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种无形的毒素。旗木朔茂任务失败、为救同伴而放弃任务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演变成汹涌的暗流。
舆论的转向与内心的凌迟
最初,只是些许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白牙大人那次任务失败了……”
“好像是为了救一个同伴?”
“救人固然没错,但听说那个任务关系到和谈啊!这下损失大了……”
这些声音起初还带着些许犹豫和对英雄的残余敬意。但很快,在某些有心人(“根”部势力如水银泻地般渗透)的刻意引导下,议论的风向开始转变。流言如同野火般蔓延,细节被模糊,重点被偷换:
“为了一个人,牺牲了整个村子的利益,这真的值得吗?”
“忍者应以任务为重,感情用事是大忌啊!”
“还以为‘木叶白牙’有多厉害,原来也会失败,还是因为这种理由……”
“火影半袖?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这些话语,起初只是在酒馆、在任务交接处、在街角巷尾流传。渐渐地,它们开始出现在朔茂的周围。他走在街上,能感受到那些曾经充满崇敬的目光,如今变得复杂、躲闪,甚至带着质疑和失望。曾经热情打招呼的村民,如今可能只是匆匆点头,或者干脆避开视线。
他去提交任务报告,负责登记的忍者虽然依旧恭敬,但眼神深处那一丝难以掩饰的惋惜(或者说是另一种意味的审视),像针一样刺入朔茂的心。同僚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安慰的话语听起来苍白无力,而沉默有时比指责更令人窒息。
猿飞日斩私下召见了他,试图安抚:“朔茂,不要在意那些流言。你的选择没有错,守护同伴亦是火之意志的重要一环。” 但就连火影的话语,在如今这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下,也显得如此无力。日斩无法公开压制舆论,那只会坐实“包庇”的罪名,进一步损害高层威信。
朔茂试图辩解吗?不,他不会。他的性格让他选择了沉默。他将所有的指责、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流言蜚语,都默默地承受下来,如同独自舔舐伤口的雄狮。每一次听到那些议论,看到那些目光,都像是在他心上刻下一刀。他坚守的“玉”(村子与同伴)的信念,在此刻仿佛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他救了同伴,却似乎背叛了村子更大的“利益”。这种逻辑上的悖论和道德上的困境,日夜煎熬着他的内心。
家,不再是港湾
而最让他感到刺骨冰寒的,是来自家的变化。
卡卡西变得更加沉默。他不再主动与父亲交流,训练时那股拼命的劲头里,仿佛掺杂了一种别的情绪——是困惑?是委屈?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朔茂能感觉到,儿子在学校里一定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那些孩童天真的残忍,或许比成人的世故更伤人。
一次,朔茂无意中听到卡卡西在院子里对着木桩疯狂练习时,低声的、带着哽咽的倔强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任务……父亲不是英雄吗……”
那一刻,朔茂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连他最想守护的儿子,似乎也无法理解他的选择,甚至因此而感到痛苦和……耻辱。
家,这个他浴血奋战后唯一的慰藉之所,如今也充满了无形的隔阂与沉重的压力。他看着卡卡西日益冰冷封闭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自己坚持的一切正在下一代身上崩塌。他救回了同伴,却可能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崩溃与决断
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外界的指责,他尚可忍受。但内心的信念动摇和来自儿子的疏远,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生为村子付出,坚守着守护同伴的信念,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正确,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英雄”之名,配得上那火影半袖。巨大的虚无感和自我否定吞噬了他。
在一个月色凄清的夜晚,旗木朔茂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换上了整洁的忍者服,将“白牙”短刀擦拭得锃亮。他看着窗外熟悉的木叶夜景,眼中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原来……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他喃喃自语。他明白了,自己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成为了某些人用来证明“黑暗正确”的工具。他看清了,但却无力改变,也无法向任何人言说。这种清醒的痛苦,远比蒙昧的死亡更令人绝望。
他想到了卡卡西。如果自己的死,能够洗刷掉一部分强加于身的“污名”,如果自己的死,能让儿子不必再活在父亲“失败”的阴影下,如果自己的死,能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向村子宣告这种扭曲的“规则”是何等的荒谬……那么,这或许是他最后能做的、微弱的反抗和……守护。
他举起了“白牙”,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但眼神却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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