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源觉醒之外卖武神 第31章 齿轮小镇

沿着废弃铁轨的指引，在暮色四合时分，林枫三人终于看到了远方地平线上那片微弱却密集的灯火。随着距离拉近，一座依托着巨大生锈齿轮状山体而建的、杂乱无章的聚居地轮廓逐渐清晰。高矮不一的简陋棚屋如同藤壶般附着在山体上，外围是用粗大金属管和废旧车辆残骸垒砌的简陋围墙，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和简易的能量感应探头。几个巨大的探照灯来回扫视着围墙外的荒野，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燃料燃烧的刺鼻气味、金属锈蚀味以及一种……汗臭、酒精和隐隐的血腥气混合的、属于底层挣扎的气息。

这就是齿轮镇。锈蚀荒原上，黑水商会控制下的一个边缘据点。

镇子唯一的入口是一座用厚重钢板焊接而成的大门，门口设有关卡，几名穿着统一黑色制服、胸前绣着滴血齿轮徽记、手持老式能量步枪或改造霰弹枪的守卫正懒散地检查着进出的行人。这些行人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麻木或警惕，推着小车，背着行囊，交换着微不足道的物资。

林枫三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守卫的注意。无他，他们的衣着虽然经过刻意做旧，但材质和整洁度与周围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凌雪那即便刻意低调也难掩的清冷气质和晓晓灵秀的容貌，在这片废土上显得过于扎眼。

“站住！生面孔？”一个叼着烟卷、脸上带疤的小头目拦在门前，斜着眼打量三人，目光尤其在凌雪和晓晓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贪婪，“入城税，每人十个黑水币！或者等值的能量块、干净食物、武器弹药！”

黑水币？林枫眉头微皱，他们初来乍到，身无分文。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守卫的装备和气息，大多是炼体境的普通人，只有这个小头目勉强有气感初期的波动，不足为虑。但强闯是最愚蠢的选择，会立刻暴露行踪。

凌雪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谨慎：“这位大哥，我们是从西边逃难来的，路上遇到了变异体潮，东西都丢得差不多了。身上只有几块压缩干粮，您看……”她悄悄将一小块低纯度的能量晶石塞到刀疤头目手中。这是从“夜枭”残骸上拆下的备用能源，在废土是硬通货。

刀疤头目捏了捏晶石，感受着其中微弱的能量波动，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贪婪之色更浓。他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晶石不错，但三个人进城，这点可不够。看你们细皮嫩肉的，不像普通人。这样吧，晶石我收下，算一个人的税。另外两个……要么再拿等价的东西出来，要么……”他目光淫邪地扫过凌雪和晓晓，“陪哥几个乐呵乐呵，也能抵税。”

晓晓吓得往后缩了缩，紧紧抓住林枫的胳膊。凌雪眼神一寒，指尖寒意凝聚。

林枫伸手轻轻按在凌雪手臂上，示意她稍安勿躁。他上前半步，挡在两人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刀疤头目，没有说话，但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一丝荒原深处血腥煞气的精神威压，如同冰冷的针尖，瞬间刺入对方识海！

这是他在与变异体搏杀中，无意间领悟的一种运用寂灭气息模拟废土强者煞气的小技巧。

刀疤头目脸上的淫笑瞬间僵住，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眼神深邃得可怕，那平静的目光下，仿佛隐藏着尸山血海！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逃难者！是高手！而且是杀过很多“人”的高手！

“你……”刀疤头目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声音干涩，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常年混迹底层，最懂得察言观色和欺软怕硬。这种人，他惹不起！

“大……大哥，误会，误会！”他连忙将晶石塞回林枫手里，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三位风尘仆仆，肯定是遭了难。入城税……免了！免了！快请进，快请进！”他挥手让手下赶紧打开栅栏。

林枫收起威压，淡淡地点了点头，带着凌雪和晓晓，在一众守卫敬畏又疑惑的目光中，坦然步入齿轮镇。低调，不代表任人欺凌，适当的震慑是必要的。

一进入镇子，一股更加嘈杂、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狭窄泥泞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棚户和摊位，叫卖声、争吵声、醉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穿着破烂的拾荒者、眼神凶悍的佣兵、打扮妖艳的女人、以及一些形迹可疑、裹在斗篷里的身影穿梭其间。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这里的秩序显然极其薄弱，拳头和黑水币才是硬道理。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打探消息。”林枫低声道。他 enhanced 的感知悄然散开，收集着零碎的信息流。大部分交谈都围绕着生存物资、狩猎变异体、黑水商会的盘剥，以及……对“巡天司”又恨又怕的复杂情绪。

