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丧家之犬 第39章 鸽子与膨胀

脑子里像有两拨人在打架，一拨喊着“当老大！风光！”，另一拨喊着“安稳点！追林薇！”，吵得我几天都心神不宁。最后，我烦了，干脆不想这些事情了。什么扛把子，什么取代九龙，太复杂，太累人。我现在就想简简单单的，接着追我的同桌去。

那种给她塞糖、偷看她反应时心里痒痒的感觉，比算计怎么打趴下刘强他们轻松多了。

我找到孙晴，跟她说：“晴姐，那事儿……我琢磨不明白。一个月后我再做选择吧。 现在没心思。”

孙晴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有点失望，但也没强求，只是撇了撇嘴：“行吧。 你这性子……这样子的确进程太快了。随你吧，想清楚了再说。”她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了却这桩心事，我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我便又接着追我女朋友。 心思放回林薇身上，日子好像又回到了那种带着点笨拙甜蜜的轨道。我继续写那些酸掉牙的情书，继续变着花样给她带零食。她似乎也习惯了我这种沉默又固执的“追求”，偶尔会对我露出一个极浅极快的笑容，能让我傻乐半天。

家里的情况也有些变化。我姐生活费呢，每周也多给了我一些，大概是觉得我“谈恋爱”了开销大，每天也多给了我十块。我嘴上没说，心里是心安理得的，甚至有点窃喜，这追起女生来底气更足了。

更让我意外的是，曼姨又来到我家了。她好像总能捕捉到我家最细微的变化。她一来，就笑眯眯地拉着我姐聊天，不知怎么的就听说我在追女朋友。

她没多问细节，只是笑着从她那精致的皮包里，直接拿出一沓钱，塞到我手里：“喏，小言，拿着。追女孩子哪能没点开销？买点好吃的，看个电影什么的。”

我低头一看，整整一千块。厚厚的一沓，崭新挺括。我心跳都快了半拍，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来，嘴里说着：“谢谢曼姨！那最好！”

曼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探究和满意，随口问道：“这几天感觉还挺好吧？在学校混得……直接应该混得很好了吧？ 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有闲心不来打打杀杀，琢磨起追小姑娘了？”

她这话问得随意，我却挺直了腰板，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得意，甚至有点炫耀的口吻回答：

“还不错吧。” 我顿了顿，故意用一种轻描淡写却又分量十足的语气补充道：“现在初一的基本上都要叫我哥。”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飘。虽然有点夸大，但刘强他们现在的确不敢惹我，见了我都得低头。这种“地位”带来的虚荣感，在曼姨面前，不自觉地就流露了出来。

曼姨听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评价我这话是真是假，也没追问细节，只是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心里有数就好。钱拿着，该干嘛干嘛去。”

我捏着那沓滚烫的钱，看着曼姨和我姐继续聊天的背影，心里的得意劲儿慢慢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曼姨那声笑，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幼稚？还是认可了我的“成长”？

这一千块，和我在初一那点可怜的“威望”，像两股交织在一起的线，支撑着我此刻的膨胀感。但曼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又让我隐隐觉得，这一切或许都在她的注视甚至掌控之下。

一个月后，我真的能做出选择吗？温庭言，你这看似风光起来的校园生活，到底有多少是靠自己，又有多少是借了曼姨那深不见底的光？这声“哥”，叫起来爽快，但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付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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