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食灵 第85章 双源共振

万味树下的根须幼苗跟喝了催长剂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黑色符纹在嫩茎上流转，像爬满了小蛇，与晶体里的心跳声形成诡异的共鸣，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林风将青铜勺贴向幼苗，勺身的鼎纹突然乱成一团麻，投射出破碎的画面：守味派祭坛底下，藏着与万味树同源的根系，盘根错节跟老树根似的，根系最深处，缠着块与褪色食堂黑石相似的符印残片，边缘还沾着点银粉。

两派的源点是通的。艾拉的赤晶珠悬浮在晶体与幼苗之间，珠内的味觉图谱亮得刺眼，显示守味祭坛与缠味林的地下，有一条隐形的味流通道，像根埋在土里的水管，就像两棵树共用一套根，纯味与混合味本是从同一个地方长出来的，跟糖醋排骨里的糖和醋，看着分家其实早混在一起了。

伶仃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族里的老传说：老人们说，创派先祖留下过一块共生符，能让纯味与混合味和平共处，后来符碎了，一半在守味派手里当宝贝，一半......她盯着林风手中的七彩晶体，眼睛亮得像星子，应该就是这个！错不了，纹路都对得上！

铁山用斧刃撬开幼苗周围的泥土，根须下露出更多黑色符纹，纹路组成的图案，竟与褪色食堂黑石上的创世符印完全吻合，连拐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娘的，这鬼符印到处都是，跟打地鼠似的！他举斧就想斩断根须，却被林风一把拦住——符纹断裂的瞬间，万味树的叶片哗啦啦掉了几片，跟疼得发抖似的。

它们在同步衰弱。林风指尖抚过符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悸动，与味之符印里创世之蛇的残息同源，这不是普通的符，是，空味界最初的味道种子裂开后的碎片，就像摔碎的玉镯子，看着是两块其实本是一体。

守灶者空白族不知何时飘到了林边，木勺指向守味祭坛的方向，声音发飘像漏风的窗：守味派的净味池里，泡着另一半界种，苦伯那老顽固每天用纯苦晶滋养它，以为能让它回归纯粹，结果反而让符纹越来越黑，跟往伤口上撒盐似的。

众人合计着兵分两路：林风带七彩晶体去守味祭坛，尝试融合两半界种；艾拉与伶仃留在缠味林，用混合味稳住万味树，别让它提前枯死；铁山则回褪色食堂，查清黑石与界种的联系，看看藏着什么猫腻。

林风刚踏入守味线，空气就变得凝重如铁，吸口气都觉得嗓子发紧。地面铺着整齐的灰色石板，石板缝隙里只长着单一的苦草，叶片卷着跟没睡醒似的，连风都带着凛冽的苦味，吹在脸上像沾了黄连粉。守味祭坛矗立在广场中央，是座黑黢黢的石塔，塔尖嵌着块发光的晶体，正是守灶者说的另一半界种，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灰雾。

苦伯早已在祭坛下等候，身后站着十数名守味派成员，每个人的灰袍上都绣着单一的味道纹章，苦的、酸的、咸的，整整齐齐跟列队似的。你果然会来。老者举起味杖，杖头苦晶的光芒比之前更盛，照得人眼睛发花，万味树快死了吧？这就是混合味的下场，跟掺了沙子的面，成不了团！

那你祭坛下的味流，为什么也在变黑？林风举起七彩晶体，晶体与塔尖的界种产生共鸣，两道光柱在空中交汇，像搭了座桥，显露出地下相连的根须，黑纹正顺着根须慢慢爬，你滋养的不是纯粹，是混沌色的孢子，跟给毒草施肥似的，越喂越疯长。

光柱中浮现出清晰的画面：创派先祖将共生符掰成两半，一半注入纯苦晶封存，埋在祭坛下；一半混入混合味滋养，藏进万味树底，本想较劲看看哪种味道更强，却没想到两种极端都会唤醒界种里的混沌残息，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画面最后，少年模样的先祖望着分裂的符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里满是懊悔，像做错事的孩子。

这不可能......苦伯的手开始颤抖，味杖砸在地上，塔尖界种的黑色符纹，在光柱照耀下越来越清晰，跟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似的，先祖说过，纯粹才是正道......老祖宗不会骗我们......

一名年轻的守味派突然跪倒在地，灰袍从肩头滑落，露出底下绣着甜苦交织纹章的内衫，红褐两色缠在一起像根绳：师父，我早就发现了！上次在味界壁，苦与甜开出的花，比纯苦晶好看多了，还带着股清香味！

更多守味派成员开始动摇，有人悄悄扯掉灰袍的一角，露出底下隐藏的混合纹章——原来很多人天生就带着多种味道，只是被纯粹至上的规矩压抑着，跟揣着糖不敢吃的孩子似的。

林风抓住机会，将七彩晶体猛地抛向塔尖。两半界种在空中相撞，没炸开，反而化作漫天光点，像撒了把星星，黑色符纹在光点中消退，露出底下温润的玉质，摸着跟暖玉似的。光点融入地下根须，守味祭坛的石板缝隙里，突然冒出带着甜香的嫩芽，顶开石板往上钻，跟春天的笋似的。

缠味林的万味树同时爆发出七彩光芒，枯萎的根须重新焕发生机，抽出新绿，与守味祭坛的新苗产生共鸣，的声儿像在唱歌。艾拉的赤晶珠显示，味流通道里的混沌孢子正在消退，被新生的混合味一点点吞噬，跟阳光下的雪似的。

铁山在褪色食堂也有了发现：黑石上的创世符印，其实是界种的生长图谱，就像老面发酵的方子，只要将纯味与混合味按图谱比例调和，就能让裂开的种子重新愈合。他用三界汤混合纯苦晶与甜鲜露，按图谱画出符号，黑石突然射出一道光柱，与守味祭坛、缠味林的光芒连成一线，像根串起三颗珠子的绳。

当三道光芒交汇的瞬间，空味界的天空第一次出现了彩虹，彩虹的颜色不是七彩，而是由各种味道组成的——甜的金、苦的褐、鲜的银、酸的绿......每种颜色都带着对应的气息，闻着像打翻了调味瓶，却出奇地和谐。

苦伯望着祭坛下新生的嫩芽，突然将味杖狠狠插入土中，杖头的苦晶裂开，化作粉末融入泥土：原来先祖留下的不是选择题，是菜谱，得混在一起才好吃。

林风的味之符印在此时亮起，双晶投射出创世之蛇的虚影，蛇影绕着三道光柱盘旋一周，鳞片上的味道符号闪闪发亮，留下一句话：单味不成界，独色难成画，跟做菜少了调料，总差那么点意思。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铁山已经开始盘算晚上烤点啥庆祝时，褪色食堂的黑石突然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纹，像活过来的虫子，与空味界边缘的星云产生了共鸣，星云翻涌得跟烧开的水似的。守灶者空白族的木勺指向天空，声音抖得像筛糠：界种融合唤醒了归源阵，空味界要回到最初的空白了！咱们都得被抹成白纸！

林风抬头望去，彩虹的颜色正在快速褪去，天空重新变得灰白，跟被漂白了似的，而那道连接三界的光柱中，竟渗出了与原初虚无相同的混沌色，像墨滴进了清水。

可他万万没想到，光柱深处，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界种的碎片，动作与褪色食堂幻影里的书写者一模一样，连指尖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那人影袖口飘出的布条上，绣着个极其微小的符号——竟是地球厨房里常见的明火标识，带着点油烟熏过的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