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 第111章 旧债难偿怨魂怒

赵鸿远在沈宅的客房里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间林栩用槐魂珠的光给他滋养了三次，每次珠身的淡绿光钻进他的体内，他都会皱着眉，嘴里喃喃着 “别压我…… 矿道好黑……”，显然是在梦里重温当年的矿难场景。张妈每天都会端着熬好的小米粥去客房，却每次都只能原封不动地端回来，她看着昏迷的赵鸿远，总是叹气：“造孽啊，当年要是救了那些矿工，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第二天傍晚，赵鸿远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林栩，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恐惧和疲惫：“林姑娘，我…… 我梦见那些矿工了，他们围着我，说要我去矿道里陪他们…… 我害怕。” 林栩递过杯温水，轻声说：“您要是真害怕，就赶紧找矿工的家属，赔偿道歉，立碑祭拜，不然下次再梦见，他们就不会只是围着您了。”

赵鸿远接过水杯，手还在抖：“我来之前就让秘书去查了，当年的矿工大多是周边村子的，现在还活着的家属只有八户，有的搬去了外地，有的还在西山脚下的村子里。我现在就让秘书准备了赔偿款，明天就去西山找他们。”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 矿难遗址现在已经成了片荒地，到处都是杂草，还有人说那里闹鬼，晚上能听见矿道里有哭声，我…… 我不敢去。”

林栩看着他，心里清楚他是怕被怨魂攻击，也怕被外人看到丢了面子：“您要是不敢去，我可以替您去立碑，但道歉必须您亲自来，怨魂认的是您，不是别人，您要是不去，他们的怨气散不了，您的病也好不了。” 赵鸿远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好…… 我去，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愿意。”

第三天一早，赵鸿远的秘书就开车来接他们。车往西山走，越走越偏，柏油路变成了土路，路边的野草长到半人高，风里裹着股铁锈味，偶尔还能看到路边的土坡上有废弃的矿灯，玻璃已经破碎，灯芯上沾着些黑色的东西，像煤灰。走到西山脚下的村子时，村民们看到赵鸿远的车，都露出了警惕的眼神，有的甚至往地上吐口水，显然是认识他。

“林姑娘，您看……” 赵鸿远坐在车里，不敢下去，脸色发白。林栩推开车门，走下车，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她：“你是赵鸿远的人？来干什么？当年他封了矿，害死了俺儿子，现在还有脸来？” 老人的声音带着愤怒，眼里满是血丝，手里的拐杖往赵鸿远的车方向戳去。

林栩赶紧拦住老人：“大爷，我是来帮您讨公道的，赵鸿远今天来，是想给您赔偿，给您道歉，还要去矿难遗址给矿工们立碑。” 老人愣了一下，接着冷笑起来：“赔偿？道歉？俺儿子的命能换回来吗？当年俺们去找他，他让保镖把俺们打出来，现在快死了，才想起道歉，晚了！”

村里的其他家属也围了过来，有的哭，有的骂，场面一度混乱。赵鸿远坐在车里，吓得浑身发抖，秘书想开车走，却被村民们围住，车根本动不了。马明宇抱着笔记本，赶紧记录：“矿工家属反应：愤怒、不信任（因当年赵鸿远暴力对待），拒绝接受赔偿道歉。当前问题：家属不原谅，怨魂怨气难散，赵鸿远不敢下车，场面失控。” 他抬头看向林栩，眼里满是焦急：“林栩姐，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家属们会动手的！”

林栩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赵老，您要是想活命，就下来亲自道歉，别躲在车里，您躲得过家属，躲不过怨魂。” 赵鸿远犹豫了很久，才打开车门，被保镖搀扶着走下来。他走到老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爷，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我不该封矿，不该不管矿工的死活，我给您赔偿，给您养老，求您原谅我。”

老人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你早干什么去了？俺儿子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还没娶媳妇，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举起拐杖，想打赵鸿远，却被林栩拦住：“大爷，打他解决不了问题，您要是不接受他的道歉，他的病好不了，矿工们的怨魂也散不了，他们会一直缠着他，也会一直缠着这个村子，到时候，村里的年轻人也会受影响，您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老人愣住了，村里的其他家属也安静下来。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村里的老槐树突然发出 “呜呜” 的声，树叶纷纷落下，飘向赵鸿远的方向，像无数只手在抓他。赵鸿远突然尖叫起来：“别抓我！别抓我！我道歉！我赔偿！”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

