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拉图斯山未遂的缆车爆炸事件,像一块巨石投入苏黎世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瑞士警方高层震怒,在着名旅游景点针对外国商业人士的恶**件,严重挑战了他们的执法权威和国家的安全信誉。中国驻瑞士大使馆第一时间提出严正交涉,要求瑞方彻查此事,确保中国公民安全。消息经过黎曼卿方面有选择的释放,迅速在国际财经和时事媒体上发酵,“涅盘实业”、“黎曼卿”、“苏黎世”、“未遂爆炸”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引发了无数猜测和关注。
黎曼卿和顾泽楷从山上被警方严密护送下山后,没有返回原酒店,而是在大使馆的协助下,秘密更换了住处,住进了一家由瑞士本土安保公司直接负责、安全等级极高的私人庄园。庄园位于苏黎世湖畔一处僻静之地,高墙、电网、摄像头和巡逻的护卫犬构成了森严的壁垒。
窗外是依旧美丽的湖光山色,但房间内的气氛却凝重如铁。缆车上那惊魂三秒,以及检修舱内那枚冰冷的磁性炸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对手已经肆无忌惮到何种程度。
“他们狗急跳墙了。”
顾泽楷递给黎曼卿一杯温水,看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又愤怒,
“这说明我们触碰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或者,我们手里的东西,让他们感到了致命的威胁。”
黎曼卿接过水杯,指尖的温度慢慢驱散了一些心底的寒意。她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马库斯·休伯的U盘是其一,但更关键的,或许是秦风送来的那把钥匙。”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那把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缠绕的蔓藤和那小块暗淡的珐琅徽记,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BGA - ZüRICH - Dep. 734” 。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苏黎世分行,734号保险箱。
这很可能是秦文渊留下的,唯一能直接指向“章鱼”核心的秘密。是忏悔?是保命的底牌?还是与虎谋皮后留下的反制手段?无论如何,这可能是打破目前僵局,甚至扭转战局的关键。
“我们必须去打开它。”
黎曼卿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但经过缆车事件,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那边,恐怕已经是龙潭虎穴。”
就在这时,黎曼卿的卫星电话响了,是赵霆轩。
“老师!你们没事吧?”
赵霆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显然已经知道了缆车事件。
“没事,只是虚惊一场。”
黎曼卿简略回答,focus 在正事上:
“霆轩,你那边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有!很重要的进展!”
赵霆轩语速很快,
“我绕道开曼群岛,查到了为‘太平洋联合信托’处理最核心法律事务的,是苏黎世一家规模不大但极其隐秘的律所,叫‘沃斯与合伙人’(Voss & Partner)。这家律所几乎不对外公开营业,客户名单成谜,但业内都知道他们背景很深,专门处理‘高净值敏感客户’的业务。更重要的是,我通过特殊渠道查到,这家律所的一个隐形合伙人,与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的一位资深副总裁关系极其密切,经常在同一个隐秘的俱乐部出现。”
“俱乐部?什么俱乐部?”
“名字不知道,非常神秘,据说实行严格的会员邀请制和匿名制,是苏黎世金融圈最顶层的某些人物进行‘非正式’交流的地方。外界称之为‘阴影沙龙’。”
赵霆轩顿了顿,补充道,
“我怀疑,这个‘阴影沙龙’,可能就是‘章鱼’在当地进行联络和利益交换的一个线下节点。”
线索似乎隐隐串联起来了。银行、律所、隐秘俱乐部……“章鱼”的触须,正通过这些看似合法、实则布满蛛丝马迹的网络,渗透和操控着一切。
黎曼卿看着手中的钥匙,下定决心。“霆轩,我们要去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打开734号保险箱。”
赵霆轩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太危险了!银行内部肯定有他们的人!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正因为危险,他们可能才想不到我们敢去。”
黎曼卿冷静地分析,
“缆车事件后,他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如何应对警方调查和舆论压力,以及防备我们可能的大规模爆料上。银行这边,反而可能因为自信而出现松懈。而且,我们不是毫无准备。”
她迅速制定了行动计划。由顾泽楷作为明面上的主导,以知名学者的身份,预约访问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的历史档案馆(该银行确实有一个小型的历史展览馆),以此作为进入银行的合理借口。黎曼卿则进行简单的易容打扮,作为顾泽楷的助理或研究人员一同前往。大使馆方面会秘密协调两名可靠的、以私人身份行动的安保人员随行,在银行外策应。陈朗律师则负责与瑞士警方保持沟通,一旦银行内发生意外,警方能第一时间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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