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梁炳诚家三层小楼外的村道旁,梁念初看着不时从身边经过的电动车,眉头越皱越紧。
道路上的车越多,汇聚的煞气就越重。
这条路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接送孩子、赶集买卖的必经之路。
虽然过往的车辆大部分是电动车,可汇聚起来的煞气也不容小觑。
如此明显的‘反弓煞’, 稍懂风水的人都能出来。
炳诚叔这是找人来看过,还是请的人敷衍了事?
又或者是请的风水师本身功夫不到家?
炳诚叔会不会请了李道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梁念初就觉得梁这个可能性最大!
李道公是邻村的一个道士,在附近几个村子颇有几分‘名气’。
无论是红白喜事,还是修屋建宅,村民都会找他‘指点’一下。
就在这时,梁炳诚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梁炳诚提着水烟筒出来,看见站在路边的梁念初,笑呵呵地问:“唷,初仔?几时回村的?”
梁念初笑着应道:“炳诚叔好!我刚进村见到你家新楼很气派,就忍不住停下看看!”
提起这栋楼,梁炳诚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夸赞子女出息又孝顺。
梁念初附和着笑了笑,目光下意识地扫视梁炳诚面相。
此刻的梁炳诚红光满面,可奇怪的是,他的印堂处似乎隐约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黑气极淡,像掺在水里的墨,稍纵即逝。
梁念初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眼花了。如果没看错的话,梁炳诚怕是会有血光之灾。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提醒。
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指点风水,逢凶化吉?
那也得对方愿意相信才行!
看梁炳诚那志得意满的样子,要是自己不识趣,上去就说这栋楼房犯了凶煞,他肯定认定是自己混得不如意、心生嫉妒,故意说晦气话扫兴。
到时候,恐怕惹毛了梁炳诚,他当场翻脸,转身回屋抄起扫帚轰人都有可能!
罢了!别自讨苦吃,惹人厌烦。
“炳诚叔,来一支!”
梁念初话头一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白龙’,抽出一支烟递过去,“真对不住,我这才刚到村口,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啊。”
说完,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自家门前。
推门进屋,就看见母亲李慧兰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听见动静,李慧兰转过头,见是梁念初,满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初仔回来啦,快进来吃饭!”
嘴上招呼着,她的目光却忍不住越过梁念初,向他身后张望。
梁念初应了一声走进客厅,背包随手甩在沙发上。
看见餐桌上的白切鸡和烧鹅,伸手就去抓:“哇!烧鹅!白切鸡!妈,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丰盛?”
“洗狗爪去!”李慧兰眼疾手快,“啪”一筷子敲在他伸出的手背上。
“哎呦!”
梁念初连忙缩手,夸张地龇牙咧嘴吸着气,一副疼得不行的样子。
李慧兰却没理他,不死心地转头看向门外,“初仔,你一个人回来的?”
梁念初嘿嘿一笑,趁着母亲探头张望门外的空档,飞快抓起一只烧鹅腿,狠狠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唔…不然咧?”
他一只手拿着烧鹅腿,另一只手指了指桌面,“老爸中午不是在单位食堂吃嘛... 你怎么摆了三副碗筷?”
李慧兰气得白了他一眼,“癫仔!还能给谁准备?当然是给你女朋友啊!”
呃……
梁念初顿时感觉烧鹅腿不香了。
原来这满桌子的好菜,根本不是给自己接风洗尘的!
梁念初不满地说:“那个...妈,我今年才二十七...哎呦!”
李慧兰懒得听他狡辩,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个颠仔!还知道自己二十七岁了啊?”
“……”
梁念初摸了摸额头,无言以对。
这顿午饭,在老妈的反复唠叨中吃完。
“我吃饱了!” 梁念初一撂筷子,立刻脚底抹油般溜出了家门。
李慧兰望着儿子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收拾起碗筷。
梁念初刚踏出家门,就瞥见那个他最厌恶的人。
尤其是看到那张总总是笑眯眯的脸,梁念初恨不得找块板砖拍平了。
那人坐在家门口乘凉,看见梁念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阴阳怪气地开腔:“切,读大学有什么用?我孙子连高中都没读完,现在不照样当领导!”
梁念初眼皮都懒得抬,径直走向屋旁那棵老黄皮树,冷嗤一声:“呵,第一次听讲厂仔管条线都算领导!没见识真可怕。”
那人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哼!有的人那么大年纪还没娶老婆,面皮厚过砧板!”
梁念初头也不回,“好过有的人娶了老婆,却早死早超生呢!还有的人,面皮厚过城墙,没仔送终就拿个孙子出来晒,真是不知丑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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