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 第10章 照邪镜显秘

爷爷的老宅子在村西头的坡上，比林栩现在住的土坯房大，是青砖瓦房，院墙很高，上面爬满了枯藤。院门是朱红色的，漆早就掉了，铜环上生满了铜绿，推开门时，“吱呀” 的声响比老磨坊的门还吓人。

院子里长满了野草，有半人高，墙角的老槐树枯死了，树干上刻着些模糊的符号，林栩仔细一看，竟跟磨盘上的符、引魂鼓上的符是一套的。东厢房的门是锁着的，铜锁上挂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 “栩” 字 —— 是爷爷的笔迹！

“这锁是你爷当年特意做的，只有林家的血能打开。” 马婆婆站在门旁边，指着铜锁上的凹槽，“你把手指咬破，把血滴在凹槽里，锁就开了。”

林栩点点头，用牙齿咬破食指，将血滴在凹槽里。血刚碰到铜锁，就被吸了进去，锁 “咔嗒” 一声开了。她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松烟的味道扑面而来，比东厢房的味道更浓 —— 是爷爷当年常用的墨汁味。

东厢房里很暗，阳光从窗户纸的破洞里漏进来，照在满是灰尘的家具上。靠里的墙边放着个红木柜，跟林栩现在住的东厢房里的柜子很像，只是更大，柜门上雕着完整的花纹，是五大家仙家的图案：狐、黄、白、柳、灰，每只仙家的眼睛都用红漆点着，像是活的。

“照邪镜应该在柜子里。” 马婆婆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 —— 柜子里铺着厚厚的红布，红布上放着一面铜镜，镜面有碗口大，边缘刻着花纹，跟墨斗上的花纹一样，镜面很亮，没有一点灰尘，像是有人经常擦。

林栩走过去，拿起铜镜 —— 镜面冰凉，刚碰到手指，就发出 “嗡” 的一声，镜面里突然映出个影子，不是她的，是个穿红袍子的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个木头人，木头人脸上刻着 “莲” 字！

“是黑教主！” 林栩心里一紧，想把镜子放下，可镜面里的影子突然转了过来 —— 不是黑教主的脸，是莲儿的！莲儿穿着红嫁衣，脸上带着泪，对着镜面外的林栩说：“聚煞阵…… 在黑水河底的溶洞里…… 黑教主的残魂要在十五月圆夜复活…… 用我的魂……”

话音刚落，镜面突然暗了下来，莲儿的影子消失了，只剩下林栩自己的影子。林栩握着镜子，手在发抖 —— 莲儿的魂还在引魂鼓里，可镜面里的莲儿，像是来自过去的画面，是爷爷当年用照邪镜照到的？

“这镜子能照出‘过往的邪影’，” 马婆婆凑过来看镜面，“你爷当年定是用它照到了黑教主和莲儿的事，才知道阴婚阵的秘密。刚才莲儿说的十五月圆夜，就是后天！咱们只有两天时间，得赶紧准备破聚煞阵！”

林栩点点头，把镜子递给马婆婆，目光落在红木柜的底层 —— 那里放着个小小的木盒，盒盖上刻着 “林氏传承” 四个字。她伸手拿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还有半块碎玉，碎玉上刻着 “黑” 字，跟之前见到的 “黑” 字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你爷的笔记！” 马婆婆激动地说，“里面肯定记着破聚煞阵的法子！”

林栩翻开笔记本，里面是爷爷的笔迹，字迹苍劲，却带着点颤抖，像是写的时候很着急。第一页写着：“黑教主聚煞阵，以五大家仙家的魂为引，以莲儿的魂为祭，十五月圆夜，借阴河水气复活，若不除之，靠山屯必遭大灾。”

后面几页记着破阵的法子：需要五样东西 —— 引魂鼓（镇狐仙魂）、墨斗（镇黄仙魂）、照邪镜（镇白仙魂）、铜铃铛（镇柳仙魂）、五谷（镇灰仙魂），还要有 “林家血” 和 “莲儿魂”，两者合一，才能破阵的核心。

“五大家仙家的魂，被黑教主困在聚煞阵里了！” 林栩心里一沉，“爷爷当年毁了阴婚阵，却没救出五大家仙家的魂，所以黑教主还能靠聚煞阵复活。”

