口转了圈:
“遵命,老婆大人,就这半杯,多一滴都不喝!”
蒋云枫这时端起酒杯,双手捧着,手臂微屈。
酒杯的高度略低于宋定国的杯子:“宋爷爷,朔叔,这杯酒,祝您二位身体硬朗,万事顺心!”
宋定国和宋朔,捏着酒杯跟蒋云枫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在屋里响起,像玉石相击。
两人抿了一口白酒,醇厚的酒香在口腔里散开。
宋沉鱼拿起桌上的红酒,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液是深宝石红色,倒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接着又给南锦倒了一杯:“妈,这杯酒,祝您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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