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的入侵并非漫无目的的破坏,而是一场经过精密策划的、高效而冷酷的军事行动,其残忍程度被刻意提升到了战术层面。雨之国南部那些依靠着零星绿洲和河谷分布的村镇,首当其冲地承受了这场人为的沙暴。
推进最快的永远是傀儡部队。它们并非散兵游勇,而是成建制、有配合的杀戮机器。一种形似巨大蝎子的傀儡,用坚硬的合金肢体轻易撞塌土坯墙,尾部毒针高频喷射,带着刺鼻腥味的毒液能溅射数米远,沾上一点,皮肤立刻溃烂流脓。另一种如同多臂罗刹的傀儡,手臂上安装着旋转的链锯和喷火器,它们冲入人群,瞬间便是断肢与焦糊味四起,制造的混乱和恐慌甚至比直接杀戮更有效。傀儡师们则远远跟在后方,通过查克拉线精准操控,他们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不是在屠杀人类,而是在进行一场机械拆卸作业。
紧随其后的特别突击队更是带来了超越理解的恐怖。一名年轻的灼遁忍者,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稚气,但下手却毫不留情。他双手结印,凝聚出数个仅有拳头大小、却白亮得刺眼的光球。光球无声地飘向一群试图躲入神庙的妇孺。它们仿佛有生命般绕过廊柱,轻轻触碰在一个紧紧抱着婴儿的妇女背上。没有惨叫,只有极其短暂的“嘶”声,那妇女连同她怀中的婴儿,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水分,瞬间萎缩、碳化,变成两具紧紧依偎的焦黑色枯骸,保持着最后的姿态倒在神庙门槛上。后面的村民吓得瘫软在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另一边,一名磁遁上忍冷漠地注视着一个小型雨忍抵抗据点。十几名雨忍凭借石屋负隅顽抗。那上忍只是单手虚抬,地面上的砂铁微粒迅速汇聚,形成一片密集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千本暴雨。“去。”他轻吐一字。黑色的千本暴雨呼啸而至,轻易洞穿了石墙,里面传来一连串噗嗤的入肉声和短暂的闷哼,随后便彻底寂静下来。他走过去,砂铁化为巨手,粗暴地撕开破碎的墙壁,露出里面被射成筛子、血肉模糊的景象。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活口,才对身后的掠夺小队打了个手势。
掠夺小队成员训练有素地涌入还能站立的建筑。他们砸开箱柜,撬开地窖,将所有能看到的粮食、药材、布匹、以及任何含有金属的物品迅速打包,由后方通灵出来的巨型驮兽运走。对于无法带走的,他们毫不犹豫地倾倒火油,掷出点燃的苦无。冲天的火光映照着他们麻木的脸庞和砂隐护额冰冷的反光。水井边,专门的队员小心地将一种墨绿色的胶状毒物投入其中,这种毒物遇水缓慢溶解,数日后才会完全发作,足以让任何饮用者脏器衰竭而死。
长门、弥彦和小南就在这片被血色和火焰染红的地狱里挣扎求生。他们躲在一段半塌的灌溉渠里,浑身湿透,沾满泥浆。外面砂隐小队走过的脚步声和傀儡那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时远时近。空气中混杂着雨水的湿冷、东西烧焦的糊味、浓郁的血腥以及一种淡淡的、甜腻得让人头晕的怪异气味(毒药或尸体腐烂的味道)。
“唔…”长门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剧烈收缩。他刚刚不小心看到渠边散落着一截焦黑的小臂,手指还保持着蜷缩的姿态。那双轮回眼剧烈地闪烁着,父母的死状、木叶忍者冰冷的眼神、现在这无休止的屠杀景象……各种恐怖的画面在他脑中疯狂交织,几乎要将他逼疯。他浑身发抖,牙齿格格作响。
弥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色惨白,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他死死盯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砂隐护额,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块尖锐的石片,用力之大以至于割破了手掌,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手腕流下,他却浑然不觉。“畜生…这些畜生…”他从牙缝里挤出低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抖。
小南跪坐在两人中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颤抖着手,将几张被雨水泡得发软的纸摊在膝盖上,试图将它们折成什么形状,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纸张一次次滑落。她看着几乎崩溃的长门和濒临失控的弥彦,强忍着眼泪,用极其微弱的声音不断重复:“会没事的…会过去的…我们要活下去…”这话语与其说是在安慰同伴,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催眠。
雨忍村中心塔楼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一份份用密文写就、沾染着血污和焦痕的战报被飞快送入,译码员的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越来越颤抖。
“……确认…砂隐动用的是成建制的傀儡部队,还有…灼遁和磁遁的血继忍者…他们推进速度极快,沿途…鸡犬不留…”
“…第七巡逻中队全体玉碎…遗体被发现时…大多被被被…被蒸干或穿刺…”
“…绿洲镇…全镇…无人生还。镇中心广场…堆满了尸体…砂隐故意留下的…”
“…他们正在有系统地破坏农田和水源…投掷的是…是慢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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