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戈壁滩亘古的寂静。一架涂着迷彩、线条硬朗的军用运输机,如同钢铁巨鹰,降落在临时平整出的简易跑道上,卷起漫天黄沙。舱门打开,一股灼热干燥、混杂着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腥甜气味的风扑面而来。
叶凡第一个踏出舱门,身后紧跟着小灵儿和阿虎。朱雀最后一个下来,迅速与早已等候在跑道旁、穿着全套白色重型防护服、如同生化战士般的人员对接。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经历过不少风浪的阿虎也微微屏息。
巨大的隔离区被高耸的、覆盖着厚重塑料布和铁丝网的围栏圈起,绵延数公里。围栏外,是荷枪实弹、同样穿着防护服的士兵在警戒,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围栏内,一排排临时搭建的白色帐篷整齐排列,但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却掩盖不住那股从隔离区深处飘来的、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腥甜与**混合的气息。
“叶先生,请立刻穿戴防护装备!”一名龙组后勤人员抱着几套厚重的防护服跑过来,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沉闷,“这里是最高风险区!”
叶凡没有犹豫,迅速在协助下穿戴起来。小灵儿和阿虎也依样穿戴。沉重的防护服密不透风,戴上头盔和呼吸面罩后,视野受限,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小灵儿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脖子,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在朱雀和几名龙组特战队员的护送下,一行人快速通过层层消毒关卡,进入了隔离区的核心区域——重症监护区。
这里的空气更加污浊,消毒水的味道几乎被一种更浓烈的、如同铁锈混合着腐烂水果的气味所取代。帐篷内,病床紧密排列,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患者。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赤红或灰败,皮肤下的青黑色血管纹路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清晰可见。呻吟声、仪器单调的报警声、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
朱雀带着叶凡径直走向最里面一个单独的隔离帐篷。门口站着两名气息彪悍、眼神警惕的龙组特战队员,看到朱雀后微微点头让开。
帐篷内只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他的情况比外面看到的更加糟糕。全身皮肤大面积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如同被风干的树皮,多处地方甚至开始溃烂流脓。他的呼吸极其微弱,带着拉风箱般的杂音,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紊乱而微弱,血压低得吓人。最令人触目的是他的眼睛,虽然紧闭,但眼睑下的眼球却在剧烈地、无规律地转动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这是最早发病的几名患者之一,也是目前情况最危重的。”朱雀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沉重,“我们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抗毒血清和生命支持手段,效果甚微。他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衰竭。”
叶凡走到病床边,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仪器数据。他伸出带着厚重防护手套的手,轻轻搭在患者枯槁的手腕上。指尖传来微弱而混乱的脉象,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没有像普通中医那样细细品味脉象,而是直接调动了体内一丝精纯的玄黄气,极其小心地探入患者体内。
瞬间,一股极其阴冷、暴戾、充满了侵蚀和混乱的气息,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顺着玄黄气的感应反扑而来!这股“气”极其复杂,包含了至少七八种性质不同却又相互缠绕、彼此强化的毒素!它们在疯狂地吞噬着患者的生机,侵蚀着五脏六腑的机能,尤其集中攻击心脉和脑部神经!
“好霸道的毒!”叶凡心中凛然。这“蚀心散”的烈性,比他预想的还要歹毒三分!
“叶大哥…”小灵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闻到了…有好几种很凶很凶的味道…”
叶凡收回手,看向小灵儿:“灵儿,仔细感觉,能分辨出几种?”
小灵儿努力克服着防护服带来的不适和眼前惨状带来的冲击,她闭上眼睛,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捕捉空气中那无形的毒素分子。
几秒钟后,她猛地睁开眼睛,指着患者,语速飞快地说道:“有‘腐骨草’的腥气!还有‘血线藤’那种甜甜的、让人头晕的味道!还有…还有像‘黑寡妇’蜘蛛毒那种麻麻的刺痛感!还有一种…一种很冷很冷,像冻了千年的石头一样的味道!还有…”
她一口气报出了五六种极其罕见、甚至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的剧毒植物或生物毒素的特征气味!这些信息,连最先进的质谱仪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分析出来!
朱雀和旁边的医护人员听得目瞪口呆!仅凭嗅觉就能分辨出如此复杂的混合毒素成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叶凡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小灵儿的天赋果然惊人!她点出的几种毒素,与他用玄黄气感知到的几种主要毒性特征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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