马婆婆拿着照邪镜，镜面突然又亮了起来，这次映出的是黑水河底的画面 —— 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五个黑色的坛子，每个坛子里都飘着个模糊的影子，是五大家仙家的魂！石台旁边，站着个黑影，是黑教主的残魂，他正对着坛子喃喃自语，像是在念咒语。

“后天就是十五，咱们得赶紧准备！” 马婆婆收起镜子，把笔记本和碎玉递给林栩，“你爷留下的碎玉，定是破阵的关键，你先拿着，贴身放着，别丢了。今日下午，咱们去黑水河岸边看看，找溶洞的入口，不然到了月圆夜，找不到入口就完了。”

林栩把碎玉放进怀里，碎玉贴着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像是在跟她呼应。她想起刚才镜面里莲儿的眼泪，想起王老三变成影煞的样子，想起虎子差点被水煞勾魂，心里突然坚定起来 —— 不管聚煞阵有多危险，不管黑教主有多厉害，她都要去破阵，救莲儿，救五大家仙家的魂，守护靠山屯的人，完成爷爷当年没完成的事。

下午的时候，两人去了黑水河岸边。河水已经变清了，却还是很深，看不到底。马婆婆让林栩用照邪镜照水面，镜面一碰到水光，就映出了水下的溶洞入口 —— 在河下游的拐弯处，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石头上刻着个 “黑” 字，跟碎玉上的字一样。

“入口在那里！” 林栩指着河下游，“石头挡住了，得想办法移开石头，不然进不去溶洞。”

马婆婆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张黄纸，画了道 “移石符”：“月圆夜那天，咱们用符把石头移开，再带着五样东西进溶洞。只是进溶洞后，会遇到很多邪祟，都是黑教主聚在那里的，你得做好准备。”

林栩握紧引魂鼓，鼓身里的红光又亮了起来，莲儿的声音轻轻说：“我会帮你……”

两人在岸边待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去。路上，林栩看见村民们在村口议论，说村西头的老戏台底下，又出现了红色的碎布，跟之前孩子失踪时的一样。林栩心里一沉 —— 是影煞给黑教主报信后，黑教主又开始活动了，他定是知道他们要破阵，想提前下手。

回到家时，奶奶已经做好了晚饭，炕桌上放着三个碗，像是在等什么人。奶奶见林栩回来，把一个布包递给她：“这是你爷当年穿的神袍，我洗干净了，你月圆夜那天穿，能挡邪祟。”

林栩接过布包，神袍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五大家仙家的图案，跟红木柜门上的一样，针脚很密，是奶奶的手艺。她摸着神袍，突然觉得爷爷、奶奶、马婆婆、莲儿，都在身边陪着她，给她力量。

晚饭时，马婆婆说起破阵的事，奶奶没说话，只是往林栩碗里夹了块肉：“栩啊，不管遇到啥危险，都要活着回来，奶奶还等着给你做棉袄呢。”

林栩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月圆夜的破阵，会是一场恶战，她可能会受伤，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可她没有退路 —— 她是林家的后人，是马婆婆的徒弟，是靠山屯的希望，她必须去。

夜里，林栩躺在床上，手里握着照邪镜，镜面偶尔会亮一下，映出溶洞里的画面，映出莲儿的影子，映出爷爷的笔记。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破阵的法子，默念着镇魂调的歌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引魂鼓的震动越来越轻，红光也越来越淡，像是莲儿在休息，为月圆夜的破阵积蓄力量。林栩知道，接下来的两天，会是平静的，可平静的背后，是更大的危险。她握紧照邪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月圆夜，破聚煞阵，除黑教主，救所有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黑水河底的溶洞里，黑教主的残魂正对着五个黑色的坛子冷笑，坛子里的五大家仙家魂，在疯狂挣扎，却逃不出去。溶洞的角落里，影煞蜷缩在那里，眼睛里闪着红光，等着月圆夜的到来 —— 等着把林栩的魂，献给黑教主。

一场关乎靠山屯生死的恶战，即将在月圆夜的黑水河底，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