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 第5章 纸船渡阴河

黑洞里的寒意比戏台后台更甚，林栩刚钻进去，就感觉脚下踩了片湿滑的泥地，低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自己站在一条河的岸边 —— 河水是墨黑色的，水面上漂浮着细碎的纸灰，像极了阳间清明烧的纸钱，风一吹，纸灰就往她脸上扑，带着股烧糊的纸味和淡淡的腥气。

“这就是黑水河？” 林栩握紧引魂鼓，鼓身的裂缝还在冒微弱的黑气，却没再震动，像是黑教主的残魂被阴差缠住，暂时没法作祟。她往河对岸望，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只有河面上漂着一艘破旧的木船，船身挂着烂掉的红布，在水里晃晃悠悠，像是没人撑船，却能顺着水流慢慢往这边靠。

“虎子！” 林栩对着木船喊了一声，声音刚落，就听见岸边的柳树上传来 “沙沙” 的响 —— 那些柳树的叶子是深黑色的，枝条垂在水面上，像是无数只手在捞水里的东西，树皮上还刻着模糊的名字，仔细一看，竟是之前失踪的三个孩子的名字：狗蛋、丫丫、还有一个她没听过的 “小石头”。

“这是‘哭丧柳’，” 马婆婆之前跟她说过的话突然冒出来，“阴间河边的柳，都是用枉死孩子的魂养的，枝条会缠人，千万别让它碰到！”

林栩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刚躲开垂下来的柳枝，就看见水面上的木船靠了岸。船板是朽木做的，踩上去 “咯吱” 响，船中央绑着一根黑褐色的柱子，柱子上缠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锁着个小小的身影 —— 正是虎子！他闭着眼睛，脸色惨白，身上的红棉袄湿了大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虎子！” 林栩刚想上船，就听见水里传来 “哗啦” 一声，一只青灰色的手突然从河里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裤脚。她低头一看，只见水面下浮着好几个模糊的人影，都是半透明的，脸上没有表情，手却死死抓着船帮，像是要把船拖进水里。

“怨魂！” 林栩心里一紧，想起马婆婆说的 “黑水河的怨魂会拖人下水”，她赶紧从怀里摸东西 —— 之前马婆婆塞给她一个布包，说要是遇到危险就打开。此刻她抖开布包，里面是三张黄纸、一小撮朱砂、还有一绺黑色的线 —— 那是马婆婆自己的头发。

“这是‘引魂纸船’的材料，” 布包里还裹着张纸条，是马婆婆的字迹，“黑水河的怨魂怕‘阳间活人的阳气’，用你的血混朱砂画纸船，载着虎子的魂走，别碰河水，别回头看船尾。”

林栩赶紧蹲在船板上，用牙齿咬破食指，把血滴在朱砂里，混着马婆婆的头发揉成红色的浆。她按照纸条上画的样子，把黄纸折成小船 —— 船身要折成元宝形，船头画 “引路符”，船尾粘三缕头发，这是 “锁魂” 用的，怕魂在船上散了。

刚折好纸船，就听见虎子轻轻哼了一声，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醒过来。可水里的怨魂也越来越多，有的已经爬上船板，青灰色的手往虎子身上抓，林栩赶紧举起引魂鼓，用鼓槌敲了敲船板 ——“咚” 的一声，鼓响震得船板颤了颤，靠近的怨魂像是被烫到一样，瞬间缩回水里。

“虎子，撑住！” 林栩把虎子抱起来，小心地放在纸船上。刚放好，纸船就发出微弱的红光，船头的引路符亮了起来，像是有了力气，竟能自己往河对岸漂。可还没漂出两米，就听见船尾传来 “咚” 的一声 —— 是之前抓她裤脚的怨魂，竟跟着爬上了船尾，正用手扯船尾的头发！

“别碰！” 林栩回头想拦，刚转头就看见那怨魂的脸 ——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脸上全是水，眼睛却盯着她怀里的引魂鼓，嘴里喃喃地说：“鼓…… 要鼓……”

林栩心里一动 —— 这孩子会不会就是纸条上没听过的 “小石头”？她想起树皮上的名字，赶紧从引魂鼓的裂缝里摸了摸，竟摸出一枚小小的铜钱 —— 是之前阴差要走的那枚？不对，这枚铜钱上刻着 “石” 字，边缘还缠着根红绳，像是当年爷爷给孩子编的护身符。

“你是小石头？” 林栩把铜钱递过去，“这是你的吧？我帮你找你爹娘，你别扯纸船，好不好？”

小石头的眼睛亮了亮，接过铜钱，慢慢缩回水里，还对着纸船挥了挥手。其他的怨魂见了，也没再往上爬，只是跟着纸船漂，像是在护送他们。林栩松了口气，刚想转头看虎子，就听见河对岸传来一阵奇怪的唢呐声 —— 不是阳间娶亲的热闹调儿，是慢得吓人的调子，像是在吹丧。

“不好，是‘阴婚唢呐’！” 林栩想起黑教主说的 “阴婚阵”，心里一沉 —— 这唢呐声，定是黑教主的残魂引过来的，他就算被阴差拦着，也能调动阴间的邪物。

果然，唢呐声刚响，水面就开始翻涌，之前退下去的怨魂突然变得疯狂，有的甚至往纸船上跳，嘴里喊着 “新娘子来了”“快上船”。林栩赶紧敲起引魂鼓，唱着镇魂调，可这次鼓响没之前管用，纸船的红光越来越暗，眼看就要被怨魂拖进水里。

就在这时，虎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指着船尾喊：“姐姐！有红布！”

林栩回头一看，只见河面上漂来一块大红布，布上绣着鸳鸯，却像是被血浸过，变成了暗红色。红布顺着水流往纸船飘，碰到船板的瞬间，就缠上了纸船的桅杆 —— 桅杆竟开始慢慢变成红色，像是要把纸船变成 “婚船”！

“是阴婚阵的‘引魂布’！” 林栩赶紧用鼓槌去挑红布，可红布缠得太紧，一挑竟掉出张黄纸 —— 纸上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写着 “黑”，一个写着 “孤女”，下面还压着半块碎木片，木片上刻着 “林” 字。

是爷爷的字！林栩心里一震，刚想把碎木片捡起来，就听见纸船 “砰” 的一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 河中央竟冒出来一座小小的石桥，桥上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头发很长，垂在背后，手里还拿着个木头人，正是虎子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