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缓缓挣脱。
宇智波希月首先感受到的是双眼传来的、仿佛被烙铁灼烧过的刺痛与空虚感,紧接着,是记忆碎片带来的窒息般的痛苦——根部的围杀、蝶娜为他挡下致命一击、那刺入她心脏的寒光、她失去焦距的瞳孔、自己那撕心裂肺却无力回天的绝望……
“蝶娜!”他猛地惊醒,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身上多处隐痛。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充满柔和光芒的陌生房间,躺在一个结构奇特的治疗舱内。
“希月?你…你也在这里?”旁边传来一个带着虚弱、惊惶和难以置信的女声。
希月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在他旁边的治疗舱内,宇智波蝶娜正撑起身体,脸色苍白却带着生机,正用同样震惊和困惑的眼神看着他。
“蝶娜?!你…你没死?!”希月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颤抖,他挣扎着想靠近,却被治疗舱的约束轻轻挡住。他死死盯着蝶娜,那死亡的画面如此清晰深刻,绝不可能是梦!“我明明…亲眼看到你…”
“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蝶娜的声音带着後怕的颤抖,“我只记得…很痛,然後一切都黑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她环顾四周,眼神警惕,“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在峡谷里…”
死而复生?陌生的环境?巨大的疑惑和不安笼罩了两人。希月下意识地试图凝聚查克拉,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尤其是双眼,传来阵阵刺痛和陌生的鼓胀感,仿佛里面多了些什么他无法完全掌控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一角的金属门无声滑开。
一道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他穿着简洁的深色服饰,面容被光影勾勒出刚毅的轮廓。当那人缓缓走进,光线照亮他的脸庞时,希月和蝶娜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但他的眉眼间,却给希月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让他躁动的查克拉都不自觉地平和了一丝。可希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希月强撑着坐直身体,将蝶娜护在身后,尽管虚弱,但眼神锐利,充满了戒备。“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们?还是…囚禁了我们?”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希月,尤其是在他那双虽然闭合但依旧能感受到不同寻常波动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怀,有愧疚,有欣慰,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希月脸上,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疲惫:“希月…我的名字,是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希月脑海中炸响!宇智波镜…那是他从未谋面的、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为了村子,在与四尾的激战中壮烈牺牲的父亲!是木叶慰灵碑上的名字,是家族长辈口中带着惋惜提起的英雄,是母亲临终前还念念不忘的丈夫…是一个早已被时间尘封的、只存在于故事和照片中的人!
“不可能!”希月脱口而出,眼神更加警惕,甚至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愤怒,“宇智波镜早就死了!在我出生前就死了!你到底是谁?伪装成一个亡者,有什么企图?!” 他甚至怀疑这是根部更高层次的幻术或阴谋。
看着儿子眼中纯粹的陌生、警惕以及那提到“亡者”时下意识的排斥,镜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一阵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他错过了儿子的出生,错过了他的成长,错过了他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如今面对面,却被亲生儿子当作骗子警惕着。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结印,而是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同时,他刻意释放出一丝极其精纯的、属于宇智波镜独有的查克拉气息,那气息与希月血脉深处的共鸣瞬间强烈起来。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看向希月,眼中充满了无法作伪的愧疚与沉痛,“我没有机会看着你出生,没有机会听你叫第一声父亲,没有机会教你手里剑术…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始揭露那尘封的、血腥的真相:“我的‘死亡’,并非英雄的牺牲,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当年,我奉命拦截暴走的四尾,任务本身就有问题。战斗到最后,我精疲力尽,却被突然出现的**根部忍者**围攻…是团藏,他忌惮宇智波的力量,尤其是我当时在族内和村中逐渐提升的影响力。”
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他们想让我‘合理地’死在尾兽手中。我被迫与四尾和根部同时交战,最后…我选择了与大部分根部同归于尽,制造了尸骨无存的假象。但我没想到…我活了下来,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被…另一位大人所救。”
他省略了宇智波苍的存在,但点明了关键。“所以,希月,我‘死’于团藏的算计,而非英雄的战死。而如今,你和蝶娜遭遇的一切,不过是团藏和木叶高层对我们宇智波一族迫害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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