他们找到一家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由废旧巴士改造的小旅馆。老板是个独眼老头，看到林枫三人，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没多问，收了林枫用最后一点能量晶石碎片支付的“房费”，给了他们一间最角落的、散发着霉味的房间。

房间狭小拥挤，只有两张破床。凌雪布下一个简单的隔音和预警结界。

“黑水商会控制很严，镇上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凌雪沉声道，“我们得尽快弄到黑水币和详细地图，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前往那个‘废弃哨站’，那里可能有通往‘巡天司’管辖区域的渠道。”

“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灵能测试’？”晓晓小声说，“就在镇子中心的广场，黑水商会的人好像在招人，说有灵能天赋的可以加入商会，或者被推荐给巡天司？”

灵能测试？林枫和凌雪对视一眼。这或许是个机会？混入黑水商会或者接触巡天司的渠道？但风险极大，一旦测试出晓晓的星纹或者林枫异常的力量属性，后果不堪设想。

“暂时不能冒险。”林枫摇头，“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隐匿和获取信息。晓晓的力量太特殊，不能暴露。”

夜幕降临，齿轮镇并没有沉寂，反而更加喧嚣。林枫让晓晓在房间休息，他和凌雪改变装束，用破布遮住半张脸，再次融入镇子的阴影中。

他们来到镇中心所谓的“广场”——其实就是一片稍大的空地，中央竖着一根挂着黑水商会旗帜的旗杆。旗杆下搭着一个台子，几个黑水商会的人正在那里摆弄一台看起来颇为精密、带着电极和晶屏的仪器，旁边立着牌子：“灵能天赋检测，合格者赏黑水币50，优异者推荐入会或面见巡天司大人！”

台下围了不少人，大多是想碰碰运气的贫民，也有一些眼神闪烁、似乎别有目的的家伙。

林枫和凌雪混在人群边缘，冷眼旁观。测试过程很简单，被测者将手放在仪器的一个金属球上，仪器会亮起不同颜色和强度的光。大部分人是微弱的白光或红光，代表资质普通或低下，偶尔有亮起绿光的，会引起一阵骚动，被测者会欣喜若狂地被商会的人带走。

“看来这仪器主要检测精神力和某种能量亲和度。”凌雪低声道，“晓晓的星纹本质是极高的星辰亲和，一旦测试，光芒恐怕会惊动所有人。”

林枫点头，目光扫过台下几个气息隐晦的身影，其中一人穿着灰色的、材质明显不同于废土风格的斗篷，安静地站在角落，似乎对测试并不热心，反而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林枫 enhanced 的感知隐约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内敛而精纯的能量波动，与废土上常见的狂暴或衰败的能量截然不同。

“巡天司的暗桩？”林枫心中猜测。

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一阵惊呼！一个瘦弱的少年手按在金属球上，仪器竟然爆发出了强烈的蓝色光芒！甚至隐隐有电弧闪烁！

“不错！精神力活跃，有雷电亲和潜质！带走！”商会管事脸上露出喜色。

突然，异变陡生！

那灰斗篷人动了！快如鬼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出现在台上，一掌拍飞了想要带走少年的商会打手，抓起少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拦住他！”商会管事又惊又怒，但哪里还追得上。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是巡天司的‘引路人’！”有人低呼。

“他们又直接抢人！黑水商会屁都不敢放！”

林枫和凌雪心中凛然。巡天司行事果然霸道，而且实力深不可测。那个灰斗篷人的速度，绝对在御气境以上！

这场骚动也让林枫意识到，齿轮镇的水很深。他们必须更加小心。

随后，他们又潜入镇子黑市，用身上最后一点有价值的小零件，换到了一份粗糙的周边地图和少量黑水币，并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三天后，黑水商会将在镇内举办一场小型拍卖会，据说压轴物品是一份古老的、标注着“坠星湖”可能区域的破损星图！

坠星湖！林枫和凌雪心中剧震！目标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但拍卖会必然龙蛇混杂，黑水商会高层也会出席，风险极大。

回到旅馆，将消息告诉晓晓。小姑娘虽然害怕，但眼神坚定：“哥，凌姐姐，我们去看看吧？万一真的是线索呢？”

林枫看着地图上那个模糊的标记，又想起父母笔记中的记载，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拍卖会，必须去。但我们需要一个更稳妥的身份和计划。”

他看向窗外齿轮镇混乱的灯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许，这混乱的齿轮镇，正是他们融入这片废土、寻找线索的最佳跳板。而拍卖会，将是他们面临的第一场真正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