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卿站在人民广场东南角,午后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择了一个能够观察全局的位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往人群。
三天前那通神秘电话依然在她脑中回响。那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说:黎女士,如果你想讨回公道,明天下午三点,人民广场东南角长椅见。单独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陷阱还是转机?黎曼卿无从判断。但她知道,这是她出狱以来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她看了眼时间:两点五十五分。广场上人来人往,却无人注意到这个站在角落、神情警惕的中年女子。
三点整,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出现在长椅旁。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坐下,拿出一份报纸假装阅读。
黎曼卿观察了五分钟,确认没有可疑人员埋伏后,才缓步走近。
你就是打电话的人?
她在长椅另一端坐下,保持着安全距离。
男人抬起头,眼睛在帽檐下打量她:
黎女士?
是我。你是谁?为什么要用变声器?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依然经过处理:
谨慎总是好的。特别是当你想要对抗的是曼卿集团这样的巨头时。
黎曼卿的心跳加速:
你说讨回公道,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
男人的话让她呼吸一滞:
我知道秦文渊和高程做了什么。我甚至有一些...证据。
什么证据?
黎曼卿急切地追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我的理由。
男人递过来一个U盘:
这里面有一些财务往来的记录,能证明资金是被故意转移栽赃给你的。但这不是全部,只是冰山一角。
黎曼卿接过U盘,手微微颤抖:
你想要什么回报?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男人站起身:
小心使用这些信息。秦文渊的眼线无处不在。
等等!
黎曼卿急忙叫住他:
我怎么再联系你?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需要的时候,我会找到你。
看着男人消失在人群中,黎曼卿紧紧握住手中的U盘,心中涌起一丝希望。这是她出狱以来第一个好消息,第一个证明她清白的可能。
她迫不及待地找到一个打印社,借人家的电脑插入U盘。看到里面有几个PDF文件和Excel表格,记录着数笔可疑的资金流向。确实如那人所说,这些交易时间恰好与她的时间吻合,但操作IP和授权签名都与实际情况对不上。
有了这些,至少可以申请重审案件了!黎曼卿激动地想。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证据还不够充分,需要更多确凿的材料。
回到暂住的酒店房间,她看了眼日历,突然意识到明天是她的五十七岁生日。一丝微弱的期待涌上心头。也许...也许秦风会记得?也许儿子会给她一个惊喜?
犹豫再三,她还是拿出手机,给秦风发了条短信:
我暂时住在悦来酒店721房间。明天是我生日,如果有时间...
她没有写完,但又删掉了后半句,只发了地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是秦风的回复:
知道了。最近很忙,有空联系你。
简短冰冷的回复,却让黎曼卿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至少他回复了,至少他知道她在哪里了。
第二天,黎曼卿特意早早起床,仔细打扮了一番,穿上最好的一套衣服。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儿子会来看她,或者至少打个电话。
整个上午,她都坐在房间里,手机放在手边,每一次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都让她心跳加速。但每次都是其他房间的客人经过。
中午,她下楼吃了碗面,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什么都没有。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在地板上移动着光影。黎曼卿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拿着礼物盒,脸上带着笑容。今天是周末,也是许多人的聚会时光。
她的手机始终沉默。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黎曼卿终于放弃了期待,正准备下楼吃点东西,突然听到敲门声。
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跑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秦风,而是酒店前台:
黎女士,有您的快递。
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箱被递到她手中。黎曼卿道谢后关上门,心跳加速。难道秦风记得?还是秦文渊回心转意了?
她仔细端详这个纸箱,胶带封口,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今天是她五十七岁生日,这一定是生日礼物!
带着期待,她小心地划开胶带,打开纸箱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叠粗糙的黄纸钱——那种给死人烧的冥币。最上面放着一个白色信封,没有署名。
黎曼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纸上只有短短几行打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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