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武尊 第12章 阿尔卑斯的记忆回响

瑞士，阿尔卑斯山麓的“雪绒花”高级疗养院坐落在终年积雪的峰峦环抱之中，如同被时光遗忘的孤岛。这里居住着数十位平均年龄超过九十岁的二战老兵，他们支付着天文数字的费用，在这片纯净之地安度晚年。然而，近半个月来，这座平静的疗养院却被一连串诡异事件打破。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汉斯·施密特博士，前纳粹“遗产计划”的顶尖科学家，今年九十七岁。护理人员发现，这位患有严重阿尔茨海默症、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的老人，竟在深夜用流利的古希腊语吟诵赫西俄德的《神谱》，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复杂的几何图形，病房内的金属物品随之悬浮、变形。

紧接着，更多老兵展现出匪夷所思的能力：一位失明多年的前狙击手能“看”到墙壁后的景象；一位双腿截肢的装甲兵指挥官，其意念能远程移动重物；更有一位曾参与集中营管理的文职官员，开始无意识地说出他绝不可能知晓的、他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与恐惧。

疗养院的管理层秘密联系了混沌军团在欧洲的联络人。鉴于事件可能涉及历史遗留的超自然项目，以及受害者身份的特殊性，林枫团队亲自前往。

林枫、林影和格里芬（远程）抵达时，正值暴风雪前夕。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疗养院内部温暖如春，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般的精神力残留的气息。

院长是个一丝不苟的瑞士女人，她将三人引入密室，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汉斯博士蜷缩在房间角落，双手抱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德语反复嘶吼：“……门要开了……雅利安灵能……它们要回来了……忏悔……必须忏悔……”

“雅利安灵能？”林枫皱眉，这个词让他体内的混沌之心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排斥感。

格里芬的声音从加密平板中传出：“二战时期，纳粹确实进行过一系列代号‘遗产’的超自然研究，试图挖掘所谓‘优等民族’的潜在灵能，并制造超级士兵。根据零星解密的档案，他们在阿尔卑斯山深处建立过一个秘密实验室，但战争结束前被自行摧毁，所有数据和研究人员都下落不明。”

林影闭目感应片刻，睁开眼时，眸中闪过一丝灰色流光：“这里的空间结构很……‘黏稠’。大量的痛苦、悔恨、被压抑的记忆，形成了一种类似灵能沼泽的环境。有什么东西……正在利用这些情绪作为能源，试图从过去投射到现在。”

调查指向疗养院地下。利用林影的静滞之力暂时“麻痹”了异常活跃的空间波动后，林枫在一处被封存的旧酒窖深处，发现了一道隐藏的合金大门。门上的徽记——鹰与卐字符环绕着一个发光的水晶球——证实了这里与纳粹“遗产计划”的关联。

大门后是一条向山腹延伸的隧道，墙壁上还残留着老化的电线和某种能量传导装置的基座。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由未知金属和水晶构成的复杂装置，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放大的、扭曲的大脑模型，无数管线如同神经束般连接着墙壁上数十个密封的金属棺椁。装置的核心，一块巨大的、内部仿佛有云雾流动的水晶，正散发着不祥的、脉动着的微光。

“灵能增幅器……或者说，灵魂熔炉。”格里芬通过林枫佩戴的摄像头识别出了装置，“它被设计用来抽取并放大特定个体的精神力量。这些棺椁……恐怕就是当年的‘电池’。”

装置似乎感知到了闯入者，核心水晶的光芒骤然变得刺眼！墙壁上的棺椁发出“咔哒”声响，一道道半透明的、充满痛苦与扭曲意志的灵体从中飘出，发出无声的尖啸，扑向林枫和林影！这些是当年被强制作为实验体的囚犯和士兵残留的怨念，被装置束缚、折磨了数十年！

林影立刻展开静滞领域，灰色波纹试图冻结这些灵体。然而，这些怨念与整个装置以及疗养院上方老兵们的情绪深度绑定，静滞之力虽能延缓它们的动作，却难以彻底阻止，反而引来了更狂暴的反扑。

林枫运转混沌之力，准备强行摧毁装置核心。但就在力量即将触及水晶的刹那，他眉心的苏小婉残响突然剧烈震颤，传递出一股强烈的阻止意念！

“等等……”林枫收住力量，仔细感知。苏小婉的残响正与装置深处某个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锚点”产生共鸣。那不是一个怨灵，而是一段被封印的、充满悔恨与祈求救赎的记忆片段——属于汉斯·施密特博士，在实验失控、意识到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那一刻，留下的最后一丝良知。

强行摧毁装置，会连同这最后的良知，以及所有被束缚的灵体一同湮灭。

“需要……引导和净化。”林枫瞬间明悟。他想起在东京时，苏小婉残响对《源氏物语》的共鸣，以及文化力量对扭曲灵能的疏导作用。

他退出隧道，返回疗养院大厅。此时，因为地下装置的被激活，疗养院内的异常现象更加严重。老兵们集体陷入狂乱，有的展现出更具破坏力的灵能，有的则被过去的血腥记忆吞噬，痛苦地哀嚎。工作人员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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