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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军骑着马冲入淮山战场，直逼禁军与玄甲军。
“王妃……是援军……是援军……”
刚从前方打探消息回来的暗卫，声音里满是难掩的欣喜，连带着身体都因激动微微发颤。
秦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指尖蹭过脸颊时，才惊觉眼中竟浮起几分水雾。
她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太阳正缓缓挣脱云层的束缚，第一缕暖金色的阳光穿透阴霾洒下来，将战场的血腥与泥泞染上微光。
厮杀了整夜的黑夜，终于过去。
天，终于亮了。
戚家军的加入，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战局，让原本僵持不下的形势瞬间倾斜。
萧瑾手握长剑，玄色衣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双腿一夹马腹，驰马穿过混乱的战场，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人群中的战王，直逼而去。
战王见戚家军的加入已彻底扭转局势，知道败局已定，却仍不肯认输。
他死死捏紧手中的长枪，枪杆因用力而泛出冷白的光泽，迎着萧瑾的方向，也提马冲了上去。
两匹战马轰然相撞的前一瞬，萧瑾长剑已率先出鞘，寒光划破晨雾，直劈战王面门。
战王手腕翻转，长枪枪尖如毒龙出洞，堪堪挡住剑刃，金属碰撞的脆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马身都踉跄了半步。
战场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两人马背上的缠斗。
萧瑾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的血污，却丝毫未乱章法；战王则凭借长枪的距离优势周旋，枪杆时而横扫，时而直刺，试图逼退萧瑾。
“萧瑾！你以为赢了这一战你就能稳坐江山？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而已！”
战王嘶吼着，长枪猛地刺向萧瑾心口，眼底满是不甘的疯狂。
萧瑾却不闪不避，左手猛地攥住枪杆，掌心被锋利的枪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枪身。
趁战王愣神的刹那，他右手长剑顺势前送，剑尖精准刺穿战王的护心甲，没入半寸。
战王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长枪“哐当”落地，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剑刃，嘴角溢出鲜血，声音嘶哑：“终究……还是输了……”
话音未落，萧瑾已抽回长剑，战王身体一软，从马背上坠落，重重砸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再无动静。
眼见主将已死，早已疲惫不堪的禁军与玄甲军群龙无首，没了抵抗的心思，纷纷丢盔弃甲，四散溃逃。
这一战，战局已定！
萧瑾骑着黑马，闯入猎宫时，皇帝正蹲在桌底瑟瑟发抖。
他抬眸看着来人，只见对方身上沾满了鲜血，那血混着晨雾的水汽，让他看起来分外阴森，像极了死神。
皇帝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萧瑾，你……你敢弑君？母后不会放过你……”
萧瑾居高临下地看着桌底蜷缩的皇帝，玄色衣袍上的血珠顺着衣摆滴落，他语气低沉，没有半分温度：“不用她放过我，我自会亲自去找她。”
“你谋逆篡位，弑君杀母，你这个畜生……”
萧瑾闻言，突然放声大笑。
他本就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此刻染血的眉眼在晨光下，显得又美又艳。
“这天下所有的好事，果然都让你们占了啊！我生来是个被人用来讨好他人的礼物，你生来就是受尽宠爱的宝贝；她给你送的是冰镇甜汤，给我送的是钻心毒药。你们想杀我，我就是乱臣贼子；我要杀你们，我便是禽兽不如……”
萧瑾举起长剑，拿起旁边的布条细细擦拭：“反正话都让你们说了……”
看着萧瑾的动作，皇帝吓得不断往后爬：“王兄，我从未想过要杀你，都是母后……她说你羽翼渐丰却迟迟不毒发而亡，担心你有一天会造反……”
“王兄，你放我一次，我把皇位让给你！我不求别的，做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就好，你留我一命，王兄……我求你……”
萧瑾扔了布条，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剑身寒光乍现，他薄唇轻启：“这些年，我也想问你们，为什么就不肯留我一命？明明我从没想过要做什么皇帝。”
“王兄，我错了，王兄……”
萧瑾缓缓闭上眼睛，长剑脱手飞出，直直贯穿了皇帝的心脏。
————
萧瑾从猎宫出来时，戚家军负责打扫战场。
他梳洗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前往秦臻所在的帐篷，见人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萧瑾刚掀开被子，秦臻便睁开了眼睛。萧瑾手顿了一下，随后将人搂进怀里：“再多睡会儿，我陪你。”
秦臻摇摇头：“身上难受，睡不着。”
萧瑾将人抱到自己腿上：“离淮山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温泉，那边很干净，我带你去泡泡，好不好？”
秦臻微微点头。
萧瑾抱着人起身出了帐篷，没带旁人。他将秦臻抱到马上，随后翻身而上，径直往温泉而去。
温泉离淮山猎宫有些远，两人骑马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秦臻见泉水清澈温暖，眼中露出几分欣喜，手刚放到披风带子上，便被萧瑾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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