家属们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的愤怒慢慢变成了复杂。那个老人叹了口气，说：“罢了，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俺们接受你的赔偿，但你必须保证，以后每年都来给矿工们祭拜，还要帮村里修条路，让孩子们能好好上学。” 赵鸿远赶紧点头：“我保证！我一定做到！”

解决了家属的问题，他们往矿难遗址走去。遗址上长满了野草，中间有个巨大的土坑，就是当年的矿道口，现在已经被填上了，只留下个小小的土包，上面插着些破旧的纸钱，显然是家属们偷偷来祭拜时插的。林栩刚靠近土包，就觉得一股浓重的怨气顺着脚底往上爬，桃木杖在手里剧烈震动，杖身的淡青光泛着冷，常仙的声音带着急意：“怨魂就在土包里！他们的怨气比之前更重，因为看到赵鸿远的道歉不真诚！”

赵鸿远跪在土包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碑，碑上刻着 “西山矿难十五名矿工之墓”，却没有矿工的名字。林栩皱起眉：“赵老，碑上怎么没有矿工的名字？您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怎么谈得上真心道歉？” 赵鸿远脸色发白：“我…… 我忘了他们的名字，秘书没查……”

就在这时，土包突然震动起来，野草纷纷往两边倒，一个穿着矿工服的怨魂从土包里钻出来，脸上沾着煤灰，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拿着矿镐，往赵鸿远的方向扑去：“你连我们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想我们原谅你？做梦！” 其他的怨魂也跟着钻出来，围着赵鸿远，手里的矿镐往他身上砸去。

“林姑娘！救我！” 赵鸿远吓得趴在地上，往林栩的方向爬。林栩赶紧掏出槐魂珠，珠身的淡绿光炸开，挡住了怨魂的攻击：“你们别冲动！他已经道歉赔偿了，只是忘了名字，我们现在就把名字加上，给你们立碑！” 怨魂们停了下来，那个带头的怨魂看着她：“我们要看到名字，要看到他真心悔改，不然我们不会散！”

林栩回头看向赵鸿远：“您现在就让秘书去查矿工的名字，刻在碑上，不然怨魂不会放过您。” 赵鸿远赶紧让秘书去查，秘书跑得满头大汗，终于在傍晚时分查到了矿工的名字，刻在了碑上。怨魂们看着碑上的名字，眼里的黑洞慢慢淡了些，身体也变得透明了些。

可就在这时，赵鸿远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脸色发紫，呼吸微弱。林栩赶紧跑过去，用照邪镜一看 —— 他的肺里还缠着个小小的怨魂，是当年矿难里最年轻的矿工，只有十八岁，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布娃娃，是他妹妹送给他的。“你为什么还缠着他？” 林栩轻声问。

怨魂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他还没帮我妹妹，我妹妹当年才十岁，我死了之后，她就成了孤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要他找到我妹妹，照顾她，不然我不放手。” 林栩看着赵鸿远，他已经昏迷不醒，嘴里喃喃着 “找妹妹…… 照顾她……”。

马明宇蹲在旁边，笔记本上添了新的记录：“矿难怨魂残留：十八岁矿工怨魂（执念为妹妹），需赵鸿远找到其妹妹并照顾，才能彻底散怨。当前问题：赵鸿远昏迷，矿工妹妹下落不明，怨魂不愿散去，赵鸿远生命垂危。” 他抬起头，看着林栩：“林栩姐，我们现在要先救醒赵鸿远，还是先找他妹妹？”

林栩握紧槐魂珠，珠身的淡绿光对着赵鸿远的胸口亮了起来：“先救醒他，只有他知道当年的线索，才能找到矿工的妹妹。” 她知道，这场续命之路远比想象中曲折，赵鸿远欠的债，不仅仅是赔偿和道歉，还有对矿工家属的责任，而她，必须帮着他一一还清，才能让怨魂散去，也才能让这场因果报应画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