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世界犹如一片变幻莫测的海洋,此前掀起的惊涛骇浪,在时间的冲刷下逐渐平息。曾经网络上各种激烈的言论和争议,如今都已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景象。在这片狼藉之中,满是各方匆忙发布的道歉声明,这些声明有的言辞恳切,有的则显得敷衍了事。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云岭生态蛋”在这场风波中不仅没有受到负面影响,其声望反而如同火箭般不降反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作为合作社的核心人物,黎曼卿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她深知,外部的风暴固然来势汹汹、凶险异常,就像狂风暴雨般随时可能将船只掀翻,但内部的堤坝是否坚固,才是决定合作社这艘大船能走多远的根本所在。内部的稳定和团结,就如同大船的坚实龙骨,支撑着整个合作社在市场的海洋中航行。
刘老四的被清退和舆论战的胜利,对于合作社来说,如同一剂猛药。这剂猛药在一定程度上强行催熟了合作社的纪律性和凝聚力。原本合作社成员之间可能存在着一些松散和懈怠的情况,纪律性不够强,大家各自为战。但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成员们意识到团结和遵守纪律的重要性,凝聚力得到了显着提升。
然而,这剂猛药也留下了隐忧——产能缺口。随着“栖云堂”增加了百分之二十的订单,这个订单就像是一个甜蜜而沉重的负担,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个成员的心头。一方面,订单的增加意味着收入的增加,是甜蜜的诱惑;另一方面,要在短时间内提高产能来满足订单需求,却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事情。
压力,就像一把双刃剑,立刻转化为了行动,同时也暴露了问题。赵寡妇和王麻子这两位合作社成员,铆足了劲,几乎住在了鸡舍里。他们日夜守在鸡舍,精心照料着鸡群,产量的确稳中有升。但是,与“栖云堂”提出的目标相比,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李叔临危受命,暂时接管了刘老四那个已完成大半改造的鸡场。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日夜不停地督促最后的收尾和设备调试工作。他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到晚都在鸡场里忙碌,就是为了能让鸡场尽快达到最佳生产状态。李晓峰则四处奔走,他牢记着黎曼卿“宁缺毋滥”的最高指示,认真筛选新的合作农户。他一家一家地去考察,与农户们沟通交流,了解他们的养殖情况和合作意愿。但是,符合高标准且愿意加入的农户却寥寥无几。大多数农户要么达不到合作社的品质要求,要么对合作存在疑虑,不愿意轻易加入。
在巨大的交付压力下,一种焦躁的情绪开始在生产端弥漫开来。这种情绪就像一种无形的病毒,在合作社成员之间传播,影响着大家的工作状态和心态。
这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鸡舍周围,李叔像往常一样开始巡视。当他巡视到王麻子家时,看到王麻子正满头大汗地捡蛋。旁边的蛋筐里,鸡蛋明显大小不一,大的鸡蛋和小小的鸡蛋混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协调。甚至有几枚蛋壳上还沾着些许污物,有鸡粪的痕迹,也有泥土的污渍。李叔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一脸严肃地拿起一枚沾着鸡粪的鸡蛋,对着王麻子问道:
“麻子,这咋回事?黎妹子定的规矩忘了?优级蛋必须洁净,大小均匀!你这差的也往里混?”
李叔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和不满,他深知品质对于“云岭生态蛋”的重要性,不能容忍这样的次品混入其中。
王麻子擦把汗,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语气却有些焦躁和不以为然。他辩解道:
“李哥,这不是没办法嘛!‘栖云堂’要的量那么大,截止日期又紧!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稍微差一点的,咱们自己吃或者便宜点处理了也行啊,都扔了多可惜?再说,一点点脏,擦擦不就得了?”
王麻子觉得自己也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不得不放宽标准,他认为这些小问题并不影响大局。
“放屁!”
李叔难得地发了火,他的声音洪亮,在鸡舍里回荡。他严肃地说道:
“这是能擦的事吗?黎妹子咋说的?品质!品质是啥?是咱们的命根子!人家大酒店要的就是个干净漂亮!你这糊弄一次,下次人家就不要了!到时候砸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锅!”
李叔深知品质是合作社生存的根本,一旦品质出现问题,就会失去客户的信任,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这儿就这条件,就这产量!我也尽力了啊!”
王麻子也委屈起来,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情绪有些激动。
“总不能逼着鸡屁股多下蛋吧?要不你跟黎大姐说说,标准稍微降一点?就一点点?”
王麻子觉得自己的困难很大,希望李叔能够帮忙向黎曼卿说情,降低一下标准。
“标准一点不能降!”
黎曼卿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鸡舍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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