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全明星 第22章 远方的邀请

推掉天价代言的决定，在团队内部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但很快便被王嘉尔不容置疑的态度和凌玥那份超然的平静所平息。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的世界依旧在音乐、舞蹈和彼此日渐深厚的默契中稳步向前。

然而，命运的触角总是从意想不到的方向伸来。

一封来自纽约的邮件，悄无声息地躺在了凌玥工作邮箱的收件箱里。发件方是某个享誉国际的现代舞团，以其先锋的艺术理念和严苛的选拔标准闻名。邮件措辞严谨而诚恳，表示舞团艺术总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到了凌玥在《茧》中的表演片段，对她融合了极致控制与原始爆发力的独特舞蹈语言极为赞赏，正式邀请她参加舞团为期三个月的研究员驻留计划，并参与其下一个年度重磅作品的早期创作。

这是一个极高的荣誉，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意味着她将有机会与世界顶级的编舞家和舞者合作，接触最前沿的舞蹈理念，在一个更广阔的国际舞台上，实现自身艺术价值的飞跃。驻留期间的所有费用由舞团承担，并提供可观的津贴。

邮件静静地在屏幕上显示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凌玥盯着那封邮件，看了很久。排练厅里其他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窗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她热爱舞台，渴望在艺术上不断突破边界，这是镌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这个机会，像是为她量身打造，通往一个她曾经仰望的世界。

可是……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王嘉尔的脸。他听着Demo时紧锁的眉头，他在舞台上挥洒汗水时灼热的眼神，他在公寓里卸下所有防备后流露出的孤独，他因为她家人被骚扰而骤然阴沉的脸色，他捧着她的手说“你怎么能这么好”时，眼底那片深邃的星海……

他们刚刚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刚刚开始构建属于他们的、真实而温暖的联结。三个月，不长，但也绝不短。隔着太平洋，隔着日夜颠倒的时差，隔着各自繁忙到喘不过气的行程。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排练后的疲惫和放松。

王嘉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大概是回来取落下的耳机，看到她独自坐在电脑前，便走了过来。他很自然地俯身，手臂撑在桌沿，将她半圈在怀里，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当他看清邮件内容时，他撑在桌沿的手臂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空气仿佛凝滞了。

凌玥能感觉到他靠近的身体带来的温热，和他瞬间变得有些沉重的呼吸。

他没有立刻说话，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将那封不算长的邮件，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单词，似乎都在他心头敲击出沉闷的回响。

良久，他才直起身，绕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转向她。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NYC Dance Theater……”他低声念出舞团的名字，语气听不出喜怒，“很厉害的平台。他们的艺术总监，是个真正的疯子，也是天才。”

他对这个圈子了如指掌。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指的是收到邮件的时间。

“今天下午。”凌玥如实回答。

王嘉尔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那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

排练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夕阳移动时带来的光线变化。

“你怎么想？”他终于再次开口，将问题抛回给她，如同上次面对代言合同时一样。但他的声音里，比上次多了一丝极力压抑的、紧绷的东西。

凌玥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此刻却因为她一个可能的离开而流露出不安的男人。她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类似于恐慌的情绪，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声音平静：“你希望我怎么想？”

王嘉尔与她对视着，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清澈和坦然，也看到了那份不容置疑的、属于她自己的独立灵魂。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带着点自嘲，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爱意与骄傲。

“凌玥，”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初被你吸引，就是因为你在跳舞时，那种完全属于你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光芒？”

他伸出手，没有碰她，只是悬停在她脸颊旁边，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

“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比我，比Team Wang，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如果我因为自己的私心，去试图遮挡那光芒，那我就不配站在你身边。”

他的话，像一阵温暖而有力的风，瞬间吹散了凌玥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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